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溪猛咳了一声,胃里的东西已经吐空,呕出了不少含有血丝的酸水。他蹲到了地上,痛到痉挛。他恨叶少缘已经恨到了极点,从未如此渴望的想要杀掉一个人过。
赵子溪判断错误了,没想到眼前的鬼面人根本不是正常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完全不能用常理去揣度他的行为。
赵子溪感觉再这样敷衍下去,自己的小命,便真的要搭进去了。
赵子溪忍住疼痛,咬牙切齿的求饶道:“你想死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你放过我吧!”
叶少缘满肚子的怒火,闻言飞起一脚,踢碎了屋内的一张椅子,怒吼道:“凭什么放过你?”
赵子溪闭眼沉思了一会,权衡利弊后,道:“石轩轩还在三圣苑中,不过她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躺在贺大哥的软床温褥之上了吧!”
叶少缘愤怒到了极点,挥拳又朝赵子溪的胃部轰去。
赵子溪骇的险些尿了裤子,再硬受叶少缘这一记重拳,不死也活不长久了。他后悔又激怒了叶少缘,连忙举起双手,喊道:“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带你去找石轩轩,没准还能有挽回的机会。”
叶少缘的拳头硬生生的在半途中顿住了,语气冰冷的道:“你最好不要再耍花招,杀人对我来说,很早以前就是家常便饭的事了。”
赵子溪老实的点点了头,看起来再无一丝的锋芒。
三圣苑,会客区中的一间装修奢华的房间内,有一男一女。
男的俊朗神秀,生的当真是一副好皮囊。他一身绿色锦袍,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人靠衣服,马靠鞍”,可这名男子却是人与衣服相得益彰,更添无尽的魅力。用现在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丫儿太帅气了,得谋杀多少菲林。
女的便更不用提,把形容女子容貌的褒义词,都用在她的身上,还嫌不够,不足以表达出她的美丽。
这一男一女,若是情侣,当真是羡煞旁人的一对璧人。
不过,两人的此时心情却大相径庭,看起来绝不是一路的人。
那名男子悠闲的靠在床背上,手上剥完了一颗葡萄的皮,扔进了嘴里。
冬天的水果都少,葡萄便更是少之又少。在这时节,一颗葡萄不说能抵得上一颗银元宝,也差不离了。
这名男子吃的不是葡萄,而是雪花花的银子。敢这么吃葡萄的人,自然是有些家底的大户。他便是礼部侍郎贺倾颜的爱子贺亮,“长安三少”中的老大。
贺亮拿起了床桌上的草纸,擦了擦手后,目光望向了坐在下稍多时的女子。
长安城中像座中女子这么美丽的不多,甚至可以说只有一位,那便是石轩轩。
石轩轩的心情很差,任是谁碰到了今晚的事,心里都绝不会好受的。
贺亮仔细瞧着石轩轩,似乎是想要把她看穿一般。他笑了笑,笑的恰到好处,多一分便有些放肆,少一分又觉的太假。这笑容可以画进关于礼学的教科书中去,再标准不过。
贺亮道:“你的美貌,我在龙虎山上时,便有耳闻。今夜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石轩轩的心事重重,尤其惦念着重伤的叶少缘。她看都没看贺亮一眼,冷冰冰的道:“纵是再美貌的外表,几十年后也不过是一堆白骨,无用。”
贺亮点了点头,道:“这话有见地,难怪他们常常夸你不光是名美女,更是位才女。”不知为何,贺亮说到“才女”二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石轩轩看了一眼贺亮,第一次看清楚了他的容颜。不过,贺亮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俏脸,却丝毫没有在石轩轩的心中,留下哪怕丝毫的好感。
石轩轩的语气依旧冷淡,道:“美女?才女?什么女都没用,终归是个女子。我如果是名男子,也许,在今夜,我们两个的处境,要调换个位置。”
贺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把头转向了墙壁上挂着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图。这幅图虽然是临摹的,但是也出自名家之手,与正本几乎是相差无几。
贺亮意味深长的道;“你们女人光看到成功男人身前的风光权势,又有几人能体会到男人背后的辛酸隐忍呢?这图中的二十四位男人,可说是位极人臣,权势通天了吧?他们心中一样有痛,有无奈。其实,做个男人又能如何?一样各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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