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冲摇摇头,“没有姐姐,便没有今日的蒙冲。今天若是姐姐败了,那些和尚也未必会留我性命,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沈星落轻声笑了笑,看着地上的正林感叹道:“姐姐是散修,背后没什么强大势力,万事只能靠自己,每前进一步,都要拼了命的算计。为了今天,我整整算计了二十年啊,连你也算计进去,虽无奈,但我不后悔……”
蒙冲亲眼目睹了今日的大战,当然看出了沈星落数次命悬一线,也能猜到她修炼到如此境界的艰辛,更不要说还身负血仇,仇家还是域外四大圣地之一的般若寺。
“既然醒了,还不快滚!”沈星落突然冷冷看向正林。
正林连忙爬起来,却不敢逃,惊惧的看向沈星落,神色紧张,看看四周没发现慈恩、正德的身形,心中发冷:“为什么不杀我!”
“饶你狗命,替我传个消息!”沈星落眼神冰冷,凌厉的气势笼罩正林,让他生不出半点抵抗之心:“十年之后,我会去般若寺,挑战当年的那些恶僧!”
正林大为吃惊,惊疑不定。
“还不快滚!”
正林神色一慌,跌跌撞撞跑下山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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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冲看着正林跑远,忍不住提醒道:“姐姐,小心养虎为患。”
“姐姐今日连龙都斩了一条,怎么会怕一只小猫……”沈星落轻笑了一声,深深地看了蒙冲一眼:“他不敢来报复我,却已经记住你了。般若寺的规矩,长老、首座以下,十年才能下山一次。如今,你已经有了个地境的仇人。未来十年,你要百倍努力才成……”
蒙冲心中一惊,良久才用力点头道:“蒙冲明白!”
沈星落长长吐出口气,缓缓说道:“十年之后,我会亲上般若寺挑战仇敌,大概难逃一死;你也要突破到地境界,才可能从正林手下保全性命……你我,都已经没有退路。”
蒙冲默然无语。
“今天,就是你我分别的日子……”沈星落看着蒙冲笑道:“遇上我,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记住,日后若是有人说起孔雀王,说的就是我了……”
“孔雀王……”蒙冲默默记下。
“当初我一出生,父母就告知我,我的仇敌是般若寺……今天,你是人境初阶,我为你备下了一个地境界的仇敌,也不算太离谱……”沈星落轻声笑了笑,说道:“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蒙冲点点头,脑中慢慢回想慈恩、沈星落惊天动地的战斗,那就是地境的威力么?!
“孔雀法身凝成,舍利到手,无量山上的雷云……万事俱备,今天我就要试着度第一次雷劫了。”沈星落手中捏着舍利,身后慢慢显现孔雀法身,伸出两根手指在蒙冲眼前一抹:“让你看看真正的无量山是什么模样……”
“无量山,是上古天道派山门所在。山顶,便是断毁的天地之桥,是天下最适宜度雷劫的地方……”
蒙冲眼睛一凉,再睁开,只感觉脑中轰的一声响,呆立当场。
无量山山巅,有连绵不尽的万千破败宫殿,虽然断壁残垣却依旧显露着不属凡间的沧桑古老的浩荡威严。
宫殿中央,是一根无比粗壮的石柱,刺入苍穹最深处。石柱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石阶,一直延伸到雷云下方。
沈星落服下那颗舍利,显露孔雀法身,缓缓的飞到空中,越过无数层宫殿遗迹,循着那石柱慢慢飞到雷云下方,回身对着蒙冲笑了笑,迎着那噼里啪啦的闪电,投身到巨大的雷云当中,消失不见。
轰隆隆!
无量山山顶响起惊天动地的怒雷声,一道道百里长短的闪电划破苍穹!
哗哗哗!
大雨倾盆而下,似乎要淹没整座天地。
一个时辰之后,云散雨停,重新显露出碧蓝天空,无量山山巅依旧隐没在厚厚云层当中,毁坏的山岗、塌掉的草庐还有神秘而妖魅的沈星落都已经消失不见。
“孔雀王……十年……”蒙冲长长出口气,凝视山巅许久,大踏步朝山下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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