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宇恒就这么静静地在红蛇的腹府里吸干了红蛇的内里jīng华,甭管外面如何地闹腾。菇菌和腹液完美的化成他体内的泰和之气,实在是太爽了。
如今他又清醒了,他很恐怖与自己失控于体内外来的气机。如果自己不能主宰自己,那学了魔决有什么用,炼化气机有什么用?自己不成了活死人?这可不行,自己如同病人一般任医生宰割的rì子不好受。
他翻了个身,试图坐起,触手摸到一团柔物,与肌筋大不相同。
“这肚子里也有撕不烂的软石头?嘿嘿……”想起自己是块硬石头,如今多了一个好朋友,在这黑糊糊的腹腔里真是不寂寞了,不由感到一阵黑sè幽默,随手cāo起那团柔物。
“咦,是块方正的布幅呢。”萧宇恒双手扯开了这块布,好柔滑好有质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这布料能抗拒强大的腐蚀力,可见不是凡物。可惜看不见上面有没有图案花纹,不知有什么用处。姑且带在身边,有机会施展下魔诀,借光华来仔细看看。”萧宇恒身上原来的兽衣完全被腐蚀掉了,这布幅一时不知道藏在哪儿,围在腹部当裤衩又嫌长度不够。
“看来只好当作头巾或者缠在臂上当袖章了。”
萧宇恒正在自我琢磨着,忽听到一声长长的戾吼。这腹内原本很难听到外面的异响,可见外面的这声戾吼有多惊人了。
蛇身抖动起来。分明红蛇已经爬起,它是被惊吓起身准备战斗了吧?萧宇恒不由担心起来,总想着某处腹壁上插进来一把锋利牙齿,把自己刺穿。
果然,一阵阵翻腾和扭曲,相对舒坦的腹府不再空旷,萧宇恒被腔壁挤压拧折着,甚至能听到外面狂风呼呼、恶浪滔滔的声音。显然外面陷入一场未期的遭遇战,这对元气大损的一对鸣蛇来说,恐怕是凶多吉少。
婴儿蹄声尖利高昂,红白二蛇同心协力共对戮难,但不时的撞击还是不断敲打着萧宇恒的身体,厚厚的蛇身仍然不能完好地保护好他免受痛击。萧宇恒直觉地哀叹,哀叹自己现在不光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累赘,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灾星,今rì双蛇若逃不过厄运,都是源于自己。
纵然他萧宇恒早就渴望破腹而出重见天rì,但谁知外面是什么一个怪物?鸣蛇已经够狰狞的了,可还不是对方的对手,可见对方有多可怕?到时候自己如果不能控制气机,又要面临化为养料的危机。
一想到这气机,他更为恼火和伤心,自己一直被许多美女捧为天才,连高高在上的大dì dū折节屈就,至高魔诀被他摸得如同街机,不堪一玩,自己的信心简直爆棚了,否则什么幽府地司、仙窟佛窖他也不会虽千万妖异吾往也,但现在自己突然不能把持自己了,成了超级植物人……恨苍天无语乎?
外面是什么情况萧宇恒无法知道,但感觉渐渐地红蛇不再腾跃,取代的是不住翻滚和蜷缩着,白蛇凄惨的鸣叫似乎贴着红蛇的肚皮,估计这对同命鸳鸯此时只有蜷缩一起挨打的份。
已经没功夫恨天了,萧宇恒被不断的外力撞得七荤八素,可见外面的两条蛇遭受了多么严重的外伤,自己体内那两种阳亢和yīn逆的四道气机逐渐抬头,控制了他。
或许是被修理得太惨,这些气机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它们本已融合得接近天地根的泰和状态,此刻高速运转,似乎脱离了yīn阳的羁绊,形成的气垫不断鼓胀,竟然透出蛇体。气机里本就蕴涵万年蛇jīng,蛇躯是它的故主。
气垫不断扩大,已经把十几丈长的蛇躯完全包裹,白蛇的凄惨鸣叫渐渐消失,它的躯体也被拉近保护罩,由此可见气机也是有灵xìng的,虽然已经异体而居,但还是老马识途,像白袍子龙一样勇闯千军单骑救主。
萧宇恒不知道这一切,虽然撞击越来越微不足道,腹府也见宽敞了许多,但自己的气机霸道地膨胀着,带着自己的身子似乎要腾飞而去。
“不好,这是要自爆的前兆!”萧宇恒脑子里蹦出一朵蘑菇云,热核反应超出了阈值,他与这些好斗的怪物即将同归于尽……
“脱厄!”他嘴里蹦出这两个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默念“种玉经”,一搜魔气。
“啊,可恶!”他不由仰身长叹,大帝渡入的魔气竟然不知藏到哪里去了,根本就不停使唤。他气得把口诀倒念了三遍,躺着等死。
“罢吧,罢吧。”他正意兴阑珊之余不由自主地念出这句谶语,这句他在自己坟头第一次听到的几近叹息的天语,“爸爸,爸爸,罢吧,罢吧,霸吧,霸吧……”
他心头热血氤氲,霸气横生,自己何曾服输过?翻腾的气机微生感应,流向心房。
萧宇恒一直思索一个问题:为什么这四股气机再强盛,却只在全身流转,自己心房那块极小地域似乎是一个禁地,或者说是深潭一样,气机不能越过,那块地对这些外来的气机来说似乎是透明的,过其家门而不入。
只有天地根之气端坐其中,它至大时包罗万象,涵盖天地,至微时渺如红尘,杳无踪迹。
此刻流转的气机奇迹般地随着他的意念偏向心房,似有小扣柴扉久不开之意。萧宇恒再次顺念“种玉经”口诀,试图役使这股窥心的气机。他的好奇好胜之心又生。
这种魔界至高炼气诀萧宇恒只听花蕊夫人和大帝说过能修成真身,兼具脱厄神用,按大帝在他临走前的安排,他只能借助老螭贴心之际役使大帝输入的有限真气来脱离危险,此刻萧宇恒想不到那么多,他只想把气机控制住,什么大帝之气,什么老螭贴心,他都一概置之度外。
其实老螭等珠玉时刻吸附在他的下体部位,就像不存在一样。
“咦,这气机略一迟疑,竟然有点懂自己的意思了!”萧宇恒大喜过望,不禁怀疑,“这四股似灵似妖的气机竟然也能被魔经淬炼?”
怀疑归怀疑,不过本能地感觉强大的气机确实越来越随意而转了。脱厄?真身?蓝光?可这些本该是运使“种玉经”时出现的现象一个也没有出现。宝物随主变,修炼跟气走,一点含糊不得。
“呀,对面好恐怖的阵势,黑压压的一堆,这是什么怪物?”萧宇恒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大得能塞进一个馒头。
他看见红蛇前面有两头巨大的恐龙,巨大的鳞片如芭蕉叶一样粗砺黝黑披挂全身,两条前腿如石柱般粗壮,前掌三指森森如利齿。这是史前遗种恐龙?
“可它们都顶着一颗颗硕大无匹的人头,光秃秃比乐山凌云佛的那颗佛头还圆还大!”萧宇恒震颤了,这是人还是兽啊?要说是修炼chéng rénxìng的兽,可也不至于黑压压一片都是吧?这两头人兽为首,后面滩涂上丛林里跟着不下几百头。
只见这两头首兽累得哈喇子直流,巨口喷张着,黑腥气腾腾。钢柱似的尾巴配合着前掌不断拍击扫shè着二蛇,萧宇恒身受的巨击就是它们的杰作。
二蛇基本是瘫软在地,只有头颅昂着,眼中敌视对方。白蛇果然紧靠在红蛇旁边,合力抗敌。它们的身上几乎是血肉外翻,体无完肤。刚才短暂而剧烈的战斗耗尽它们最后的抵抗力量。
对面的两头人兽也不太好受,虽然仅仅被二蛇拼死打掉几片鳞甲,但它们太过笨重,不比二蛇迅急灵动。此刻它们完全占了上风,二蛇只有挨打的份,可是几十下掌抓尾扫,自己费了老大的劲,对面这两家伙似乎不像开始那么又痛又惧的了,它们竟然坦然受打。
自己竟然是狗拿刺猬一样,无处下手,打上去跟打在水面上没什么两样,甚至激不起一丝波澜,它们那光溜溜的头啊直淌汗。
更惊异的是萧宇恒竟然听到白蛇说话了!
“红郎,它们现在是不是没有力气了,怎么打在身上一点也不痛了?”白蛇的清脆儿啼声里充满了欢愉。
“白卿,我也正奇怪这点呢,它们应该是用光了力气,可是我感觉还是有什么东西保护了我,是我免遭直接打击。”红蛇的声音里流露出很不相信又很有信心的状态。
萧宇恒听到这么肉麻的饮食男女的称呼,几乎石化了,这还是蛇吗?死敌当头,它们可真是情比金坚啊。
“我也是有这种感觉,周身不光有一层强大的保护罩子,前几天被那小子消耗的jīng气现在又有了一些,不再疲惫不堪了。”白蛇心思细腻多了。
“你这一提醒我倒想到了一件事,”红sè兴奋起来,把嘴巴凑到白蛇头边,“我们身上的保护罩很像那小子身上的保护罩,你忘了我们使劲咬都咬不下口的那种怪事?”
“啊,你这一说还真是的,那小子被你吃下去好几天了,难道是你吸收了他的jīng气而发出保护气罩?”白蛇的兴奋叫声把对面两头人兽吓得倒退了一步。
“嗯,吃下这小子以后我感觉肚子里越来越空,燥热难当,而且jīng神越来越差,只有刚才被对面这怪兽玩命击打后才感觉越来越舒服越来越有劲。”
“我在那天打斗中喷完了腹液后也是感觉很空虚很不舒服,吃下去的那个人现在好像还在肚子里没被消化呢?我怎么感觉着你吃下去的那小子还在你肚子里,在听我们说话呢?”
这两条蛇完全忘记了对面张牙舞爪要击碎它们的那些杀兽的凶残,不停交流着,儿啼声一起一落。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