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缘拍了拍手上沾的白灰,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战川,暗自庆幸道:幸亏我留了一个心眼,学那恶霸石勒,在怀中揣了一包石灰粉,否则,这家伙还真不好对付。
绛红忽的“啊呀”的尖叫了一声,吓得叶少缘打了个寒战,以为战川又醒转了过来。
叶少缘转过身子,疑惑的瞅着绛红,问道:“怎么了?”
绛红方才光顾着犯花痴,却忘记了赵子溪和吕子今那两个混蛋,已经进了楼子里。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怕是他们二人已经得了手,捉到了石轩轩。
绛红急的红了眼眶,勉力直起了腰身,方要迈步,腹中却是一阵剧烈的绞痛。她出了一身白毛汗,疼的跪倒在了雪地上,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打湿了地上的积雪。
叶少缘凑上前去,望着脸色惨白的绛红,焦急的问道:“楼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轩轩她……”
绛红看到了叶少缘,躁乱的心情安定下来了不少。
没错,还有他,叶少缘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绛红疼的眉头快触到了一块,哪怕是轻轻的呼吸都会觉得痛。她勉强挤出了一句话,道;“我不要紧,你快去楼里救我家小姐……”
叶少缘脑袋“嗡”的一响,心中的担忧竟然成为了现实,这感觉就如同在大晴天却遭了霹雳一样。
在叶少缘还小的时候,收养他的将军,曾经要他记住一句话,道:“有三种人,遇到之后,我必杀之。一是,犯我父母者,我必杀之;二是,害我兄弟者,我必杀之;三是,动我女人者,我必杀之。”
对于叶少缘来说,那名将军不但是赐他第二次生命、需一生感激的恩人,更是他少年时代的偶像。所以,将军说的这句话,他牢牢的记在了心中。父母,叶少缘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兄弟,现在真正交心的也只有艾钱。女人,能让他心动的,唯有长安城的“花魁”石轩轩。
叶少缘的面色变得十分凝重,慑人的杀气开始慢慢涌现出来。
“动我女人者,我必杀之。”
将军的话,犹在叶少缘的耳畔响起。
叶少缘现在的样子就如同战场上杀人如麻的修罗,与他平时阳光纯净的少年形象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心中有魔鬼,何处不是地狱?
叶少缘站起身,快速冲向玉女楼的正门。他人在半途,却似想起来了什么,回头望向不住点头瞌睡的雪走,喊道:“雪走,照看好那名姑娘。否则,这辈子你都甭想吃到肉了。”
雪走闻言,晃了晃脑袋,猛然精神了起来。雪走扭着屁股,赶紧颠颠的跑到了绛红的身旁。雪走就像一名真正的保镖一样,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不住的四处张望,生怕会错过哪怕一个可疑之人。雪走自然不是这么听话的脾气,只不过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叶少缘不给它肉吃。叶少缘动用了“杀手锏”,雪走也只有乖乖的听命了。
叶少缘排除了后顾之忧,便头也不回的进了玉女楼。
绛红的腹痛稍稍缓解了一些,便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她望着叶少缘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没来由的一慌。
赵子溪和吕子今二人都是心胸险恶之辈,叶少缘一人面对他们两人,难免会吃亏。
绛红越想越担心,勉强挪动了步子,想要去楼里帮忙。
不过,以绛红目前的身体状况,她去了,也只能成为叶少缘的累赘。
雪走眼珠一转,看见绛红想动,赶紧移步,挡住了绛红的去路。
雪走瞪了一眼绛红,还打了响鼻,喷出了两道白气,似乎是在警告绛红,乖乖呆在这里,别给它找麻烦。
绛红诧异的望着挡在前面的雪走,心中暗道:叶少缘这是养了头什么怪物,竟然如此通灵……
叶少缘走进玉女楼正厅时,里面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安静的不像一座妓院了。
玉女楼的姑娘和嫖客们,早已经从楼里的后门,逃之夭夭了。
他们生为太平盛世之人,自然要惜命一些,纵然不了解外面的具体情况,也绝不敢冒哪怕一丝的风险的。
叶少缘见到此番景象,更是心急如焚,双眼似要喷出火来,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也更浓。
石轩轩万一有个闪失,叶少缘一定会将对方碎尸万段。
叶少缘方要上楼,楼梯上却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有人下楼!
叶少缘抬眼向上望去,只见两名衣着不凡的年轻男子,正走下楼来。
其中一名男子,一身蓝衣,面色阴沉无比,冷的如同冰人一般。
另外一名男子,身穿白色衣袍,高昂着头,神态傲慢无比。
叶少缘一看二人的外表气质,便不像什么善男信女,八成便是欲对石轩轩不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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