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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龙的传人(1 / 2)

 四萍水集镇临近江岸,地理位置比较重要,如今并不是太平军控制地盘,仍然还在朝廷的手中。

此时,湖北东部大多在太平军的掌控,不过由于清军的力量也不弱,凭借水师还是占据一部分江水干道,把守要塞,有足够的实力和太平军争锋。

西征结束,太平天国将主要军力调集到苏浙一带准备攻打江南清军的重兵营垒,双方的主要战场从长江西线转移到东线,太平军在西线的军事力量减弱,保持现状固守领地,不再大规模进攻,湖广荆襄一带形势暂时安定,不过更大规模的战斗还在酝酿之中,并不是太平军要有什么行动,而是湘军。

曾国藩还暂时困在江西,在遭到石达开打击之后积蓄实力,不敢轻易出击,不过其他属下部队实力也不弱,综合起来,在整个长江西线湘军依然拥有强大的底蕴,不可小视。

太平天国起于中国南方地区,大清王朝为了镇压起义将重兵集中于南方,负责剿灭太平军。

当时清廷在南方地区的军事力量主要集中在长江流域,以安庆往东到苏浙一带的长江东线地区,主要是清廷手下所辖的部队,而从安庆往西一直到湖南湘乡一带的长江西线地区,军队不在清廷的直接掌握之中,这些力量就是湘军部队了。

东线的清军集中于苏杭江南一带,主要进攻目标就是太平天国的都城天京,力图攻克太平军大本营,特意为了包围攻克天京耗费大力打造了江南、江北两大营,一方面作为牵制太平军进一步往江南地区扩展势力的屏障,另一方面则围困监视天京,妄图伺机一举拿下太平天国都城。

西线的湘军则是在曾国藩的节制和统领下,势力一度强盛锋锐,大有一举攻灭太平天国之势,后来在石达开率领的大军数次打击下受到重挫,被迫改变为守势,现在和西线太平军形成对持局势。

东线清军和西线湘军都不弱,不过还是无法合力遏制住太平军发展,太平军集中力量东征西讨,各个击破,随着情势发展,太平天国的军事力量逐渐开始达到顶峰。如今太平天国将主要力量集中到东线,准备对付江南地区的清军大营,想要一举扫清东线障碍,彻底解除天京的威胁。

不过,太平军力量的调动也给了对方时机,由于西线的太平军力量变弱,暂时不再发动大规模攻城掠地战斗,曾国藩的湘军失去压力后重新得到喘息机会,实力逐渐开始恢复。而这时候,苏浙一带清军大营感受到太平军压力,要求西线的湘军拖延牵制太平军力量,以减轻东线的压力,在这种情势下,湘军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石达开领兵东移之后,困守在江西地区的曾国藩本部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在湖北荆襄一带的湘军开始不断发动进攻,妄想夺取太平军领地,湖北的战事始终不断。

如今统领湖北湘军的是胡林翼和罗泽南两人,这两人都是曾国藩的手下,属于湘军势力,他们和太平军争夺湖北,双方交战激烈,难以平息,处处可见战火硝烟弥漫。所幸四萍水这个集镇还未遇见交战动乱,战乱的间隔之中暂时环境平定,镇上街道人群众多,来往不断,倒是一番少有的安宁热闹景象。

李观鱼等人离开大船,顺着石头台阶上了岸边,见房屋林立,楼阁不少,商铺众多,虽然遭受战火的侵扰依旧显得十分富裕热闹,毕竟处在长江要道交通便利,繁华程度远胜别处。

白胜男少见这般热闹情景,十分高兴,想要在这里好好游逛一圈。

一行人正说话间,忽然听得附近传来一阵吵闹纷杂声音,他们止住说话转头瞧去,见距离岸边码头不远处拥簇着许多人,男女老幼,商贩路人,聚集了一层又一层,传出吵闹嚷嚷的声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观鱼有些好奇,开口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怎么有那么多人聚在那儿?”

白胜男和张不三等都摇头不知。

“走,咱们上前瞧瞧去。”

他手持长剑,当先跨步朝那里走去,白胜男等人跟在后面。

还未走到近前,不远处传来一阵铜锣鸣响之声,一队清廷官府差役大声喊叫道:“闪开,闪开,都给我闪开,别挡着路!”推开围拢的人群,站在其中。

李观鱼等人随着人群退到一旁,全都注目视向站在中间的衙差。

白胜男奇道:“怎么还有官府的差役,难道是来这里捉拿盗贼的么?”

热闹和声响引动了码头栈桥一带停靠的船上人,纷纷从船舱中探出头张望过来,这处集镇是江边一个集贸码头,平时客流云集,四方交汇,岸边船只众多,货船,商船,客船都在这里,再加上码头城镇居住的人突然被官府这一阵锣鸣响声惊动,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于是聚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少说也有数百人。

一时间,周围许多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里。

由于人数众多,李观鱼一行人被搁在外面,反而挤不进去。

张不三见状,忽然走上前一摆凶相,粗声嚷嚷道:“瞧什么,瞧什么,有什么好瞧的?闪开,都给老子闪开一条路!”说罢,当先带着人直接挤进人群,横冲直撞,左右旁观的人见到张不三等人的蛮横凶相,纷纷闪躲,前面终于挤开了一条道路,李观鱼和白胜男这才走进去。

二人来到场地,瞧清楚里面的情景。

只见迎面一堵白墙挂着一张宣纸,甚为醒目,上面写着字,距离较远有些看不清字迹写的是什么,宣纸下方居然还跪着两个人,浑身衣衫破烂不堪,面目黑色泥泞,形貌落魄,双手被绑缚在后,显然是被官府捉拿的人,不知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李观鱼诧异,见地面跪着的两个人年龄并不大,样子看上去都是才十几岁大的孩子,此时虽然临近暖春之际可是气候依旧有些冷寒,这两个小孩身上不仅破烂而且显得单薄,身子瑟瑟发抖,都微微低着头瞧不清面貌表情,头发蓬乱,脑后束成的乌黑辫子肮脏不堪,凌乱地盘在脖颈上,绑缚在背后双臂手腕套着黑漆漆的冰冷铁锁链,发出一阵轻微金属碰撞声。

这等神情模样,分明就像是等待被处决的犯人一般。

李观鱼和白胜男不知道两个小孩到底犯了什么罪,居然会被人明目张胆押到这里等待处罚,毫无怜惜之情,一时觉得可怜,不由又视向站在旁边那些官府差役,有几人手拿锁住犯人的锁链,其余人站在附近站立一排,个个面无表情,显得冷酷。

这时,为首有一人身高体壮,长脸黑面,一手按着贴在墙上的白色宣纸,一手挎着腰刀,昂首抬胸,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群,忽然大声开口道:“这两个小孩犯了偷盗之罪,竟敢光天化日下偷外国洋大人身上的东西,被洋大人逮个现着,人赃俱获,现在就押在这里当众处罚,让你们好好瞧瞧,若是以后还敢有人这般随意犯法,擅自冒犯了洋大人,定然严惩不饶!”

“洋大人,什么洋大人?”

李观鱼有些疑惑,不知是说何人。

忽然,他的目光微微一动,又被人吸引住。

在不远处大约二三十米的地方还站着一伙人,这些人并不是很多,大约只有十多个,却悠哉悠闲地立在原地和四周围观的人众拉开一定距离,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而且,四周黑压压拥挤的人群靠近那一边的人也明显少了很多,似乎都刻意躲开,只是向对方瞧过去的目光都带着一股好奇和畏惧之意,似乎那些人所站的地方就像一个特定划出的区域,排斥周围的一切,不管是四周的普通老百姓还是清廷官府差役,任何人都不敢随意靠近那里。

“咦?”

白胜男顺着他目光瞧去,禁不住眼睛眨了一下:“那里还有人,怎么看起来跟咱们有点不一样?”

旁边的张不三注目一瞧,忍不住嘿笑一声,开口道:“白姑娘,我知道是谁,原来是洋人!”

“洋人?”

这个词一说出来,李观鱼和白胜男都是心底微动。

“洋人是什么来头?”

白胜男不由视向张不三,好奇道。

张不三也不知究竟该如何说,一时回答不上来。

李观鱼目不转睛看着对面不远处来历不明的这一伙人,见对方都生得身材高大笔挺,服装外貌和一般人不同,一眼就能够瞧出来不是中国本土人,也就是外国人。

他虽然以前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却听说过洋人的称号,一听名称自然就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的人。

洋人其实也就是当时中国人对于外国人的简单俗称,不论是来自外国哪里,只要不是中国本土人就被统称为洋人,他倒是出乎意料,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居然遇到了一群外国洋人,而且瞧这些人的装束打扮还不似一般洋人。

他仔细盯视对方的装束打扮,见对面不远处的这些人看上去神情悠闲,相貌生得面色白皙,鼻梁直挺,淡发深眸,和中国人有很大的区别,更特别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相同的深色戎装,一身革履,脚下皮靴,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敞篷大檐帽,肩背后斜挎一支黑长的枪械,看样子是标准的长筒火枪,显然这些人不是一般普通外国人,竟然都是外国士兵。

他头次亲眼遇见外国洋人兵,一时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来自哪里。

旁边的白胜男和张不三等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外国军士,看到对方炯然不同的装束外貌,觉得好奇,也全都凝目瞧过去。

此时,周围人目光都被吸引到这些外国洋人和清廷衙役身上,尤其是这十多名外国士兵,他们此刻悠闲自在的站在一旁向这里冷眼旁观,也瞧着清廷差役处罚两名小孩的情景,对于四周围观的人众对他们的不时指指点点,倒是显得并不如何在意。

李观鱼虽然不熟悉对方,可是这些年对于外国洋人的听闻却不少,并不陌生。

自从鸦片战争之后,资本主义列强陆续向中国蜂拥而入,英国人最先扩张过来势力,随后其他各国也紧跟而来,到如今才短短的十多年时间就已经由最开始的沿海地区逐渐扩展到内地的沿江流域,随着外国势力的深入,洋人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国内各地。

湖北省这一带临近内地长江要道,地理便利,位置重要,不时能够见到外国人的踪迹,对于这种情景清廷官府一般并不能太严约束,可是外国人纵然猖狂,不太服从官府管教,可是毕竟这里是中国的领地,这一次竟然会有外国士兵出现在此处,倒是很少见。

原来,自从太平天国起义爆发之后,太平军势力进入长江流域迅速发展,没用两年时间就攻占了长江一线的诸多重镇,迅速改变了原先局面,随着西征开始,清军和太平军激战的主要战场就集中在长江沿线一带,民间战火不断,兵荒马乱。由于经历第一次鸦片战争,大清王朝还未和外国的势力完全分清旧账现在就又开始和威胁日益扩大的太平天国争斗起来,情势变化复杂,经过与太平军鏖战几年,清廷国力消耗巨大,在这种情况下,内外交困之际更是难以顾及外国势力的扩张渗透,不愿多惹事端。

可是,偏偏这些外来者喜欢惹事,尤其以英国人首当其冲。

鸦片战争后,由于英国人击败了清政府,虽然规定被限制在东南沿海一带自由发展,可是英国人无视清朝官府的约束,没过多久就开始进一步向中国内陆渗透,继续扩展势力。从东南沿海进入长江航道一路顺畅,交通十分便利,自然是他们进入中国内地发展的最理想线路,所以英国人趁机将势力从沿海伸向内陆长江要道,近些年,有不少英国船只常常从占据的沿海通商口岸擅自沿长江向内地航行,没过多久,法国、美国见状纷纷效仿紧随其后,于是,洋人的船只和身影越来越多出现在长江航道上。

清廷忙于镇压太平军起义,无力监管外国人行动,只能暂时忍耐,对外国人的举动睁一眼闭一眼,外国诸强见此更加无所顾忌,时常顺着长江进来逛荡显示武力,居心叵测,图谋进一步侵占领地。

现在,眼前这些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来自英国的雇佣军,被英国政府雇佣在军队中服役,为大英帝国在海外的侵略扩张而效命服务。他们乘坐英国军舰从中国东南沿海而来,擅自行到长江此处便顺便登陆上岸,不过人数并不多,只有这一小队十多人,为首有两名长官,一个是英国人名叫菲利普,来自英国约克郡,另外一个是美国人名叫沙恩特,来自美国内华达州。

菲利普职位最高,以他为首的这群士兵虽然擅自从江水登陆上岸,不过由于清政府监管无力,这群英国水兵才能这般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地上岸,闲着无事便在附近码头随意逛荡,肆无忌惮,却无人管制。

当菲利普一伙人来到岸上城镇街道的时候,有人忽然发现身上携带的东西被人盗走,便随即抓住了偷盗的人,发现原来是两名跟随在后的中国小孩,虽然并未损失被偷盗的财物,可这些英国兵却不肯轻易罢休,借机生出事端,非要当街严惩抓住的这两名小孩,喧哗吵闹,动静越闹越大,以至最后惊动了当地的官府衙役赶来察看。

领头的清廷衙门官差见这个案件比较特别,居然只是一起普通的由偷盗引起的纠纷事情,不过因为见牵扯到外国人头上,而且对方气焰不肯轻易平息,不敢轻易怠慢,便询问此事经过,见到人赃俱获,这件事自然是英国人被盗财物受到损失,错在中国小孩,事情明白无疑。

案件既然审理清楚,按照惯例,清廷差役自然要将犯法的人准备带进衙门处理,可是哪料到这些英国水兵却不同意,认为犯罪的是两名中国人,清廷官府会袒护自己人,可能抓回去以后就会放过不审,所以定要对方在这里当面审理两个小偷然后定罪宣告给众人知晓,这样让他们亲眼瞧到,以示惩罚。

对于这帮洋人擅自提出的这个要求,换成一般人,官府差役自然不会多理会。

可是这次不一样,对方虽然要求无理,身份却是不同于一般,衙门公差虽然在当地威风可是却不敢随便得罪了这些人,加上本来是中国人先偷了对方的东西,道理占亏,于是无奈之下只得召集衙门人手在此处张贴宣告,开锣鸣响,引附近周围人前来观看,准备在这里定下两名被拿住的小孩罪名,当着洋人的面公开处理,以让对方满意。

李观鱼等人从旁人的嘴中了解事情大概,明白原因,这才知道为何先前这帮英国水兵一直站在附近旁观这里发生的事情,敢情不是觉得有趣好瞧,而是在监视清廷差役是否如他们所愿处理这件事情,眼见此景也不知该如何,只能旁观瞧着。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人瞧两个跪在地上的小孩,觉得十分可怜兮兮,窃窃低语,也有人瞧向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的威风凛凛英国水兵,不敢多言,虽然聚拢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一层层人头攒动,着实不少,可是众人都站在原处显得有些无动于衷,无人敢轻易上前为受处罚的小孩开口辩解说什么。

李观鱼瞧那两名跪着的小孩神情萎靡,身形单薄,模样凄惨,不知是畏惧还是受了惊,这时在人众场地内脸色发白,身子瑟瑟发抖,模样神情和另一边站着的趾高气扬的洋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忍不住脸上神情有些异样,只是呆在人群中旁观,一言不语。

白胜男瞧了瞧他,不知他想什么。

喊话召集人众前来的那名清廷官差见四周围拢的人不少了,这时,清了清嗓音,大声对面前的众人道:“现在,你们好好听着,这两人擅自偷盗别人财物,被官府抓住,现在就在这里当众宣布他们的罪名,回去衙门以后好好处罚!”然后说出两名跪地小孩的罪名,当街宣布处罚,在这里各自罚杖打二十,然后押回衙门关闭监牢处置。

按照当时普通的偷盗罪,这般处罚已经不算轻。

官府差役宣布完这些事情,本待对方会觉得满意。

可是,哪料到他刚刚说完,忽然旁边有人用一种阴阳怪气,听着嚼舌头的半洋味语调开口道:“不行,我不同意!中国官员,你刚才宣判的处罚太轻,这两个小偷刚才不仅偷了我们身上的东西,被我们抓住人赃俱获,而且还在被拘捕的时候出手反抗,动手袭击了我们,这等公然攻击我们人身的行为十分恶劣,一定非要重重严惩不成,否则,我绝不同意你的判决!”

这人话语一出,可谓惊人。

这些衙门官差向来掌管缉拿盗贼,宣判处罚的结果自然最有说服力,可是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敢轻易不服从衙门的当街宣判,倒是奇怪。

在场的人众都顺着说话声音,注目向那里看去。

李观鱼眉头微皱,也转过看去,见到刚才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不远处的那群英国水兵的领头人,菲利普。

不由再次细细打量此人,见他身材中等,生得比较结实魁梧,深眼隆鼻,鼻端下面留一从略微卷起的黄色胡须,很有特征,年龄大约四十左右,身穿浅黑色军装,他是这群洋人之中肩背唯一没有斜挎长筒火枪的人,不过紧系勒住腰间的皮带上有一个黑色别套,大约一尺长度,里面套着一柄火枪,褐色的火枪短把还露在外面。

他此时站在那里,昂首抬胸,神情傲慢,气势比清廷差役还要拉风,还要强横,显得高人一等,鼻梁上的一双深色眼眸微微向下斜视着,冷淡地瞧向跪在地面的两名小孩,嘴角发出一丝冷凉嘲笑,显然对于刚才宣判的结果并不满意。

站在他旁边的是这群水兵的另一个领头人,美国人沙恩特,相比较菲利普显得个子高瘦,比对方要高出半头,面颊略方,眉目笔挺,相貌还算生得端正,生着淡绿色眼眸,也是一身和菲利普差不多的军装打扮,脚上穿着褐色皮靴,肩背处多挎了一支长筒火枪,此时背负双手,斜伸一条腿站在那里,听到菲利普开口说话,便一仰头,跟着说道:“我们长官说得对,我也表示反对!”

清廷官差听到这两人都出声反对,倒是一愣,不知该如何定罪名。

菲利普这时瞧着清廷官差,眉头耸动一下,伸手指向他,开口道:“你,刚才的判罚不公平,我不同意!你刚才判的这两个小偷罪名太轻,我不答应。”

“嗯?这个”

那名宣布结果的清廷官差听他反对,不敢轻易得罪,生恐这名英国人要借机发难,只得走上前,对着菲利普稍一躬身,脸上笑道:“既然如此,那依照这位洋大人的意思,要怎么定罪才合适?”

菲利普轻哼一声,昂首道:“这两个人偷了我的东西,按照我们国家法律的规定要被判绞刑或者枪毙,总之不能让他们轻易活命!”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是一惊。

谁也料不到偷盗东西就要被人按照刑法杀死枪毙,连性命都不保,这两名小偷虽然擅自偷盗英国人的东西不对,可是毕竟不过只是十多岁的孩子罢了,就这般被当街枪毙处决,未必太过严酷。

清廷官差想不到对方会提出这个苛刻要求,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只因为偷盗就被判当街处死,未免有些太重了,可是对于这个洋人说的蛮横话又不敢直接开口反对,呆在那里一时犹豫不决,显得为难。

李观鱼在一旁见这个英国人说话实在嚣张,目中无人,只不过有人偷了他的东西就要被当街处死,这等冷漠藐视中国人性命的张狂,肆无忌惮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不觉生出怒意,视向对方的神色变得冷淡起来,从心底鄙视对方。

“官员大人,你还犹豫什么?”

菲利普得理不饶人,见清廷差役犹豫,脸色更显出恼怒,又生气说道:“这两个小偷不仅偷了我的东西,居然还敢在被我抓住的时候动手反抗,想要抬脚踢我,这种伤害人身的行为在我们国家严重触犯了法律,是要被重重处罚的,绝对不能原谅!总之,你一定要依照我说的去处决,否则,我就自己动手处理!我就知道你们中国人会互相包庇,不肯重罚这两个小偷,我不相信你们中国人,也不相信你们的判决。”

他说的话语,李观鱼和白胜男在旁边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仔细瞧去,见站在那里的菲利普身上所穿的黑色军装似乎有几处泥泞擦痕,应该是他先前发现自己被偷盗伸手抓两名中国小孩的时候,被对方无意间踢中的几脚。这点损失,对他来说几乎不算是受了轻微伤,顶多只不过算是弄脏了他的军衫,可是这人居然因此就提出非要处死两名小偷,的确是十分蛮横无理,蔑视中国人到了极点,想到这里,禁不住都生出一股无形怒气。

白胜男俏眉一动,冷然一哼,呸的一声,说道:“什么狗屁洋人!只不过偷了你身上东西,踢了你几脚就要被抓住处死,那照你这样,只要骂人几句就要被上大刑了,那普天下还有王法了没有,这人蛮横不讲理,简直岂有此理!”

李观鱼一言不语,只是冷冷看着对方。

衙门官差见洋人非要小题大做,便说道:“洋大人,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犯了法自然要按照我们官府定的规矩来。”

“哼,狗屁,我哪管你什么地盘,只要伤害了我就要按照我们的法律来。”

那边的菲利普却不依不饶,态度强横,非要审案的清廷官差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否则瞧他的样子现在一手按着腰间的短柄火枪,大有如果对方不肯答应,就要自己掏出手枪,亲自上前动手解决的意思。

白胜男见这人强横嚣张,十分无理,不禁柳眉冷寒,怒气实在按耐不住,面色一沉,“姑娘我先上去给这个洋人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知道厉害!”说完,就要拔出随身长剑上前去找这个英国人的梁子,非得给对方一个颜色瞧瞧,让他再这般不将人放在眼里。

旁边一人忽然伸手轻轻按住了她右手,阻止她拔出长剑,正是李观鱼,对她轻声道:“师妹,且等等,稍安勿躁,咱们先瞧瞧这几个洋人,过一会儿再说动手也不迟。”

白胜男原本按捺不住心头怒气,听了他的话,这才稍稍解气,便放下长剑。

围观的人群见到这些洋人非要致两名小孩死罪,也有些感到不满,禁不住有人站在那里,开始指指点点,议论声多了起来。

菲利普见周围人有些对自己不怀好意,指三说四起来,眉头一皱,脸有怒色,忽然右手一动,迅速掏出腰间的短柄火枪,举起枪口,扣动扳机,仰面朝天“轰”的发射了一枪,声音突兀震耳欲聋,紧接着远处几十米外一株大树扑扑腾腾飞起一阵鸟雀,铺天盖地,紧接着有个东西从上面落到地面。

定眼一瞧,原来是在树上栖息的一只鸟雀,居然适才被菲利普一枪准确地打中下来。

周围的人冷不防他突然开枪,顿时都被吓了一大跳,被他的动作威慑震住,不敢再多说什么。

“嗯?”

李观鱼眼睛一动,微微吃惊,他见对方居然能够隔这么远距离,出手一枪就将树上的东西打落下来,射击十分准确,没有丝毫误差,看来这个英国人的枪法倒是厉害,有些不好对付。

菲利普开枪击中目标,面带冷色,又得意的一笑,手握火枪跨步站在原地,昂着头道:“这两个小偷动手袭击我,侵犯了我的人身安全,就是对我们大英帝国人的不尊重,冒犯了我们大英国的尊严。你们这些中国人在这里想要依仗人多偏袒这两人,那我就亲自出手处置这两个小偷,用不着你们来审问!”

清廷官差和周围人都被他刚才那一枪射击的威力威慑,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场上一时安静无比。

站在旁边的沙恩特见状嘿嘿的一笑,靠近说道:“菲利普长官,这些中国人向来胆小得很,长官大人不亲自展露一下您的神枪法,吓唬吓唬这些人,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菲利普听了,得意的一笑点点头。

眼见菲利普先出手,其余的英国水兵这时也纷纷举起手里的火枪,对准向人群,一时间气氛顿时凝固,有些紧张,开始充满了火药味道。

这些火枪一亮出来,场上局势顿时不一样。

四周围观的人众少说也有数百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手里有枪,虽然这队英国兵只有十多人,却每人手中都握着火枪,随时可以开枪射击,双方力量相比之下,尽管中国人数量占优,可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反而面对对方黑幽幽的火枪口吓得紧张不已。张不三等人也被刚才菲利普手中火枪发出的巨大声响吓了一大跳,绕他们这些出身江湖绿林帮派的人也不禁有些惴惴不安,更别说其他普通人,想不到面前这个英国人这般强硬蛮横,说出手就出手,虽然刚才并没有真的对人群开枪伤人,可是凭借手中火枪的威力,已经足以震慑整个全场。

菲利普和沙恩特两人站在那里,一人手握短枪,一人手持长筒火枪,得意洋洋,加上身后一干已经解下枪械瞄准过来的英国士兵,十多支枪口齐齐瞄向对面人群随时可能发射。旁观的人众早吓得不清,赶紧四退闪躲,没有了刚才围观瞧热闹时候的好奇劲头,就连那些手持佩刀的清廷衙差也不敢抵挡外国人火枪的锋锐,被这些英国士兵用枪逼退到远处,面色露出惊慌,全都不敢靠近过来。

天知道,这些一点不靠谱的外国人什么时候就会随意朝人开枪,火枪齐射的威力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只要不想上前送命的,谁也不敢招惹了这些气势汹汹的洋人。

菲利普适才一枪射中鸟雀,展露的枪法震慑住在场众人,瞧到眼前这一帮中国人不论是官府差役还是普通民众都被自己手中的一把火枪吓得远远避开,不敢再造次,忍不住笑道:“这群无知落后的中国人,我就知道和他们讲道理是不行的,只能用手里面的火枪让他们知道我的意思,看来一点没错!”

沙恩特在一旁笑道:“长官大人,这些人老说他们最崇拜的图腾是龙,认为他们是龙族的后裔,并说龙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万能的东西,就连他们的皇帝都承认自己是龙的传人,龙的后代,比其他任何人都伟大。可是,我说这个世上肯定没有龙,若是有,也只不过是一头瞧起来形状像大象,胆小却如老鼠的东西罢了,哪像他们个个都是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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