一行四人走出饭庄,沈万山握住唐庭轩的手,说道:“庭轩,小瑑是你的掌上明珠,我和淑兰也同样疼爱她一直把她当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小瑑不愿意和文浩成婚我们不会勉强,但我有一个请求,这婚事虽然取消了咱们做不成亲家,但你我两家的交情不变,庭轩,你看呢?”
唐庭轩也是紧紧握住沈万山的手,道:“当然不变,我就等沈兄你的这句话!”
见他们两双粗大的手掌牢牢攥在一起,小瑑松了口气,心道:幸好沈伯伯气量大!不然两家的关系因为我搞僵掉,我可担不了这么大的罪过。
一扭脸望见何瑛在一堆人的簇拥下朝外边走来,小瑑对唐庭轩说,“爸爸,你们先走吧。”唐庭轩压低了声音嘱咐女儿行事务必要小心,小瑑向父亲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唐庭轩驾车和沈氏夫妇乘坐的银色奔驰悄悄离开了。
“哟,这不是小瑑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何瑛瞅见特意站在显眼位置的小瑑,眼光毒辣的她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不禁暗道:这小妮子果然出落得如花似玉一般,自己两个女儿和她比起来差了可不止一筹哇!
“瞧瞧,真个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标致了!”
“阿姨!”小瑑转身迎了过去,甜甜地道:“您倒是没怎么变,哦,不,比刚见您那会儿好象更年轻了些。”
虽然小瑑是唐庭轩和自己姐姐的孩子,何瑛对她有嫌隙,但是小瑑聪明活泼、善解人意,一张小嘴说起话来特别的讨人喜欢,很对何瑛的脾性,尤其是拿她和自己的两个女儿比起来,何瑛有时都想小瑑要是她的女儿该有多好,那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唉!自己两个女儿总是叫她不省心,梅馨自从离家出走,整整三年没回过一次家,梅晴呢?提起她来,就更叫何瑛生气了。
这不?她总共出门才几天,今天中午到家就看见梅晴独自坐在花园里冲着水池里养得硕大的锦鲤发愣,她刚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梅晴就哭了。
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当中,何瑛大致弄懂了梅晴委屈的原由,她不由气道:“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总是听不进去?告诉你别把那烟全给他,等到他难受的时候自然会来求你,到时候你叫他干什么他还敢不听?”
“可是,妈,那烟就是都没了,他也从来没主动找我要过!”
“怎么,难道他自己弄?”何瑛差一点把牙咬碎了,“好哇,这个小子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不入这行当,私底下却……”
“没有!”梅晴很肯定地否认掉她的推测。
何瑛随即又冷笑道:“这么说,他是还没有吃够苦头?”
梅晴又哭了,“妈,你硬逼着他吸上毒,他注定恨我一辈子,我对他再好他也不会领情的。小瑑回来以后三天两头来找他,我看见他在小瑑面前躲躲闪闪不敢把事情跟小瑑说明白,就想着找个机会让小瑑自己瞧个清楚,谁知道他……他……呜……”她一边哭一边将那天她把小瑑带往郊区牧场以后以及第二天清晨发生的事全对何瑛说了。
眼见她伤心欲绝的可怜样,何瑛心里隐隐开始有一些后悔,但转念一想心肠复又刚硬起来,把梅晴扶起来说,别哭了,你是我的女儿不能这么没出息,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成天哭天抹泪儿的。这天底下有钱又好看的男人有的是,只要你愿意还怕嫁不上个如意郎君?听妈的把他忘了,啊?
何瑛拉着女儿的手向楼门走去,边道:“今次我在东南亚认识了一个橡胶大王,他听说我有个漂亮女儿,就迫不及待地想和我对亲家,哪一天你心情好了,妈带你去见一见这个橡胶大王的公子,好不好?不满意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挑。”
梅晴低着头只管垂泪,她心里再清楚不过:郎剑威对她不会有丝毫爱意,他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小瑑,她算什么,她甚至连早已经死掉了的阿霞也不能比。
她曾经也想忘掉这份无望的感情,但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又哪里是容易忘却的?而且只要她一想到郎剑威身上的瘾毒是自己的母亲指示人种下的,她就觉得对不起他,就想一辈子照顾他,就想用自己的一生去补偿他。
傍晚,何瑛亲自帮女儿换上一套新装,准备带她去应酬同时也让她散散心。
站在她身后,何瑛手持发梳梳理女儿乌亮的秀发,边赞道:“看看,多漂亮,哪一个男生要是不被你迷住,他才是有眼无珠呢!”
当晚,饭局快结束郎剑威才姗姗来迟,他坐在一边默默地自斟自饮,从没有正眼朝梅晴看上一眼,对席间向梅晴猛献殷情的男士们更是视而不见。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何瑛很是不悦,当着一桌子的客人她不便发作,直到散席后在饭庄外才让小瑑把她的注意力给转移。
她持过小瑑的小手,向她的客人炫耀说,这是我的侄女儿。同时也把那几位客人对小瑑一一介绍。
小瑑嘴上敷衍着,心里头则将这几个客人的姓名样貌牢牢记住,一开始她有点紧张,毕竟她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尤其是郎剑威不动声色的凝视,那深邃的眼神在她看来分明是在探究她的动机和目的,后来她索性将他当成透明人,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她终于能定下神来专心与何瑛周旋。
“学成归来有什么打算哪?”何瑛问。
“暂时还没有打算。”小瑑道:“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阿姨您去过很多地方吧?哪儿是最好玩儿的?”
何瑛笑道:“到底还是孩子,脑袋里尽想着玩儿,我哪儿比得上你们,说得好听是旅行渡假,谁知道我这全是奔波劳碌的命喔!”
小瑑娇声道:“阿姨您真谦虚,一个女人能够象您这样拥有这么大的产业,就足以教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五体投地地去佩服了。”
何瑛乐得合不拢嘴,“哎哟,你们听听这丫头多会说话!晴儿你得跟你这妹妹好好学学,以后也好有一张讨人喜欢的小嘴。”
说笑间梅家的司机开来银灰色的房车停到门前,何瑛放开小瑑的手,道:“小瑑哪,有空常来玩,对了,阿姨养在郊外的马你还没有骑过吧,什么时候来试试?”
“太好了,阿姨,我正愁没地方散心呢!”小瑑欣喜地一口答应,向站在不远处的郎剑威望了一眼,伸手挽起何瑛的胳膊往旁边踱了几步,然后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何瑛听后眯起眼问她,什么,你想要我叫他陪你?
小瑑的小脸升起羞赧的红霞点点头,何瑛说,他可是和你表姐定过婚的,你不怕人说你闲话?
“他们不是没结婚吗?”小瑑撇了撇小嘴说,再说又不是叫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就是要他陪我几天。
何瑛还是摇摇头不答应,“这不妥,我替你另外找个人吧。”
“我就要他!”小瑑固执地晃着何瑛的胳膊,何瑛眼底闪过逼人的寒光,问,“你就这么中意他?”
小瑑直接忽略掉她眼中这骇人的戾气,说道:“谁叫阿姨您把人调.教得如此出色,叫人不喜欢都难?”
这顶高帽送得何瑛心里很是受用,不过她没有因此松口,她低声道:“你已经知道他可是……”
机灵的小瑑立刻意识到她下面将说出什么,她马上说道:“那有什么大不了?国外的电影明星,体育明星也有吸毒的,他们还不是戏照演,球照踢,比赛照样参加?再说他不能戒吗?有一个国家的前总统夫人也吸毒来着,后来戒了不是一样也过得好好儿的?”
何瑛淡淡地道:“哪敢情好,你要是帮他戒了,你姐姐不知该怎么谢谢你呢,不过我可告诉你,这两年他的脾气越来越坏,你这么做可是自讨苦吃哦!”
小瑑傲然道:“论脾气还有人比我更坏么?”
何瑛退后一步打量她,她无语了,不是说就此承认小瑑的脾气怎样,而是她发现小瑑的轻颦浅笑间含着一股摄人的气势,何瑛扬了扬细致的柳眉,道:“那,阿姨就先预祝你成功。”
“您尽管放心,我一定能成功!”小瑑一语双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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