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低平台的二等兵……”
“渣滓都。”
“又是一个废物。”
“早就猜到了,难怪看起来这么的渣。”
各种奇怪的议论声在人群里响起,这些细小的议论声让克里特的长长而下垂的眉毛微微的翘了翘,而郭雨扬则仅仅是抖动了下脸颊的肥肉,肥胖的脑袋稍微的缩了缩,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
无视、无所谓、随便或者随他们去吧,如果非要爆粗口,大约会是一句“滚他娘的。”
“噼啪!”
广场的火炬突然炸开了一道炫目的火弧,天上原本已经平静如魔幻一样旋转的漆黑苍穹,变的更为剧烈了起来,一股巨大的风力回旋在广场上,吹得那些新进的学员们衣衫、头发都剧烈的摆动着,更有甚者险些跌倒在地。
广场上一片惊慌的惊呼。
突入起来的风暴持续了近半分钟就平息,如同来时候一样毫无征兆的消失一空,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这个孩子很好!”克里特闭着眼点点头。
郭雨扬干笑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许飞宇的肩头,怒道:“还不谢谢校长的夸奖。”
“呃!谢谢校长。”一语惊醒梦中人,许飞宇赶忙向克里特鞠躬道谢,却发现眼前早已经没了克里特的身影。
许飞宇眼瞳深处的震惊之sè更浓郁了。
“很吃惊?”郭雨扬对于许飞宇的异样了然于心。
“好好看看吧!刚来那会儿我比你还吃惊。”郭雨扬拍了拍许飞宇的肩膀向着广场右边行去。
边走嘴里边念叨着:“每四年一轮的新人开学庆典,其实也挺好玩的,只是今年有人恐怕会很不高兴,可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呢,哈哈……”
习惯xìng的抓抓脑袋,脚步却也不慢跟着郭雨扬向广场的右边行去,许飞宇可没有那种站着让人当猴子一样参观的习惯。
广场的右边也是一小块小小的方阵,人不多大约也就十来名学员的样子,看起来弱小而孤立,一条空荡荡的空隙将他们同广场zhōng yāng的学员们远远的隔离开来,仿佛是不同世界的人。
一个高高的牌子在一个身体瘦弱的男孩手里顽强的举着,上面写着“联邦公立新兴学院”几个血红的大字,大约是对着魔幻的苍穹有些恐惧,也或者是手里的牌子实在太重了,再或者是无法饱受着另类的鄙夷的目光,男孩的手带着轻轻的颤抖,却依然坚强的举着。
看了那瘦弱的男孩,许飞宇低着头想混到队伍的最后一排,却不想撞在一团圆圆软软的上面。
“嘿小子,那牌子是你的了。”
撞上的是郭雨扬那高高挺挺的肥胖肚皮。
郭雨扬一脸坏笑的指着那瘦弱男孩手里那高高举着的牌子,所谓打人要打脸,被人嘲笑惯了的人并不代表自己没有脾气。
许飞宇看了看郭雨扬想了想只得硬着头皮去接那块被高高举起的牌子。
刚刚那一巴掌,许飞宇自认看的见却躲不开,恐怕不接是不可能了。
“我来吧!”许飞宇伸手握住拄着牌子的木质长柄,光滑而又温润,不知道是因为被人握的久了还是这东西本身就带着些温温热热。
握着长木柄的男孩被突然到来的许飞宇吓了一跳,却固执的不愿意松开手里的木柄,想要使劲的将它从许飞宇手里扯掉,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
男孩狠狠的瞪了许飞宇一样,却依然固执的不肯松手。
卷曲的枯黄的头发在风里摆动着,透过并不太过明亮的光线可以看到男孩脸上那股生涩的固执和那象征着孩童时期未过的黄sè雀斑,皮肤苍白的吓人,眼睛却非常的亮。
男孩的身体状况应该很糟糕,许飞宇判断着却实在不忍心强行从男孩手中夺取他死死抱在怀里的木质长柄。
“我握着,你扶着。”
对于男孩的坚持,许飞宇轻笑了一声,这种坚持在东原不少见,只是到了联邦却少有发现。这大约才是东原人和联邦其他行星的人的本质区别。
无论沙子飞舞的有多高,最终他依然会从高天上落下,依然是那粗糙的沙粒,依然带着棱角。
有了许飞宇一只强壮的手的支撑,原本有些摇晃颤抖的男孩身形渐渐站稳了。
对于许飞宇的表现,郭雨扬微微皱了皱眉,接着又舒展开来,嘴里念叨着:“莫非这里还能培养出一个仁者?还是说无知者无yù?”
“轰隆”一声剧烈的声响,黑暗的苍穹里猛然爆发出一朵灿烂的烟花,紧跟着的是连绵不断的小的烟花响彻在黑暗的苍穹。
一道道绚丽的烟火从广场的四周喷shè而出,直映的那黑暗的幕布上彩花朵朵。
随着烟花到来的还有猛烈升腾的气旋,巨大的风带动着黑sè苍穹那旋转的天幕,也吹动着下面站立的学员。
从学员中蹿出数道黑影,每个代表着学院的牌子后面都多了一个瘦高的影子,不同于这里学员们的生涩,而多了些沉稳和沧桑。
这些都是属于这些学院的导师,当开学庆典开始后所有学院组成的方阵的引导牌都将有导师来接替,这不是规定,仅仅是为了能拿稳那个牌子。
广场上的变化并没有引起许飞宇的注意,剧烈的风中手里的牌子颤抖的厉害,一只手握不住就两只手,瘦弱的男孩脸蹦的通红,而许飞宇手臂上的肌肉连同紧紧绷起的青筋,这面牌子委实不好拿。
两个人牌子依然颤抖着。
“听说,你进校报了全校所有专业,我很佩服你,但是我也希望你不是仅仅为了出风头耍酷。”声音细细的冷冷的却有些稍稍的沙哑,声音未到一双修长的手握住在许飞宇和柔弱男孩握着空白处。
三个人三双手才算勉强稳住的牌子,许飞宇看到的只是一头深蓝的长发和发丝拂动中的那一抹棱角分明的脸颊。
“谢谢!”柔弱的男孩柔柔弱弱间依然透露出一股坚强,声音不大却很动听。
队伍的最后,郭雨扬正拽着一个黑sè长衫的男人畅快的谈论着什么,只是他在说,那人在听。听的人明显一脸的焦急和不耐,却也只能听着陪着。
若是能挣脱能开口,那人估摸会跳着蹦起来:“去你娘的。”
当然这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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