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钱的眼睛登时冒出了金光,心里狂喜道:这侯君集贵为国公,府里得有多少价值连城的宝贝,发达了。但他随即心情却跌入谷底,因为就算筹码再多,叶少缘也不会答应,只能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永远摸不到的诱惑。
叶少缘轻笑了声,道:“公子,小看我了。”
侯文节冰冷的目光望着叶少缘,普通人看见他这眼神,恐怕早就妥协了。
叶少缘则不然,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屈服之意,坚毅无比的看着侯文节的眼眸。
侯文节朝叶少缘笑了笑,道:“很好,兄弟留个名号。”
叶少缘不卑不亢道:“叶—少¬—缘。”
侯文节道:“我记下了,既然你的决心这么坚定,那我给你一次机会。我大唐以武立国,从马背上赢得天下,你可敢和我比试一下骑射?若是你输了,便是你配不上雪走这神物,你还好意思要回雪走吗?”
叶少缘心道:我太好意思了,但怕这么说会激怒侯文节,连这唯一的机会都没有了。比就比。我就一定输你?将军的儿子就一定是神箭手?
叶少缘道:“好,怎么个比法,不过我可没带弓箭。”
侯文节回头,往后看了一眼那名三十多岁,下巴上留着小胡子的随从,道:“秦将军,把你的弓借给这位公子用下。”
侯文节这次出国公府就是为了溜溜雪走,顺便去城郊的猎场打猎,所以随身带着弓箭。没想到的是,侯文节刚出了府门,屁股刚沾到雪走的后背,那白驴便发了疯般的狂奔了出去,一路上连颠带跳,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窜。
那姓秦的将军轻蔑的扫了一眼叶少缘,取下马鞍上挂着的弓,随手抛给了叶少缘。
叶少缘接下从空中落下的弓,右手臂竟是一沉,身子不由的晃了一下,心道:好沉的弓!
那秦姓将军自得道:“我这弓身乃黑晶铁所铸,弓弦也是最坚韧的乌金丝,共重七十六斤,能射三百步。”
侯文节让叶少缘用这弓有些让他知难而退的意思,故意问道:“重了?拉不动?”
叶少缘左手执弓,右手拉满弓弦,赞道:“虽然重是重了点,不过,的确是把好弓。大公子,你还没说怎么个比法呢?”
侯文节心道:这小子果然有些斤两,到不能太小视他才是。”
侯文节指着远处的一座凉亭道:“看见东面的那座凉亭顶子上雕着的飞龙了吗?”
叶少缘顺着侯文节手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座八角凉亭。凉亭已经有些破败,柱子上的漆已经掉了不少,亭中的石桌也已经断裂,倒似是人为。凉亭八角原先每一角都应该刻有一条飞龙,现在却只剩下了一条。这凉亭是早在隋文帝年间,为了给皇室祈雨而修建的,原名为龙王亭。后来,长安被李渊父子攻破,隋朝的末代皇帝隋恭帝杨侑便被困于此亭而战死。龙王亭虽在战乱之中被破坏,不复旧观,但这座亭子具有代表隋朝灭亡的特殊意义,因此被保留了下来。时至今日,人们已经忘却了这段历史,只觉得在长安的“富人区”有这么个破烂的亭子,十分碍眼。
叶少缘朝侯文节点点头,侯文节接着说道:“我们以前面第三处宅子门前的石狮子为界,骑马跑到界线后射箭,能先射中龙头的为胜,如何?”
叶少缘道:“公子说好便好。”
侯文节笑道:“还挺自信的,一会别哭便好。
叶少缘跳上雪走的后背,拍了拍他脖颈上的鬃毛,道:“老伙计,好久没和你一起跑了,别太激动,慢点跑不急。”雪走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响鼻,表示明白。
叶少缘和侯文节都已准备妥当,互相使了个颜色,便同时策马扬鞭,向前面第三处宅子的石狮子飞奔而去,身后卷起了两串雪土。
雪走较之侯文节那匹马的脚程应该更快,可是侯文节的马却先雪走一个身位,跑到了石狮子的界线。
侯文节弯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无比,弓箭应弦而出,抢先射向了龙王亭顶角上刻着的飞龙。
叶少缘和雪走在即将到达界线之时,雪走竟跳了起来,叶少缘一踩驴背,借力飞起,跃向空中,与那远处的龙王亭顶角上刻着的飞龙一般高。
叶少缘目光如炬,眼中只剩下亭顶的飞龙。他锁定目标后,在空中将弓弦拉满,一箭直射向那飞龙。飞箭呼啸而出,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叶少缘的箭竟然后发先至,精准的将龙王头一箭射穿,石粉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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