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瑑踩着轻快的脚步走进唐氏大厦,半年多来,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心情愉快神清气爽,做起事来也特别轻松快捷,才一个上午时间便将一天的工作完成。
快到中午的时候,小瑑接到秘书的通报:沈万山夫妇到来。她忙放下捧在手中的水杯,心中稍稍有些不安,沈家两位前辈此次前来是兴师问罪的么?她早想好如何向两位长辈赔罪,如果因此结束沈唐两家多年的情分,迫不得已她也只好接受。
出乎她的意料,早已学会察言观色的她并没有在他们脸上找到一丝恼怒的迹象,姜淑兰开口第一句则是问她郎剑威的下落,小瑑略觉诧异,告诉她说昨晚郎剑威到过自家小院和她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她自然不会将自己又哭又笑地弄得他一身狼藉的糗事说出。
姜淑兰连声追问他去哪儿了,小瑑只能摇头她是真不知。
还是沈万山适时给小瑑解了围,叫妻子暂时别问了先说正事吧,姜淑兰瞪了他一眼这才拉着小瑑的小手,笑眯眯地盯得小篆莫名其妙,“孩子,你喜欢我们家康儿吗?”
“康,儿?”小瑑一头的雾水,“他不是您丢失的次子吗?”都说丢失了她去哪里认识又从何说喜欢?耶?!该不是这两位老人家是铁了心认定了要她做儿媳,便去什么地方认一个儿子回来,再塞给她,不带这么执着的吧!
“是啦,就是你一口一个的阿剑呵!”姜淑兰笑得见眉不见眼,怎知小瑑在暗地腹诽?
“他?怎么,他真是您和沈伯伯的?”小瑑顿时又惊又喜。
“可不是?是这个样子的……”姜淑兰将在山谷疗养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与小瑑细细地叙说了一遍。
小瑑听着欣喜之余同时想到他在医院住了这么长时间,昨晚却一句都没提一定是打着不想叫自己担心的心事,这人从来都是这样自己有什么事就知道一个人默默承受,一点也没有考虑到别人为他焦急时的心境。
她正自想得出神,姜淑兰接下来的话叫她一个不防备闹了个大红脸,“小瑑呐,想不到吧,这绕了一大圈最终你还是咱沈家的儿媳妇儿,这回咱家可是双喜临门哈!“
“伯母!“小瑑羞得双手捂住滚烫的脸蛋,沈氏夫妇俩哈哈一阵大笑。
恰恰这个时候秘书接进一个外线电话,扬声器里传出郎剑威清朗的语音:“小瑑,下班了吗?下来吃饭!”小篆笑着应了,转而邀请两位伯父伯母一起。
“你们去吧!”姜淑兰笑着催她,“我和你伯伯也要二人世界就不当你们年轻人的电灯泡了。”
“伯母是担心我们当您和伯伯的电灯泡吧?”小瑑伸伸舌头。
“这孩子……我说小瑑呐,该改口叫爸爸妈妈啦!”一句话差点叫小瑑崴到脚,忙抢先溜了再说。
姜淑兰不依不饶在后边喊道:“先叫一声听听呗!”小瑑跑得更快了。
目送她拐进电梯间,姜淑兰忽然叹口气,转身问沈万山,这样对文浩来说是不是不公平?
沈万山皱紧眉头道,如果偏袒文浩的话对小瑑公平吗、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庭轩吗?与其日后三个孩子一齐痛苦不如成全情投意合的一对吧。
姜淑兰看着他道,这几年你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疼文浩了,你可别因为康儿回来了就偏心哦!
沈万山略显无奈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会去偏心哪一个,你呀就别操这闲心,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是他们的能力所在,我只会对他们说一句好自为之。其实这句话他是想对大儿子说的。
唐庭轩生前对郎剑威的评价极高,已经将他纳入商业奇才的范畴,沈万山相信老友的眼光和判断,他已然策划着将郎剑威安排进集团内部作为制衡文浩的一支新生力量,必要时甚至接替他都没问题。
以后文浩想做什么就放任他做去吧,他预感郎剑威将会是他的克星,所谓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他有胆量做就得有承当后果的思想准备!
……
大厦门前台阶下泊着一辆通体漆黑锃亮的重型机车,一身黑衣的车手倚在车旁,姿态闲适雍容,这是一个集桀骜与儒雅于一身的男人,极少有人能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融于一身,可他做到了并且融合得极为赏心悦目。
“这是我的男人!”小瑑心中很是得意,她在周围人们艳羡的注目下一路小跑到他跟前,打量了一下他和他身后的机车,笑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招摇哇,沈家二少爷?”
“你都知道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暂时还没决定。”他垂下黑眸握了握佩戴着黑皮手套的右手,不知是华天博士的高明医术还是他勤加锻炼,这只手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些知觉,力量也在一天天增强,虽然表面上看着疤痕依旧,以前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还有绝处逢生的机会,所以也就放任伤过的这只手怎样就怎样了。
“为什么?你不知道伯伯伯母有多高兴?”小瑑表示不理解,知道自己不是孤儿应该开心才对啊!他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乜?
“你高兴吗?你若高兴我怎样都无所谓。”这个原本无忧无虑的女孩,因为他遭受了不应有的伤害和屈辱,他将尽一切方法爱她宠她,使她成为世上最幸福快乐的女孩。
“你这人就是不知道为自己想想!”又想起他居然不告诉自己住院的事,小瑑暗暗打定主意回头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拷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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