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行驶在夜静人稀的街道上,不觉又来到梅家那座院子前,透过栅栏门的铁枝,可以望见园中丛生的杂草在清冷的月光下随着夜晚的凉风轻轻摇摆,看那荒凉的景象好似已经许久无人居住。
小瑑跳下车,走到近前,她仰起头望了望上着锁的栅栏,伸手抓住铁枝开始往上攀爬。
她并不明确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意识的深处某种东西在驱使着她管不了其他,也丝毫没有害怕的想法,径直朝眼前这座看起来阴森可怖的建筑走去。
房屋里寂静得吓人,小瑑记得一楼有一间十分宽敞的客厅,厅中摆放着豪华的家具和许多价值不菲的古董,现在这些东西早就不存在了。
小瑑没有兴趣探究那些东西的最终归属,她只想上去看一看郎剑威住过的房间,或许能在房间里看到这些日子想了又想,念了又念的那个人,她知道这不太现实,但是心里头着实盼望能见见他。
在屋子周围绕上一周没有找到可以进到里面的门户,所有的门和窗都被封死,这难不倒小瑑,她又转到屋后抱住一根由楼顶延伸下来的排水管,手脚使劲就像爬竿子一样向上攀去。
爬到三,四米的高度不经意间低头往下张望,竟望见脚底下的草丛里伏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那东西似乎还有一双蓝幽幽的眼睛,正冲着她闪烁着。
“阿斯达!”小瑑低声叫出来,那正是梅家以前豢养的纯种长毛猫阿斯达,小瑑松开双手向下滑去,当她落到地面时,阿斯达已经扭身贴着墙根跑开了。
小瑑紧跟着阿斯达,拐过墙角就不见了它的踪影,她在草丛里一通摸索,终于在墙根下发现一个半人多高的洞口,由于被丛生的杂草遮蔽,不仔细搜索还真看不到这个洞口。
拨开草丛往里张望,黑洞洞地什么也看不见,随身也没有携带可以照明的工具,小瑑想了想仍旧猫着腰钻了进去,一面摸索,一面呼唤着阿斯达,不一会儿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勉强可以看清洞里的光景。
这洞窄而长,前方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黑暗中就听见阿斯达轻轻地“咪呜”了一声,小瑑闻声摸了过去,隐约只见那只猫蜷着身体缩在一个角落里。
原来这猫儿失去了饲主的呵护只得靠自身的求身本能来存活,饱一顿饥一顿这几个月来吃尽了苦头,夜间它便寻到这个洞窟里来藏身。
看见原本多么雍容慵懒的一只名猫此时尽是一副瑟缩可怜的模样,小瑑心里好一阵难过,这小家伙没招谁也没惹谁凭什么受这番苦?蹲下身向它伸出小手,“阿斯达,乖猫咪,跟我回家好吗?”
猫是一种十分谨慎警醒的物种,尤其是在遭受遗弃过着流离的生活时,阿斯达身上早就没有了猫科动物应有的野性,反而更加地谨小慎微,对所有的人和事物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极度的不信任。
黑暗中,它睁着一双晶亮的绿眸怯生生地仰望着小瑑,小瑑曾在梅家北郊的牧场住过一段时间那时阿斯达也在那里,阿斯达对她不算陌生,但它仍小心翼翼,撑起几乎看不清长度的四肢试探地伸出一只前爪,刚一触到小瑑纤细的手指,又陡然缩回调头以极快的速度朝洞窟深处窜去。
……
沈文浩没有料到,他把郎剑威秘密囚禁在梅家已经荒废的老宅地下室里,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竟然叫一只流浪猫给揭穿,这只死猫不知是不是活的太久成了精,否则怎地鬼使神差将小瑑给引到这现如今连鬼都不见光顾的地下室来?
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只长毛纯种猫,心中骂道:该死的小畜生,坏我大事!
机灵的阿斯达从他身上觉察出一股杀意,它立马弓起脊背摆出攻击的架势,小瑑将阿斯达放在脚边,明亮的双眸直视着他质问道:“文浩!你不是告诉我他自己走了吗?为什么会被关这里?”
文浩这时无暇再去理会坏他事儿的猫儿,他冲小瑑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脸,说,“这个问题嘛——啊,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小瑑,咱们到外边慢慢说?”
“既然你解释不清,那我问他去!”小瑑扭头就走。
“小瑑!你不能去!”沈文浩跳过去拦住她的去路。
“为什么不能去?”小瑑避开他的碰触。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呀!”
“为我什么?”
“这个人的存在对你是个威胁,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呀!”
“保护我?我不需要你保护,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需要别人来插手。再说,为保护我就把一个大活人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这样的保护我不需要,你赶快放他出来!”
“别人?在你眼里我成别人了?小瑑,我这么疯狂地爱着你,你的心始终被这个人占据是不是?小瑑,你应该知道,从小到大没有我沈文浩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这个人他竟敢跟我抢夺我的女人,我能放过他吗?”
沈文浩露出他的真面目挥着手吼道:“我就不明白在你眼里,我竟然连一个吸白粉的都不如!”
“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像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再告诉你一遍,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要乱说!请你让开!”他的话把小瑑惹怒了不愿意和他再多费唇舌。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