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开的口,和以前一样开完口总会相识一笑,这是默契。只是今天笑的只有许飞宇,琴是笑不出来的,裂开的唇瓣渗着嫣红的鲜血。
“你个傻瓜,若是顺着他们话说何苦受罪,你知道我懂得。”许飞宇轻轻的扶住琴的脑袋,顺手将那黏糊在一起的长发轻轻揉开,用手擦去脸上的血污。
“你说过,做人得讲原则。”琴的声音很小有些黏糊,但是很认真。
“傻瓜。”
“你也是。”琴依然很认真。
慢慢的一股负罪和愧疚浮在心间,许飞宇觉得自己有些不敢去看琴的双眼。
慢慢从夹克的上衣兜里掏出一个薄薄的小盒子,里面只是一个小的定位仪,虽然小但是很准确。
抓住袖管扯了扯却没有扯动,手上却多了些粘稠与湿滑,一股冰冷的寒意浮在许飞宇的心间。
扯不动许飞宇知道琴不愿意让他看,轻轻将盒子放在琴的臂弯里,扭头看着狼一说道:“野狼是你的了,但你的车得归我,这是规矩。”
方城四州什么最大,规矩最大。
说话间细长的手指极快的在琴的手臂内侧划过,这是一个小游戏,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只是那是琴在滑许飞宇在猜。
轻轻的低下头,仔细的看着琴的双眼,低声说道:“那里有希望。”
看着琴明亮的双目里有了些异样,许飞宇笑了笑伸出右手拇指,在琴的眼前晃了晃,下意识间琴也从袖管里抽出满是血迹的右手,白皙的手掌赤红,细长的指节前段却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原本细长而美丽的指甲被硬生生的从指节里拔了出来。
许飞宇在笑,笑的眼泪不自觉的滑落,消逝在枯燥的风沙中。
看着那闪烁的晶莹,琴猛然醒悟想要缩回手去,却被许飞宇抓了个正着。
拇指与拇指轻轻的勾在一起。
“活着”没有别的话,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但这是承诺。
狼一看了一眼,却自顾自的低头看向远方,眼角也带了些微微的水意。
轻轻放下因为伤痛而颤抖的右手,许飞宇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想那颤颤巍巍的右手又轻轻的伸出那只血肉模糊的拇指。
许飞宇笑了笑也伸出小拇指,轻轻的勾上。
夜风里静寂而清冷,一声颤抖的沙哑:“活着”。
许飞宇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道:“活着,我会活着。”
放下琴颤颤巍巍的手,许飞宇站了起来,对着清冷的夜风,对着即将降临的黑暗朗声道:“我会活着,我若不活着,有人岂不太如意了,现在存款的利率可不低,我想这些利息足够人吃上好几辈子,但愿他们活的要好些,不至于把我的利息带本金带到下面去。”
“惩罚者快来了。”狼一轻声提醒着,此时心里没有多少恨意和焦急,而多了些莫名的情绪,是伤?是感?还是情?
隐隐的夜风里远远送来嗡嗡的嗡鸣声和骑手狂野的叫嚣声,这一刻许飞宇笑了。
“做出决定的不光只有他们。”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