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失笑道:“纵一大哥,你是在说笑吧?”
磨延啜突然来这么一句话,江碧海虽是心中狐疑,却根本没有当真,而只是当作一句玩笑,因为他想不出磨延啜为何要杀他的半点理由。
磨延啜阴恻恻的笑道:“象你这样的武学奇才,不出三年,怕武功就在我之上了。单之这一条,你小子就已经是非死不可了。”
拍拍他背上的刀鞘,续道:“看在骨力纵方面上,我可以不动用这好朋友,给你留条全尸!”
江碧海愕然道:“什么,这是真的吗?纵一大哥,你是在骗我吧!”
他此时方才注意到,磨延啜背负在身上的连鞘厚背大刀,看那刀的构造式样,已可以想见必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从磨延啜轻拍宝刀的神情,更可推知他必然是一个用刀高手,可以想见,自是高明过骨力纵方不知多少倍以上。
以先前的认知,凭磨延啜的实力,用不用上称手的宝刀,对付他江碧海,怕并没有多少分别,若真想要他的命,势必不是说笑的。
磨延啜以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看在江碧海,摇头叹道:“你这傻瓜,死到临头仍不知逃命,却认为我在骗你,可怜啊。再多说也无益,你安心受死吧。”
足尖轻点脚下的柳枝,整个人腾身到半空,一个翻腾,来到江碧海上空。然后整个人如出膛炮弹般,左脚收至臀后,右脚伸直,夹带着劲气,踹蹬向江碧海胸膛。
在这刹那间,江碧海判断出以他的来势,若被蹬实,他的甚分护身真气都不会管用,势必将胸膛肋骨齐断,内脏更将被磨延啜的劲气挤压至烂之地。保证小命不保。
且他身立之处是在柳树脆弱的枝条上,无论如何都档格不住这一招。
在电光火石间,他只来得及一个侧翻,从站立在柳树一条横枝上,狼狈不堪的一个翻滚到地上,方才勉强避让开磨延啜这一脚踹蹬。
江碧海刚落实到地上,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磨延啜的下压劈腿又已压至他头顶。
原来磨延啜看似势大力沉的一记踹蹬,在江碧海翻滚开去时。竟然忽的变成轻飘飘般点在被对方下压躲开后,回弹起来的柳枝上,奇妙地借力,腰部一扭,整个人跟着翻转,竟追在江碧海头顶,再一记下压劈腿嗑向江碧海。
若江碧海不闪不架。他的脚踝势将叩击在江碧海头顶百会穴上,这样带起劲风。畜足功力的一脚,江碧海的整个头怕会象易醉的西瓜般被叩击粉碎。甚么护身真气都不会管用。
际此生死关头,江碧海再不敢迟疑,双腿错开成马步,拉开了那么一点与磨延啜下压劈腿的距离。双掌上举,横架在头顶。
“砰”的一声,磨延啜的下劈腿劈在江碧海横架的双臂上。
江碧海被下压得双腿禁不住一阵颤抖,若非他强咬牙。只怕会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
他此时明白了泰山压顶究是怎么一回事。
他更明白,磨延啜这一式是随意地变招,仅是借柳树枝一弹之力施展,怕只有其两成功力不到。
仅是如此,对方下压腿中畜含的雄浑劲气,已撞击得他双臂几欲断掉,浑身更是气血翻腾,似乎全身功力都被这一击震散般难受。
未等他有丝毫喘息机会,磨延啜借反击之力弹起一个翻腾,落到他对面一丈许处,嘴角挑起一丝阴冷笑意,倏地一个突步,身影如鬼魅般撞入到江碧海怀中,右掌推出,印向江碧海胸口,若被印实,实不亚于他先前的一式凌空踹蹬腿。
江碧海仅来得及将痛得似乎断掉的双掌自头顶下挪到胸前。
两人的功力高下分别立时显出,他封架的双掌被磨延啜的单掌硬压得冲击了回来,手背撞在胸口上,虽然化解掉了将胸骨击断地大力,却撞得胸口一阵翳闷无比。
磨延啜望着一脸难受至极表情的江碧海,冷冷地表情忽的露齿一笑。
江碧海立时觉出一股无法抗拒地大力,由磨延啜将他双掌压撞至胸口的右掌中外吐而出,再也抵抗不住,宛若被狂怒喷火的奔牛牛角撞中胸口,整个人应劲力抛飞而起,在空中几个翻腾,远远的落到三丈开外,仍卸不去那股大力,落地后再几个翻滚,直滚到汶河地堤岸边,头悬在堤岸外,仅差少许便坠入到汶河中方才止住。
江碧海直觉得内府五脏完全挪乱,浑身血气翻涌,立时喉头一甜,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才稍化解了一点磨延啜强大无比的袭体真劲,几乎再也半分力气爬起来。
他心中明白,身上已受了严重内伤,若再不即时疗伤,只怕后果难料。
磨延啜摇摇头,一面向他缓缓走来,一面冷冷道:“可惜,你就只有这点实力么,我才只用了五成功力不到,你就毫无还手之力了。看来你在临死之前,做一下我的玩物的资格都不够,若你再这样表现差劲,我该考虑要不要留你全尸了。”
他一步步走来地脚音听起来很轻,却每一声都敲击在江碧海心窝上,配合起他此时散发的无穷气势,带着从战争中而来的嗜血杀意,令得江碧海体内刚理顺的内息再次被震得混乱不堪,只有再吐一口血,胸口的翳闷才稍好些。
勉力爬起来,双臂立地支撑起上半身,望往磨延啜。
磨延啜忽的脚步一错,整个人如同猛虎般扑出,撮指成刀,不给江碧海丝毫调息的机会,斜斩向江碧海脖颈。
若给他斩实,江碧海脖颈将立时骨碎如粉,既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将回天无力。
在这生死刹那,江碧海的精神终于完全集中起来,整个人回复到最冷静清醒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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