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日子分外的无聊和枯燥。
石镜公找徐长老谈了几次,徐长老一开始说尽好话,劝他不要再对那副画执着不放,毕竟就算拿到手了也没什么作用,后来实在架不住石镜公不断要求,勉为其难,进关找宗主。
东升宗的宗主名叫高盛桥,进山前,他本来是一个中流宗派的宗主,在铬银浩劫暴发后,远见卓识立刻体现出来,当机立断,没有跟凡人军队正面对决,而是立即将全部宗派人员撤进山中,而且在路上网罗纠集了很多被凡人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的其他宗派的逃散人员,终于为覆灭的粒子师集团,保留了最后一支生力军。
高盛桥那天在神殿发了一通怒威之后,便伤心欲绝地闭了关。一个人闭关,私自进关去打扰他,是极不礼貌的事。所以徐长老才不断推脱,但还是扛不住石镜公将病叶出门搬出来压他,无奈之下进关去找高盛桥。
高盛桥那次虽然发了雷霆之怒,事后人也冷静了许多。徐长老进关找他后,出于对病叶出门的敬重甚至忌惮,他也不愿与石镜公等人为敌,再加上自己一怒之下,重伤了病叶晨,恐怖是已经得罪了病叶出门,心中也略有不安,便答应了石镜公索回神画“水牢”的要求。不过却有个条件,那就是三年后再还画。
虽然水牢乃是无上神物,可是,他心里毕竟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想闭关三年好好研究水牢,试图找出破解方法。虽然明知这不现实,但他还是想死马当活马医,全力试上一试,哪怕最终失败,自己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徐长老将高盛桥的意思转达给了石镜公,石镜公听完后,也没有步步紧逼,知道能让高盛桥做出这个让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人家也是一代宗师,身负大圆满境界修为,身份地位都高高在上。
罢,三年就三年吧,人生漫漫百载,三年不过弹指一瞬之际。
石镜公回来将这事告诉病叶晨后,病叶晨倒是显得很开心,他开心的主要原因是,高盛桥说闭关三年的目的是研究水牢,如果真让他研究出什么眉目了,那七星剑岂不是就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毕竟,高盛桥再怎么说也是宗师级人物,修为,见识,都远超自己,与其让自己拿着水牢瞎瞪眼,还不如让高盛桥潜心研究。何况,也只是三年时间,三年后,就算他研究无果,画也还会回到自己身边。
众人商议了一阵,讨论的中心问题是,这三年时间,是呆在东升宗,还是出山回到山外。
雀儿最先提议,要出山,回九河郡!
病叶晨被高盛桥打断腰的事,让她对东升宗深恶痛绝,而且她对阿离也没有什么好感,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
石镜公视病叶出门为神明,心自然是向着雀儿的,见雀儿这么坚持,便依附她的意见。
而瘸老则极力反对,一是出山又要爬一个多月山路,而且三年后回来拿画,又得来一趟,能活活把人累死。二是,这山里多好啊,不用再整天担心被朝廷杀害,可以放心大胆地以粒子师的身份活着。与其在山外亡命天涯,还不如放下心里那点儿隔阂,在山里当一个依旧稳坐神坛的粒子师。
仙姑犹豫了一阵,还是站在了瘸老一边。毕竟,他俩年纪都大了,经不起折腾。
小喜没有发表意见的能力,而阿黄趴在病叶晨的身旁懒洋洋地打盹,显然对他们的争吵不感兴趣。它是站病叶晨这一边的,只要病叶晨说什么它就做什么。
于是,众人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病叶晨的身上。
如今二比二,是去是留的决定权,一下子到了病叶晨的手上。
“留下。”病叶晨并没有多做考虑,很干脆利落地说道。
“为什么?”雀儿跳出来抗议道。
病叶晨道:“三年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定。要是真让高盛桥从水牢里发现了什么,我们在山外又不知情,他到时不肯还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如果东升宗不派人给我们引路,我们有把握能找到进山的路吗?这十万大山,万一迷了路,就再也出不来了!”
雀儿怪怪地看着他:“就这么简单?只怕某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病叶晨道:“你胡说什么,我是替大家着想。再说,不就是三年时间吗,忍一忍就过去了。你非得来回折腾干吗?”
瘸老附和道:“就是,就是。”
雀儿撅起了嘴,似乎有些伤心:“你就在这里守着你的破画吧!”说着拽起石镜公的手:“石伯伯,我们自己回九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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