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奔的宝刀跟藏飞龙的朴刀一时间交织交缠,火光喷射,周边似燃了烟花弹似的,亮了又黑,黑了又亮。而藏飞龙的朴刀亦似鞭炮一样,炸了几下,便簌簌地零落在地上,杂乱成几断废弃的铁块。
藏飞龙为之一震,索性就半空中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才慢慢地站起来。
这汤奔手中的刀却安然无恙。但他经过这么一震,头颅已晕眩得失去了方向感,眼前顿时变成一片漆黑,腿根似断了的,根本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他的手已没有一丝力道,刀轻轻地便从他手掌中滑了下来,落在了地上,不停地摇晃。汤奔歪歪闪闪地向后挪了几步,便不醒人事地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俨然一个已经战死的英雄。
但在他的脑海中,他依然在游弋的意境中欢畅地驰骋。”白娇娇!别忘了我叫白娇娇!后会有期!“,汤奔的脑中闪现的尽是白姑娘的倩影,那倩影就如百草园中的一支奇葩,而不知不觉地,汤奔已云游到了奇葩的怀中,尽情地酣睡,永远都不要再醒来。”哎呀!刀!宝刀啊!“镇海东急步闪到刀前,弯下腰,伸出双手慢慢地,极其慎重地去领取这传世的宝刀,就犹如一个姑娘慎重地接受心爱的白马王子送来的红玫瑰一样。
早晨,汤奔横躺在香港路路口北面的一棵梧桐下,依然没有醒来。他的身上沾满了露珠,贴着几片枯叶。一阵秋风忽过,汤奔依然没有打一个寒颤,他已经深深地睡过去了,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扫地的大婶扫着扫着便见到这么一个怪人,嘴里喃喃地道:”又一个乞丐!有手有脚,干嘛不去找份活干?到处乞讨个什么?真是影响了上海的形象!“”哎!我说你快起来!我要扫地啊!“大婶向着汤奔踢去几脚,道。
汤奔依然纹丝未动。
大婶正准备再踢一脚。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哎!住手!“
大婶听到声音,忽地止了。
那男子跑过来,见到躺着的人果真是汤奔,便立马把他背起,自责地道:”兄弟,让你受苦了啊!我黄山来迟了一步!哎!“
黄山瞅了大婶一眼,埋怨道:”他是我朋友,不是乞丐!哼!“
大婶突地觉得很自责,便低着头继续扫她的地。
黄山又咕噜出一句:”你们有些上海人啊,就是看不起外地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那个鸟样!“
大婶”恩恩“了两下,又继续扫地。
黄山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背上的汤奔,道:”哎!兄弟!没事吧?“
汤奔依然不见得半点苏醒,似乎永远地睡过去了。
黄山用眼睛杀了杀扫地的大婶,道:”到那边去扫,别挡了我的道!“
那大婶吓得立马跑了开。
黄山则拦了一辆的士,把汤奔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那大婶见黄山走远了,便扬起扫把,指着的士驶出的街口,道:“你们这些外地人,都是打乡下来的啊?一个是乞丐,一个是流氓,都给我滚出上海!”
医院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黄山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
突然,两个医生慢慢地从病房里窜了出来。黄山立马跟上前,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要紧吗?”
年长的医生,看上去一个主治医师的模样,慢慢的摘下眼睛,摇了摇头,道:“病人是酒精中毒了,外加心情长期压抑,便昏迷过去了。”
黄山连忙用去双手抓住医师的双臂,急切地道:“那他会不会醒来啊?会不会啊?”
医师道:“他都昏迷了六个多小时,你怎么到现在才把他送过来呢?已经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了,现在只有观察两天再看看情况吧!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许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你是病人的家属吗?得作好心理准备啊!”
听到这话,黄山的心绷得更紧了。汤奔是个习武的人,体质矫健,他一定过得了这一关的,他一定不会死的。黄山心里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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