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rì夜间口舌清淡,想吃些重口味的吃食,所以才让添香备下,是以沾到了几滴。”
添香。
姚贤心中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却是沉声道:“少夫人,莫怪姚某唐突,你袖上的痕迹可不全是酱汁,其中一点绝对是血迹,我不会看错。”
这...少夫人被姚贤的样子吓到,泪眼蒙蒙,倒是差不多就要垂下泪来,求助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却是见胡文程不自觉地离自己后退了几步,竟然也是起了怀疑之心。
少夫人语带悲怆地道:“两位仙师,昨rì里刺绣之时,被绣针扎到过一次,许是那时滴下的血迹,想是当时没有察觉,之后又因为沾上了酱汁,所以才会混为一谈的。”
这是孙玉真又是出言道:“若是我记得不错,少夫人乃是左撇子,自然是用左手绣花,刺伤的自然就是右手,若血迹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滴落,也会是在右手的袖子之上,怎么这血迹倒是滴到了左手的袖子上。”
孙玉真在今早张贴符箓时,曾经看到过少夫人左手持绣花针的样子,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胡文程又是道:“对啊,娘子你不就是惯用左手吗?怎么会如此...”
“仙师和官人有所不知,绣娘平rì里虽然惯用左手,但是在刺绣一道上,却是双手皆可使用,自然相比起来,右手稍许不是那么灵便,所以才会刺伤了左手,滴下了血迹。”
少夫人之言显然不能释开孙玉真和胡文程的疑虑,但是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见陈太忠和姚贤都又不再说话,所以只好道了一声抱歉之后,也是沉默起来。
少夫人在陈太忠连番诘问之下,似乎有些委屈,泪眼红红地道了一声万福,却是连自己的相公也是不理,便掩面碎步离去了。
胡文程挪动了一下脚步,似乎有意去追,但是终究没有迈出步去,而是压低声音对着陈孙几人道:“几位仙师,莫不成我的娘子就是...”
孙玉真自己心中也是莫衷一是,自然给不出什么答案,所以把眼神飘向了陈太忠,陈太忠摇了摇头道:“你娘子袖子上的血迹虽然来得蹊跷,但是却也说得通去。”
胡文程点了点头,但似乎还是有些不安,姚贤又是忽地道:“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倒是想请教一下胡公子。”
胡文程道:“仙师但问就是。”
姚贤沉吟了一下道:“方才问起公子入寝只是,你似乎面上有挣扎之sè,不知是何原因,想来不是睡得极深这么简单。”
胡文程脸sè青白,半晌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道:“仙师法眼如炬,鄙人却是有难言之隐,皆因为这段时rì以来,每每思量起睡后情景,脑子都是空白一片。开始几rì还道是自己为府里闹鬼之事劳神,所以睡得太深,但是时rì一长,却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妥,就算睡得再深,总不可能连一次起夜都没有。但是这些都只是怀疑推测,所以方才也没有全然道出,还望仙师见谅。”
陈太忠也是面sè一整道:“这种情况已然持续了多久?”
胡文程犹疑了一下,涩声道:“就是从胡府有鬼物出现开始,一天不差。”
陈太忠听了胡文程的答案,和孙玉真对望一眼,神情顿时肃穆起来。姚贤则是埋头不再出声,似乎在思索什么关键的问题。
胡文程被几人的问题,扰地更加忐忑,见状终于忍不住道:“仙师,莫不成真的是我娘子给我下了什么术法?所以每夜里,我才会睡得犹如死去一般。”
姚贤给不出答案,陈太忠也是一言不发。
孙玉真蹙着秀眉,提醒道:“这些问题,也许找到丫鬟添香,能够明了一些。”
“对啊,我这就去找添香。”
胡文程正要转身离去,房间屋门又是大开,吓得胡文程后退几步,原来白影正是少夫人绣娘,只见她面sè惶急,娇喘吁吁地道:“两位仙师,添香她留书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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