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飞龙第三十七章:巅峰对决——煜龙问天着
终南山,林木苍翠,百花吐艳,六月的终南山则更是花香草绿,无处不显现出一派茵茵生机。
眼下离七月七日虽然还有半月之久,可一些游客侠士,方外僧道,奇人异士以及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及其弟子俱都提早来到了这里。
这是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争霸大赛,更是每一个武林人士望眼欲穿,翘首以待的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比武,因此自然是绝非寻常的!
自从连任两届武林盟主的“铁臂苍龙”陆太轩在任职期未满就惨遭天魔僧杀害之后,整个江湖武林一直群龙无首。
江湖中人纷纷猜测着,议论着,继陆太轩之后的那一位武林盟主将会是谁呢?
甲道:是铁飞龙?
乙道:不会,铁老前辈绝代武雄,一生只知行侠江湖,誓除邪恶,无视名利!
丙道:是诸葛神龙?
丁道:也不会,此老曾一度退出江湖,只因邪恶势力太过于嚣张、暴虐,是故才重出江湖的!
戊道:是游天龙?
己道:我看不会,这位老叫花子身为当今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只要他一声令下定会使江湖风云骤起,那些难以数计的叫花子均为他的兵卒喽啰,若要论势力的庞大,游老前辈完全可以跟武林盟主同饮一杯羹!更何况他似乎已经超然物外,对“名利”二字根本就未放在眼里。
庚道:难不成是那位“神算子”楚蛟龙?
那就更不会了!申马上将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样,一语否决道:此老通晓天地阴阳,五行八卦,麻衣神相等奇方异术,宛如神仙中人,他真正将名利视如无物!
既然连神功盖世,豪气干云的“江湖四苍龙”都不愿去一争那令每一位武林中人都垂涎已久的武林盟主之位,那么继任者又将会是谁呢?
甲搔了搔头,略微一阵沉呤,道:会不会是“塞外毒龙”司空奇浪?
乙肯定地回答道:绝对不会是他!这老毒物数十年间极少在江湖中走动,前番初来中原就誓与铁老前辈决一高低,就他们之间的“君子协定”来看这老毒物绝对不敢出尔反尔的,他若敢失信于天下,只要铁老前辈还有一息尚存,那就绝不会有他的一天好日子过!
丙与丁几乎同时齐声道:柳湘云?!
丙继续道:难道会是在逃江湖,藏头缩尾,为达一己之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盖世女魔“玉面罗煞”柳湘云?!
此言一出,连他们自己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确实是一位残暴狠毒,诡谲无行,罪不容诛,令人头疼不已的妖艳女人,就连在场的八人中除此丙、丁二人外,其余六人无不感到有一股凉气掠过头顶,使得他们浑身倏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一天是清风拂面,碧空如洗的艳阳天,铁飞龙一行二十余人也早早地来到了终南山。
铁飞龙放眼四望,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少林派、武当派、峨眉派、青城派、雪山派、岷山派、崆峒派、昆仑派、“川中五鼠”、“塞外毒龙”司空奇浪、“苍穹惊鸿”郭元、“江南大侠”公孙豹、“铁燕子”云中飞偕同“玉面藏春”姬飞燕、“平地飞燕”江南风、“雪山飞鹰”雪中鹰及其门下十三鹰等各大门派掌门及弟子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各路好手,江湖高人均已来到了终南山。
除了这些各大掌门及其门下弟子和众多高人以及济济的游人之外,极目所见,还有为数甚多,蓬头垢面的丐帮弟子也三五成群的畅游穿梭在人流之间。
五年一度的七月七日终南山武林盟主争霸大赛不仅给一些塞外武人提供了一次领略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绝世武学精髓的大好机会,同时也为一些连做梦都在想发财的奸商小贩赐予了一次绝妙的良时佳机,甚至连那些平日里足不出户的深闺处子在眼下也是搽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艳动人。
机缘是偶遇,而姻缘则是一根线连着两颗心,假如错失良机佳缘那可就情海失波,让人遗憾终生。
是故这些妙龄女子在眼下亦是穿红戴绿,巴巴赶来尽兴一游,看一看那些走南闯北,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豪客,或许能在这些奇人异士中寻觅到那一副曾经在她们酣甜的睡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熟悉面孔,曾令她们数度梦萦魂牵的梦中情人。
少女们的妙龄花季,本就是多梦的季节!
终南山上的酒肆宛如遍地雪花,举目可见。
在一家三面通风的简易酒肆内,分别坐着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汉子以及一位道士。
那位老者年过五旬,长须飘飘,生得慈眉善目,道骨仙风,身穿黑色长衫,腰悬一柄佩剑,自斟自饮间还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远在十余丈之外,正在谈笑风生的那几位年轻汉子,从他面部所显露出来的神色来看,想必那定是与他一同前来的门下弟子无疑。
那位中年汉子生得相貌英俊,鼻直口方,身穿白色长衫,脚蹬多耳环履,真的是风流倜傥,神采不凡。
那一位道士年过四旬,满面虬须,如同钢针般的匝匝黑须占去了他近半的双颊,只见他身穿银灰色道袍,乌簪高髻,身高体大,虎虎之态,不怒自威,乍见之际就会给人一种泰山压顶之感。
铁飞龙一见这三人顿时大喜,急忙上前,深施一礼道:“铁飞龙有礼,见过华山派,衡山派,泰山派三位掌门。”语声顿处,当即抱拳环行一揖。
三人赶紧起身,齐皆抱拳施礼。
那位年过五旬的老者:华山派掌门顺天行朗声笑道:“铁兄神踪飘游,数年难得一见,想当年我等别于终南山,而今又重逢于终南山,真的是缘深情重啊!”
那位风流俊逸的中年汉子:衡山派掌门宫南秋抱拳施礼道:“想当初陆盟主不幸惨遭天魔僧杀害之后,我衡山派与当今武林各大名门正派合力前往天魔山,讨伐天魔僧,本以为能与铁兄一唔但却令宫某失望得很,是故现今提早来此恭候铁兄及各位英雄的大驾。”
那位满面虬须的道士:泰山派掌门云游子一手拿着拂尘,单手施礼道:“无量寿佛,贫道与各位见礼了,一年前贫道曾前往盘陀山‘忠义山庄’拜望铁兄,没想到那里已是一片废墟,贫道见状颇感吃惊,但却不知是何缘故,后听江湖传闻才知此事乃‘西域十剑’所为,贫道游遍江湖也未寻得铁兄神踪,是以眼下提早赶来恭候铁兄及各位的大驾,果然大遂我愿。”
随后而来的南宫腾等人听了这一番话之后,顿时面现愧悔之色,黯然神伤至极。
铁飞龙微一睃目,见状亦颇感黯然,当下不由微叹道:“铁某谢过三位掌门的盛情厚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忠义山庄’虽然被毁于一旦,但却已成陈年旧事,‘西域十剑’在当初虽然四处煽风点火,积大过于武林,然而他们却早已殊途归正,且为匡扶正义而使六位义士作古。”
三位掌门听后,顿时长叹不止。
云游子慨叹道:“如此说来确属一大善举,虽然心魂早逝,但却侠名永存,实在令人铭佩!”
南宫腾等人立即来到云游子面前齐地深施一礼,南宫腾仰首长声一叹道:“道长之言实在令我等兄弟深感无地自容,‘西域十剑’自出道江湖以来就屡犯弥天大过,并将铁老前辈所创基业冰消瓦解于一旦,使其门下众生俱都惨遭飞来横祸,我等兄弟纵然万死也难以弥补曾经犯下的罪孽,承蒙铁老前辈昔日手下留情才使我等兄弟苟且偷生至今日,每每忆及此事,简直就是两世为人啊!”
铁飞龙道:“南宫兄弟切勿如此伤神,既然人已作古,又何必旧事重提,我们现在既然同在正义道上,就应该齐心协力,铲除邪恶,区区个人之间的恩怨又算得了什么?!”
顺天行道:“顺某在前些时日曾听江湖传闻说,铁兄曾亲率各位英雄前往‘火云山庄’并将其冰消瓦解,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此事绝无虚假!”铁飞龙道:“柳湘云自那以后就一直亡命江湖,四处兴风作浪,屡犯血案,前不久老夫就悬赏捉拿柳湘云一事告知整个天下武林,不知顺掌门可曾听说此事?”
“此事在江湖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顺天行道:“近半年时间以来顺某与门下弟子一直在江湖中走动,当在听说此事之后我华山派也确实费了一番神智,在江湖上四处寻找柳湘云之流的行踪,可那女魔头行若狐鼠,奸同鬼蜮,仿佛遁天入地了一般,始终都没有见到过她的一丝诡迹。”
宫南秋道:“柳湘云逍遥江湖,行迹难觅,今年的武林盛会势必会平地生波,风浪大起!”
云游子道:“柳湘云称霸武林之念已非朝夕之久,眼下在逃江湖,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卷土重来的,现今离七月七日仅时隔半月,在此期间我们切切不可疏忽大意,一定要慎重提防才是!”
这时,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纷纷前来:少林派掌门善悲大师、武当派首席大弟子马道龙、峨眉派掌门万里川、青城派掌门路天遥、雪山派掌门雪万里、岷山派掌门方中见、崆峒派掌门明月道长、昆仑派掌门宗游等各大掌门及其门下的随行弟子纷纷与铁飞龙以及众群雄见礼,“雪山飞鹰”雪中鹰及其门下十三鹰也随后而来,郭元、公孙豹、江南风等人亦接踵而至,一时间济济百余之众笑声朗朗,相互寒暄,热闹已极。
雪赛飞蓦然大声叫道:“爹!”语声未断,人却早已扑倒在了雪中鹰的怀中,激动的泪水当下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地簌簌滚落而下。
父女久别重逢,自然是喜出望外。
雪中鹰极尽父爱,将爱女揽在怀中,嗔怪道:“你这个鬼灵精从小到大没少让爹为你操心,现在长大了,却还是那样撒娇任性。”
雪赛飞一抹香腮上的泪水,咯咯笑道:“既然爹认为你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了,那么爹又何必再为你的乖女儿操那么多的心呢?”
雪中鹰笑道:“爹不为你操心那又谁来为你操心?如果你再这样刁蛮任性,恐怕谁家的公子也不敢娶你?”
雪赛飞双颊一红,羞赧道:“那样不是更好吗?”
“那有什么好?”雪中鹰微笑道:“如果没人敢娶你,那你这一生都得让爹为你劳心劳神,女大不中留,待此番回去之后爹就为你相一户可意的人家将你嫁出‘飞鹰堡’,如此也算是了却了爹的一桩心愿。”
雪赛飞顿时撅着小嘴,幽幽长叹道:“女儿就这样不被人疼,不被人爱吗?早知如此女儿就不该来这个世上。”说完还煞有介事地一挥香袖揉了揉双眼,看起来还真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雪中鹰当然知道这是宝贝女儿故意在自己面前撒娇,但是作为父亲他又不得不心疼至极地对这位从小就被自己娇惯坏了的掌上珠,心头肉和颜悦色道:“傻丫头,方自与爹相见就撒娇任性也不觉难为情,你是爹的宝贝女儿,爹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让你离开‘飞鹰堡’呢!”
“由不得你了!”游天龙突然朗声大笑道:“你的这一只小鹰现今羽翼已丰,芳心早已飞出了‘飞鹰堡’,想你还能强留得住吗?”
雪中鹰笑道:“你这叫花子就会信口开河,雪某还真想知道天下有谁家的公子能博得小女的欢心?”
铁飞龙当下侧首,不适时宜地对南天虹小声道:“还不赶紧去拜见你未来的岳父大人。”
想那雪中鹰的听觉是何等的敏锐,隐闻此言当即迅快的睃目一瞬,随即便恍若未闻般地仰首遥视苍穹。
此时的南天虹简直就像是一位深居闺阁的妙龄处子在初见情人时一样,满面通红,举止无措,在雪赛飞含情的目光等待下,才怯怯来到雪中鹰面前深施一礼道:“小------小------小辈南天虹拜见------见------见前辈大人。”
本已芳心大悦的雪赛飞当在听完这一句语不成句的话之后,气得双脚一跺,暗自又叹道:“真是一块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一只呆鸟,一头笨驴!”
群雄也俱都忍不住发出一阵朗朗大笑。
南天虹刚开始鼓足的勇气一下子也不知跑到哪去了,本是一句“小婿南天虹拜见岳父大人”的话却说成小辈拜见前辈大人,小辈倒是不假,拜见前辈亦是不错,可在后面却又带上了大人二字,可就真的闹大笑话了。
南天虹语声方了,顿觉语不成章,尤其是那一声声笑声使得他面红耳赤,真恨地上不立即现出一条缝来好让他借以藏身。
雪中鹰却有如未闻,当下展目将南天虹细细一番端相,然后才慈蔼地问雪赛飞,道:“飞儿,这位公子就是老叫花子刚才所说的那位你所倾心的人吗?”
雪赛飞双颊通红,羞赧地低垂着头,赶紧用双手捂住眼睛并时不时地从指缝间游射出几道余光瞬向南天虹,只见南天虹正面罩红霞,正向她投来一束束多情的目光。
这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情尽在不言中;万般柔情无需道,万般蜜意在其中!
须臾,雪赛飞才抬起头来,拉着父亲的手,柔声道:“南公子至情至真,胸怀侠义,与女儿至诚相待,为人光明磊落,实属女儿一生可遇而不可求的难得知己,难道爹认为南公子跟女儿不甚般配吗?”
雪中鹰微微笑道:“这傻小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若论相貌倒是跟我女儿是天生的一对,但是------。”言及至此却突然顿住了。
群雄无不大喜,雪赛飞也是芳心大悦,南天虹则更是喜不自禁,然而当在听完雪中鹰后面的话时,这一对俊男靓女一下子就觉得仿佛掉进了冰窟窿离似的,浑身一下就凉透了。
只听雪中鹰继续道:“却傻里傻气的,怎可与我雪某这冰雪聪明,惊才绝艳的掌上明珠结为百年之好呢?”
雪赛飞急得语塞:“爹,你-------。”一时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雪中鹰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头,语重心长道:“飞儿,爹本不该对你的事横加干涉,然而姻缘嫁娶实乃人生之一大事,切切不可草率,望我儿三思!”
雪赛飞语气坚决道:“女儿自与南公子相处以来,彼此情投意合,女儿对他是真心实意,他对女儿也是情真意切,女儿意念已决,今生非南公子不嫁!”
雪中鹰朗朗笑道:“既然我儿如此坚决,如果爹再横加干涉,百般阻挠,那么爹不就显得太不通情理了。”
雪赛飞大喜道:“谢谢爹!”说着便频频向南天虹暗使眼色,雪中鹰却恍若未见。
南天虹急忙上前,结舌道:“小------小婿拜见------见------见岳父大人。”
雪赛飞羞赧中又带有几分幽怨,微叹道:“真是一块木头,一只呆鸟,一条蠢猪,一头笨驴,连话都不会说。”
雪中鹰大笑道:“既然他比驴还笨,比猪还蠢,又呆又傻还不懂感情,简直就傻到家了,依爹看我儿还是不要喜欢他为好。”
雪赛飞大急道:“不行,女儿就喜欢他傻!”说完就向南天虹走去。
没想到南天虹却给了她一副冷面孔,对她不理不睬,雪赛飞当然清楚他对自己如此冷漠的原因,当下柔声道:“天虹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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