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缘不知如何回话,只得出于礼貌性的连连点头,暗中却不断加快无名功诀的运行速率,争取在余下不多的时间里,尽可能的多恢复些伤势。
瘦弱男子纵然是块木头,看到叶少缘如此冷淡的态度后,也应该闭嘴了。可惜,他不是块木头,而是个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布谷鸟。
瘦弱男子依旧自故自的说话,使得本来就心情不佳的叶少缘更加的烦躁。
不过,叶少缘好歹和他同组,也称的上有些缘分。因此,叶少缘也只能隐忍不发了。如果一定要怪罪的话,那么就只能埋怨考官为什么把这个话唠和叶少缘分到一组了。
一声清脆的锣声响起,喧闹的操场终于安静了下来。当然,那个让叶少缘烦透了的话唠,也终于停了下来。
一名身穿铠甲、英姿飒爽的年轻武将,走上了考场最高的演武台。
场下,传来了众人齐声的轻叹。演武台上的年轻不是别人,正是大唐军方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号称冲锋陷阵第一的“枪豪”韩神通。
韩神通示意大家噤声之后,表明了此时此刻他的立场。他作为第一场比试的考官,自然要提前宣布一下考场规则和注意事项。韩神通简短的发言之后,射箭比试正式开始。台下的众人早已是摩拳擦掌,急不可耐,唯有叶少缘一人,还嫌开始的时间太早,伤势还来不及恢复好。
号角声之后,第一小组的人员到位,在规定的时间内,迅速射完了箭筒里的十支箭支。
通过各级地方选拔而晋级到长安,参加大唐首次武举的人数,总共有两千人。再加上长安城本地人和叶少缘这类的关系户,人数就达到了三千人了。
这三千人,每百人划为一组,合计为三十组。第一场射箭比试的晋级率为六成。也就是说,这一场比试下来,就要淘汰掉一千二百人。
叶少缘可不想成为被淘汰的那四成人中的一员。叶少缘被分在了第九组,出场的时间算比较靠前的。也不知道轮到叶少缘出场时,他的伤势能恢复多少。
瘦弱男子紧张的手直打哆嗦,原来他不断的和叶少缘找话说,就是为了缓解他内心中的紧张之情。
叶少缘肩膀上的伤势稍微好转了一点,才开始认真的打量了打量了瘦弱男子。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这些词语用到他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叶少缘看到前面还有好几组没有比完射箭,闲来无事之下,便对瘦弱男子为何会参加武举感到了好奇。难道这人是真人不露像?如果他真是故意藏拙的话,那他的演技也忒高超了,一旦入了仕途,那是必定要飞黄腾达的节奏啊!
叶少缘一改刚才的寡淡之色,拍了拍一直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的瘦弱男子,问道:“兄台贵姓啊?可是长安城本地的人士?”
瘦弱男子咧嘴笑了笑,却是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看来临近比试,他真是紧张的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瘦弱男子定了定心神,答道:“在下孙茂才,长安府人士,祖上三代都是给大将军扛旗的悍卒。我的祖父更曾经是唐高祖的马前卒,为太上皇挡过不少刀枪箭雨,立过了汗马功劳。所以,我才破格占了一个参加武举的名额。”
瘦弱男子打量了一下叶少缘,接着问道:“我看兄台你口音和打扮,都不像本地人士,可是外地来的?”
叶少缘根本没有户籍,现在凭着侯文节在户部硬实的关系,才给他办出了一张长安本地的假户籍,这才得以参加这次武举。
叶少缘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如实告诉孙茂才他的来历。
叶少缘头脑转的极快,很快想到了一个搪塞的说法,道:“叶子圆,我随父母经商,来到长安定居已经多年。只是过了这么些日子,我这乡音和着装习惯,还是改不过来。有好多人多怀疑我是初来乍到长安的。”
瘦弱男子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也没深究叶少缘说的是真是假。
叶少缘和孙茂才越聊话题越多,觉得孙茂才这人涉猎的知识面极广,倒真是有些意思。他若不是参加武举,而是专攻一下文科,未必没有金榜提名的机会。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的还算投机,时间自然也过得很快。马上,便要轮到叶少缘他们这一组出场了。两人通过交谈,叶少缘解了闷子,孙茂才的紧张也缓解了不少。
年轻一辈将领中的佼佼者韩神通,作为本次射箭考试的主考官,孤独的坐在离靶场极近的一张椅子上。他翘着二郎腿,抿了几口说不上是什么名贵茶叶沏出来的茶水。他手指轻轻的扣着椅子把手,显得极为的无聊。也难怪韩神通会如此,见惯了两军冲杀大场面的他,看现在这些考生射箭,便宛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前面八组的成绩大体上还算是差强人意,都能算是合格的射手,但是,却没有一名考生有资格进入到李靖麾下最精锐的神箭营。换一句话来说,就是目前为止的考试,缺少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考生出现。如此一来,也难怪韩神通提不起兴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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