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阵前,最忌分心,因为秦忆的存在,我在和白袍人的对战中常常力不从心,有几次差点被他直接枭首,多亏雷电机灵,我才幸免于难,不过,这样打架一点儿也不畅快,他手中的双剑挥舞起来好像两条闪电,次次直击我的要害之处,不管我大发雷霆或是火冒三丈,依旧无济于事,眼看这样下去,我将遭遇到人生中的第一个奇耻大辱,然而就在这时,我后方的大军终于出动了,他们在莫少然和菜军师的带领下,犹如泛滥后的洪水,整个儿倾流而下,一霎时,杀声震天。
我听见丧胆将军对白袍人说:“这波草寇,又来这招。”
白袍人说:“这可如何是好?”
丧胆将军说:“先暂且退避三舍。”
乘着他们俩正忙着观看形势,我顺势杀入阵中,三下五除二把秦忆救回马上,然后直接冲往山下,下山速度远远超过了正在后撤的朝廷兵马。
山风“呼呼”地拂过我的脸颊,隐隐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兄长何去何从……”我听出这是莫少然,却充耳不闻,一直等雷电一口气跑到山下黑石寨的石碑前,才停止奔驰。
秦忆问:“你怎么才来救我?”
我回答:“这个时机岂不是刚刚好。”
秦忆说:“你根本就不重视我。”
我说:“不是你想的这样。”
秦忆说:“我的花衣裳破了。”
我从雷电身上接下包裹,取出一件素池曾经穿过的衣裳,递给秦忆说:“拿着。”
秦忆举在手上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又突然丢到地上:“我才不要穿别的女人的衣裳。”
我说:“秦忆,这只是一件衣裳,是谁的,谁穿过,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在于你需不需要,如果需要,直接拿去就好,就像你在某一天偶然遇见了一个人,你们两个互相一见倾心,那么你何必去在乎她过去的历史呢?”
秦忆嘟了嘟嘴,跑去一块石头下,一边跑一边说:“反正你只有一个我,这个世上唯一的我。”
等秦忆换好衣裳站在我的面前时,我的时空出现了错觉,站在我前方的分明是那夜我从康家庄园带出来的红衣新娘,这个世界上最让我心动的女子。
秦忆说:“发什么呆,下面我们该去哪?”
我回过神来:“哦,去哪?让我想想,反正不能再回山上了。”
秦忆说:“为什么?”
我说:“嗯,你没有发现那里正好有一场阴谋之战吗?对了,你被绑架了,你一定不清楚,反正我不想再去卷入一场阴谋的漩涡里。”
秦忆翻身上马,对着还在苦思冥想中的我说:“快牵上马,我们回黎城,去当个小老百姓,快活一生。”
我摸了摸头:“这不失为一个好想法。”
我牵着雷电,雷电驮着秦忆,不一会儿便走出了黑石山,重新回到了黑石岗,我不得不违背作为一名刺客应该遵守的规则,往返绝不会走同一条路。这让我很无奈,又无可奈何,自打从康家庄园出来后,我一直都在被迫重新适应这个社会,那些曾经可以用生命去交换的信条,一一被我打破,我清楚,因为我早已不是一个人了。
看见坐在马背上,早已从惊恐中恢复,正悠然自得的秦忆,我的内心不觉涌出一股暖流。
此生,她已离不开我,我也不愿意失去她。
秦忆,一个真正值得我用生命去换取的人,世间只此一个,绝无仅有。
我问秦忆:“我们真的要去黎城做一世布衣百姓吗?”
秦忆说:“是的,我已经想好了,到了黎城,用你剩下的钱置办几亩薄田,从此以后我们男耕女织,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你不觉得这样很快乐吗?”
我说:“这是很多人的梦想,不问世事,清静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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