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小子就是我的爱徒林文。”灰袍老者微微点头,看向林文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得意,这林文虽然内向了一些,可是文采见解乃至天资都是上上之选。
“那首蛙咏,真是他5岁所作?”中年文人看着美人相伴依然表现得温润如玉的林文微微点头,低声道。
“呵呵,这是实情。”灰袍老者裂开嘴笑道:“说起来,那还是老夫我亲眼所见呢。”
“哦?”
“咳咳,你不会想得到那样的场景的,别的学童还都在战战兢兢的等着老夫考核,深怕一个不满意就要吃打的时候,这小子不过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小屁孩,却敢站在校门口在老夫的面前,一手指天,一脚踩在板凳上,然后大声的念出了那一首蛙咏。”
“……真的,是那一首蛙咏?”
“千真万确。”
“闲坐池塘如虎踞,绿杨树下养jīng神。chūn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中年文人摇头晃脑的将蛙咏全诗以一种颇为浓重的语调念了出来,随后重复了最后两句,叹道:“当今朝廷,也不知还有几人能有这五岁孩童诗词里的那股傲气了。”
旋即,这中年文人脑海之中又浮起一个小屁孩一手指地,一脚踩板凳,当着诸多人的面于校门口用稚嫩的童声念出这颇具傲气的诗句的场景,不免讶然笑出了声来。
“他,可得了秀才入试资格?”中年文人止住笑声之后低声问道。
“这自然是他囊中之物。”灰袍老者说道。
“啪。”中年文人轻轻一拍巴掌,道:“好,等他参加大比,我定收他为徒。”
这两人都是此次聚会请来的贵客,老者乃是众人老师,而这中年文人地位更在这位老者之上,那灰袍老者听到中年文人应承,不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这两人结伴一入宴席,数十学子连同林文曹伟一起纷纷站起身来向着灰袍老者行礼问好。
罗凯虽然不是那灰袍老者的学生,却也知晓这位老者在星海城的声名,不敢怠慢。
“我来为你们引荐,这是我的知交好友,现任扬州学政的宁大人。”
“扬州学政使?”众人闻言,纷纷惊讶出声,望向这位中年文人的眼神不免恭敬了许多也热切了许多。
星海城也属扬州地界,他们这些在场的学子不论文武都归这位学政使大人所管,能不能得到入试资格,入试之后又能排上几名,都和这位大人的评语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能够得起赏识,前途几乎可以说便平坦了至少一半。
罗凯知晓了中年文人身份,连忙挺直了胸膛,想要尽量的表现自己,哪知道待到抬头看向这位学政使大人,却发现这学政使大人竟然和那曹菲菲一般的都将目光放在了那该死的呆子林文身上!
“你便是林文吧,尊师和我提到了你许多,只是不知,你对这时局有何看法?”学政使一开口,便是惊人之语,以时事问学子,未免过激了一些。
“时局?”林文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灰袍师父,想了想这数年来看得邸报,轻声开口道:“不知,我可否用一首诗词来回答此问?”
“诗词?”学政使笑道:“可还会一手指天,一脚踩板凳?”
林文闻言脸sè微微一红,咳嗽一声道:“这一首诗,倒是不必如此。”
“哦?快念来听听。”学政使说道。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雄关路。”林文念出了第一句,倒也算有几分气势,听得身旁学子们一个个暗暗点头不已。
“望西都,意踟蹰,伤心前朝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林文再念出第二句,这第二句一出,却是让学子们都一个个微微变sè,曹菲菲带着几分责怪的看了林文一眼。
这世间大夏虽然未曾改朝换代,但是也经历了数次大乱,最早的dì dū西平都更是毁于一场战火之中,林文这第二句诗词也算是合境,并隐隐表达出了对当今时局并不看好的暗喻在里面。
“你!”灰袍老者喝道:“当今圣明天子在上,你这诗词什么意思?”
灰袍老者喝完之后悄悄看向学政使,在发现其正抚须沉默不语,这才放下心来对着林文道:“这首诗虽好,但是既然点明了有关时局便不是你卖弄文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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