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枪响后,正胜券在握的加莱特心里猛地一跳,jǐng惕过后则是有些古怪的荒谬感。
坐在机甲里害怕枪,这是一个荒谬而滑稽的冷笑话,只是这枪的声音未免太大了些。
虽然明明告诉自己不用在意这枪声,但加莱特依然不自觉的转动着主摄像仪四下搜索着,与之相对应的机甲的机动和动作也就放缓了许多。
放缓的动作无疑就是本本所cāo作的大白熊的生机,原本处在劣势的大白熊终于堪堪的拉近了些距离。
只是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基础太过于薄弱所造就的结果是这样勉强,搬回的劣势也仅仅只维持了一瞬又流失了。
只是加莱特却并没有注意主摄像仪的显示画面微微的有些暗淡和发白,没有头盔没有机甲内部通讯的jǐng报提示,他更没有注意那个闪烁着jǐng报提示的红点。
被丢弃在后座的头盔里正低缓的响着:“jǐng报!主摄像仪右侧受损,暂由左则摄像仪进行影像补充。”
被机甲自行补充过来的影像总会多多少少有些偏差,能够分心去搜寻自己jǐng惕的目标并不代表着加莱特此时就真的有了可以决定了这场机甲对决的绝对胜利地位。
只要大白熊一刻不倒下,加莱特的所有注意力也只能集中在那肥厚的熊身上。
毫无疑问孩子的学习能力都是极其强悍的,原本十次要挨上五六次重击的白熊,慢慢的变的十次顶多挨上一两次,这是进步。
只是这种进步却没有被加莱特看在眼里,大约正如高手看待菜鸟,无论他多么的出彩,菜鸟就是菜鸟,再出彩也顶多是为即将到来的胜利增添几分珍贵的记忆罢了。
“咳咳咳……这活真特么不是人干的。”
颤颤抖抖从黑暗中的一个墙角缓缓的爬了起来的许飞宇,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血线,因为重力的缘故血液这样粘稠的液体没有下滑也没有升起,仅仅是黏在嘴唇的边缘,仿佛一朵盛开的梅花,只是略微显得有些小和艳了些。
如果此时那黑sè的jǐng卫服换成一身黑sè绅士装,倒有些像某个年代出产的一部女xìng为主角的动漫里一个英俊的帅哥,当然前提是要有那个银白sè的面具才是。
sa1弹药的爆发力明显高于普通的弹药,相对应的后坐力更强的有些过于离谱。一枪shè出被击中的也仅仅是迸shè出一些闪闪亮亮的尖锐碎片,而shè击的人却有着子弹不相上下的速度撞在黑暗中的一处墙壁上。
巨大的撞击无疑给此时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面对这样强大的后坐力想要卸力除开后背,许飞宇真的再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部位。
速度、力量、时间,三样没有一样此时是站在许飞宇这边的,努力咽下翻腾的气血,再次拉动枪栓,随着咔嚓一声和一声清脆的“呯!”音,枪膛里弹shè出一个红红的弹壳,在无重力的空中旋转了一阵就静静的悬浮在空气中,上面暗红sè的光泽微微带着些烫人的高温,一道浅浅的细烟慢慢的环绕升腾着。
轻轻在身后的墙壁上拍了一记,接着墙壁的反作用力摇摇晃晃向着通道的亮光处飘去。
依然躲避在墙壁yīn影的黑暗中,颤抖的举起巴雷特,瞄准镜瞄向的依然是机甲的眼睛,只是这次是左眼。
“一个合格的瞎子才是真正好的敌人。”许飞宇暗暗想着,等着。
等待机甲头部扬起的一瞬间,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大白熊身上的颜sè变的越来越灰暗而单调的枯燥,只是战斗依然继续着,挣扎依然需要挣扎的。
许飞宇的手心开始慢慢的变的湿滑了起来,眼睛也开始酸麻的厉害,但是手不能松眼不能眨,机会只有一次。
只要瘫痪掉机甲的主摄像仪,才有胜利的希望,才会让这本应该属于奇迹的奢望变成等待奇迹的希望。
不知道是加莱特过于高兴,还是冥冥中的神灵感受到这股对奇迹的期盼。
一道亮光闪过。
“摄像仪?”玄武岩猛然抬头,加莱特嘴里暗叫一声。
一个活动的摄像仪意味着有人在窥视着这里的战斗。
“难道……”加莱特想到了一种可能,只是这种想法未免有些荒谬,但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后怕。
“嘣!”
又是一声枪响,加莱特浑身一阵战栗,仿佛此时没有坐在机甲内,外面响起的枪声就在眼前一般。
手下意识的旋转机甲的头部循着声音望去,却猛然发现眼前一面黑漆漆的雪花斑点。
“主摄像仪受损?”加莱特惊叫了起来。
惊叫带着慌乱,右手胡乱挥舞着短斧,左手的盾牌却下意识的护住了已经失去视觉型号的头部。
正疲于抵抗的本本突然发现对手的奇怪动作,攻击的半径里多了一个缝隙。
只见大白熊以与他那体型相反的敏捷一咕噜从玄武岩攻击犀利的脚下滚了出去。
“主摄像仪受损,打开辅助摄像仪进行补充。”仓促间的应对需要时间,而这时间也恰恰是机会。
机会不是一个眼睛失明的瞎子瞎眼那刻,而是失明的瞎子再次看见光明的那瞬。
重新点亮的光明带给加莱特的是暂时心安和松懈,一个瞎了的人猛然看见光明总会莫名其妙的松懈和心安,而这心安却恰恰让挥舞的动作多了一丝停顿的间隙和视觉缓冲的停顿。
背后一股大力,加莱特的玄武岩失去了平衡。掐住玄武岩那厚重的腰身狠狠的砸向地板,不等落地又拽着玄武岩的的左脚狠狠的挥舞了起来。
那里结实那里近便就向那里摔去,一声声沉重的闷响和剧烈的震动让加莱特彻底失去了对玄武岩的正确cāo作,而平整的合金地板上则增添了些有些令人胆寒的凹陷和坑洞。
任何时候一台失去平衡的机甲实际就等于一个钢铁棺材。
驾驶舱里除开辛酸的胃液就是浓郁的血腥味,机甲背后的动力推动器已经亮的刺眼,没有正确的方向却始终被大白熊牵着走,所造成的结果只能是撞的更狠,摔的更惨一些。
左臂上的盾牌和右手上的短斧则早已经不知道摔落到那里去了,空荡荡的双手如同一个脱水的人一般,无力的瘫软着。
如果再给本本一会,大约玄武岩真的会成为加莱特的活棺材,如果能量再多一点,加莱特的名字将仅仅走到这里。
没有如果,当大白熊发泄出被揍的郁闷时,正当愤怒的本本正过瘾时,一声清脆的报jǐng后,大白熊的动作慢了下来,紧握的熊爪也同时松开,斜飞出去的玄武岩重重的摔在飞船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凹陷。
无论摔的多惨,但毫无疑问他zì yóu了。
一个被痛打不死的狼总是最危险的。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后紧跟着的是一声刺耳的“嘣!”
玄武岩浑身一阵颤抖,原本扑向大白熊的动作一缓,斜斜擦着大白熊蹿出太空船,飞进那漆黑而幽蓝的星海中,远远的漆黑的星海里闪烁的亮点,慢慢闪了几下如同眨动的眼睛,却是渐渐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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