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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2)

(一)

济北国的老王后心急如焚。

刘彻初到济北国就病倒了,老王后请来了举国的名医,说的都是不咸不淡的托辞,郎中们明白,给皇帝诊病就象替狮子梳头,手轻了不达效果、手重了会惹恼狮子,左右是个死,他们只好开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药方。好在刘彻只是车马劳顿的风寒而已,吃了这样的汤药,治不好病也送不了命,倒可以趋走几分疲乏。而让老王后心烦的不仅仅是大汉天子病倒在济北国,还有那个游手好闲的刘宽。那天,就在刘宽把楚嬛丢到床榻上的那一刻,她在厅堂的门廊外听了个真真切切,室里的声音令她不安,济北国虽小,小国国君占了婢女的身子这种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儿子并不是一个sè胆包天的货sè,她清楚儿子想要的不是这片刻欢愉,刘宽要的是楚嬛的终生,要的是作为济北国王后的楚嬛,这才是她害怕的事。于是,第二天,她训斥了刘宽,刘宽却一改以往的温顺,进而向母亲发作了:“祖宗的规矩又怎么样?皇帝的母亲不也是……”

老王后吓了一跳:“住口!你怎么敢……?”

关于刘彻母亲的身世,大汉朝从**到朝官都是心知肚明的。刘彻的母亲王皇后本是一个家境平常的王孙夫人,不知道其中哪个环节出了差错,竟然以一个民妇的身份走进了为大汉景帝刘启征选的秀女行列,这应该是个汉朝历史上最为幽默的笑话吧!这个女人从秀女到王妃、再到皇后,她就这样一路气势汹汹地成为了大汉权势最高的皇太后,直到儿子亲政,她都在cāo持着举国的一切事务。尽管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没有人敢于象刘宽这样口无遮拦,而且就在大汉孝武皇帝刘彻住在济北王王府寝宫的这一刻!

刘宽似乎是理直气壮的,王美人嫁给景帝时已是人妇,楚嬛却是从小在济北王府长大的婢女;既然妇人可以作大汉朝的皇太后,那么处女之身的楚嬛就作不得济北国的王后么?

几句话说得老王后汗流浃背——虽然刘彻来到济北国只是亲戚之间的走动,但无论什么样的亲戚都是不能拿皇帝的出身说事的。此时此刻,济北王府上下到处都是刘彻带来的禁军和眼线,这个傻儿子莫非是在双rǔ山上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还是老王刘胡的灵魂附体了?

面无人sè的老王后又气又急,甚至说不出话来。刘宽拂袖而去的身影更加让她恐慌,她跌坐在榻上,眼角的余光看到躲在屏风后面的楚嬛时,就立时把怒气发泄在这个丫头身上:“楚嬛!你这个小贱人!济北国毁在你手里了……”

终于到了可以起身的时候,刘彻批阅了快马送来的各种奏章和策论,忽然想起自己的车驾进入济北国时,作为国君的刘宽曾经跪在他的面前,说上一些恭迎的辞令,而这些天来,到自己榻前奏事的只有国相,也就是说,刘宽根本没有来过!想到这里,胸中就有了气,就算自己不是大汉皇权的最高首领,叔叔不辞辛劳地来在这里,侄子没有道理不来侍奉吧?他翻身坐起,指着一旁的宦官说:“你,去把刘宽叫来!”

从宦官出门直至刘宽赶到,刘彻在心底反复地思考着,他甚至认为自己当时开脱刘宽是一个愚蠢的决定,侄子的避而不见,会不会是因为确实参与了淮南王与衡山王的yīn谋而对自己心存畏惧呢?诸侯王的封地、钱粮以及奢华都是他的赐予,哪怕是外姓朝官,也应该对自己感激涕淋,总不会象这个畜生一样,叔叔生病不闻不问、置之脑后吧?尤其可恨的是,刘宽这些rì子不露面,并没有去处理什么要紧的事端,而根本就是游山玩水,至少下人是这么报告的。尽管如此,见到刘宽的时候,刘彻还是强忍了心中的怒气,甚至看到刘宽发间的一缕chūn草时也没有发作,反而神sè和蔼地问了一句:“你还在研读《黄老》么?”

刘宽立刻疑惑起来。《黄帝》与《老子》这两部战国留下的典籍,教会了大汉朝臣们清静无为,然而很多地方诸候总是把这种“无为”曲解为“不为”,但是自己的“不为”与其他诸侯们的“不为”又有所区别。“推恩令”实施以来,诸侯王们已经明白了,无论如何作为,当前的疆土不会是自己永远的财产,早晚要被刘彻这个年轻的皇帝夺走的,所以索xìng“不为”了。刘宽则不然,他的慵懒和头痛都决定了他无法为济北国这个不小的王庭做些什么,只能放开手去,让国相那个看似忠谨的老头儿来cāo持,反正国相是由大汉皇帝委任的,各州县官吏的任命又是出自国相的意见,他自然不需要有所作为,而皇帝此时的问话莫非是在责备自己的不为么?

刘宽低低地应着:“是的,我一直在读这两部书。”

刘彻站起身来踱了几步:“秦亡、酷法灭,高祖的立国之本就是仁孝治天下,而这仁孝么……”他指了指几上的那两部《黄帝》、《老子》:“说是出自黄老,不过是迂腐的儒生们领了朝庭的俸禄,总要拿出一些见识来的,但是治国如尽信这些人的理论,为祸不远。”

皇帝的口气令刘宽凛然,“无为而治”一直是大汉开国以来历任皇帝的宗旨,此时刘彻的语气中满是对“无为而治”这一理论的不屑,甚至几乎在讥笑。当然,如果回望刘彻即位以来的路程,根本就找不到一丝“无为而治”的影子。他就象蜘蛛一样看似“无为”地趴在jīng心织就的网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向四面八方延伸的网络,无论是哪里有了风吹草动,皇帝的巨掌挥过,千万铁骑所向披麾,那一方安静下来的时候,弥漫着血雨腥风。

“治国不能无为!”见刘宽没有答话,刘彻说:“一国之君怎么可以无为?若无为,高祖打下来的江山早就归了吴楚七国!”

刘宽不知道皇帝为什么此时要提起景帝时期就被平定的“七国之乱”,七国诸侯王兵败,崇尚“无为而治”的大汉景帝丝毫没有手软,吴王刘濞身首异处,楚、赵、济南、淄川、胶西、胶东六国国君悉数结果了自己的xìng命。在那场战事之前,先祖似乎早已看到了结局,才没有响应起事,这才保全了济北国几代王朝。但是,叛乱给历代济北国国君留下了恐惧和惭愧,先祖刘志在作出这一决定时曾经动摇过,正是由于这样的动摇,大汉皇朝长期以来一直对济北国心存戒意,而知其根底的诸侯们对这个立场不稳的刘志一门也会嗤之以鼻,这不免令几代济北王有些抬不起头来。

旧帐重提,刘宽忽然慌乱了,他苦思良久才勉强说道:“吴楚七国是刘氏同宗,原本是各安天命的,但是那袁盎实在是个蠢材,向先帝谏言削减各国封地,难免触动了那些……那些人的利益,再加上他们对手下管束不力,所以……先帝的无为其实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当然是治国正道。”

如果说袁盎是个蠢材,那么此时的刘宽更是蠢到家了——袁盎是文帝欣赏的人才,文帝对于袁盎可以称得上是言听计从,而且不止文帝,就连景帝对袁盎也宠爱有加,虽然七国之乱平定后,激起皇帝与封王矛盾的的御史大夫晁错被杀、中郎将袁盎遇刺身亡,足以证实两代汉皇在朝官的任用方面是不智的,但是皇朝机器如何运转还轮不到一个年轻的封王来批评吧?刘彻非常不快,就重复了一句:“袁盎是个蠢材,蠢材!”

后一个“蠢材”语气很重,把梦呓一般的刘宽惊醒了,他偷偷抬头看了看刘彻,此时刘彻已经重又坐下,面无表情,大厅里一片死寂。刘彻对刘宽的回答很不满意,他觉得无论是谁在他面前批评自己的父辈乃至祖辈,都是可杀的;愚蠢的刘宽说出这一番蠢话,根本就是在指责朝政了,这样的年轻人就算没有参与淮南王与衡山王的谋逆,至少心中对大汉皇朝的种种举措是不满的,这个畜生不会真的如公孙弘的奏报那样,在密室中策划着要了自己的脑袋吧?

“你听说过郭解这个人么?”刘彻决定试探。

刘宽虽然懒于思考,但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蠢材。看得出来,刚才自己随意的应答已经令刘彻不快了,他急忙在心中检讨一番,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所在。虽然今天与皇帝的见面并不是正式的,甚至斜卧在榻上的皇帝起身时都没有穿鞋,但此时的对话内容已经超出了叔侄之间闲叙的范畴。皇帝此时提到这位名满天下的“关中大侠”,必然是有其深意的。刘宽整理了思绪,缓缓答道:“听说过,那是一个践踏法令的匹夫。”

这样的回答已经完整地表明了立场。刘彻点点头:“我把他杀了,灭族。”

刘宽抬起头来,仍然缓缓地说着:“该杀。”

“一个匹夫竟敢代天行事,视我州县官员都是摆设吗?自命什么游侠,以武犯禁,自以为有一身武艺,就能在大汉的疆土上横行。这样的人如果不杀,早晚会成为那些叛逆手中的死士,这颗首级如果没有丢在平定匈奴的征途上,反而被一个乡间的匹夫拿了去,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刘彻象是在自言自语。

刘宽说:“匹夫么,自有匹夫xìng情,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但从我朝的法度计,这种自命不凡的人非杀不可。”

“不容易收买?”刘彻笑了:“你还不知道吧?连我的公孙老丞相都被杀了,就在数rì前,宫门前的石阶上,血还没有洗净。”

“哦?”刘宽吃了一惊。丞相李蔡主事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大汉朝堂最短命的官员就是丞相,今天主政天下,说不定明天就是一介布衣,对于频繁的换相,刘宽没有兴趣,但是前任丞相公孙弘竟然是死在刺客之手,这是他没想到的。于是他问道:“凶手落网了么?”

“当然捉到了!就是象郭解一样的游侠!游侠?有了油水就丢了侠的风骨,这种人还敢自称侠么?当年高祖拔剑斩蛇、遣囚举事,这才叫侠,我们刘氏一门才是侠!”刘彻提高了语调:“可惜啊,立国至今,刘家的侠气也将贻尽。刘宽,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驱使游侠刺杀公孙丞相的就是我的王叔,淮南王刘安。”

(二)

刘新宇越来越不喜欢上班了,因为办公室“让他受不了的事情”越来越多。老板是个来自南方的暴发户,既然是暴发户,对文字方面的要求原本不会太高,秘书一向应该是很轻松的,但是自从刘新宇接手了这摊活计,文案却变得艰难起来,大概是老板看准了刘新宇写材料的天赋,大大小小的文稿都要刘新宇cāo刀,而且要求也愈来愈严格,长了不行,读起来费牙,短了也不行,老板意犹未尽。但无论长还是短,老板的态度让刘新宇接受不了,这个暴发户会用他在乡间的俚语和手势来“表扬”刘新宇:“写的什么狗屁东西?”,这难免给刘新宇一种斯文扫地的难堪。在销售部办公室里,三皮会偷偷地安慰他:“兄弟,认了吧,这年头大字不识一个的都能当老板,象你这样正经科班出身的,就是个打工的命。没地方讲理了,没有你的稿子,你让他讲经济理论和市场环境,他讲个屁啊?”

这只是其一。

花花公子詹杰常常到销售部找到他的几个死党聊天,几个同样下流的家伙讲起段子来离不开床上床下的勾当。今天一大早,詹杰满脸得意地推开销售部那扇玻璃门:“你们两个贱人,昨晚我算是撞彩了。”

詹杰所说的“贱人”是指谭朝辉和夏天,这三个人分别来自不同的城市,却有着相同的好sè、相同的无耻和相同的令人生厌。谭朝辉急忙站起身来,把屁股下面的椅子拉给詹杰:“怎么回事?给我们说道说道。”

詹杰嘴里咬着烟头,chūn光满面:“造孽啊,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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