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叶知秋三人陆续因为元气的耗尽,而瘫倒在了地上。
而陈洋的呼吸,最终还是渐渐的消失了。
叶知秋依旧瘫坐在陈洋的尸体前,呆呆的看着这个不过相处了一天而已的儿子。
其余几人虽然方经大战,无比疲惫,却仍旧守在叶知秋的身边,或者说守在那个让他们无比感动并且尊敬的陈洋身边。
黎明,带着血sè的朝阳,缓缓升起。
山顶的密林,那遮天蔽rì的密林,却仍旧无法完全挡住太阳光无孔不入的穿透。
一束阳光,就这样在密林百密一疏的防守中,悄悄的、斜斜的投shè进了龙华山后山山顶的盆地里。
一直沉默不语呆呆瘫坐着的叶知秋,傻傻看着面前被那一束漏网之鱼的阳光所投shè的土地,地上干枯的杂草在阳光的映shè下褶褶生辉。
长长叹了口气,叶知秋抬头看了看身边的滕云,缓缓开口说道:“给我儿子挖个坟吧!”
说完,叶知秋爬到被阳光投shè的那块土地上,双手用力的挖了起来。
滕云、钟少南以及鲁大威三人见状,俱是齐齐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帮着挖了起来。
闻琪等几名女生,则是直直在站在徒手挖坟的四人身后,眼中满是忧伤。
当然,有个人是例外的。
这人便是孙晶晶,此时她的心里,却是在想着该如何向张扬报告昨夜,确切的说是今天凌晨的发现――那凭空出现在叶知秋手上的丹药。
略带cháo湿的灰sè泥土,缓缓从叶知秋的手心滑落,撒在了陈洋的身上。
一捧,又一捧,看着泥土缓缓将陈洋幼小的身体掩盖,叶知秋心中满是悲痛。或许,他与陈洋是上辈子留下来的父子缘分吧!只是,这缘分未免短暂了点。
撒完最后一捧土,叶知秋身形一跃,从身边一棵树上生生折了一根小腿粗细的枝干下来。
右手成掌,元气疯狂催动,叶知秋很快用右掌将枝干削成了一面两尺左右的木板。
叶知秋将右手食指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血液顿时从叶知秋指尖涌出。
左手拿起削好的木板,叶知秋用右手流着血的食指在上面写着陈洋的墓志铭。
“爱子……”
在叶知秋元气的催动下,叶知秋的右手食指,如同质量最上乘的书写笔,下水是那么流畅。
只不过,叶知秋在写完“爱子”两字后,便停了下来,他却还不知道陈洋的姓名。
“你如此对我,我却连你的名字都没想到去问,为什么要认我这样的人做爸爸?”叶知秋说着,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深深吸了口气,叶知秋看着面前陈洋的坟墓,柔声说道:“也罢,既然你已经喊了我做爸爸,那我就帮你起个吧!”
低声说完,叶知秋再次写了起来。
写完,叶知秋用力将墓碑插在陈洋的坟前。
“爱子叶开心之墓。”
墓碑上暗红sè的血迹,向世人昭告着,埋葬于此的,是何人。
“这个名字很俗吧!希望你在下辈子不会再受那么多苦,会幸福,会永远开心……”叶知秋站在陈洋坟前轻声呢喃着。
说完,叶知秋朝着陈洋的坟墓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转身面向滕云几人,脸上却是再次带起了淡淡的微笑:“回去吧!”
滕云自知此时叶知秋脸上的笑意完全是演技,不过还是配合着微微扯动嘴角笑道:“没错,死者已矣,生者,还是赶紧回去上课吧!”
说着,滕云用力拍了拍叶知秋的肩膀。
叶知秋则朝滕云轻轻点了点头,便一马当先去收拾帐篷了。
众人齐齐动手,很快将行李包裹收拾完毕。
叶知秋扛着一个帐篷包裹,也不多言,径自朝着来时开辟的一条小道下山而去。走时,一眼都没再往陈洋的坟墓瞥,他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垒好的城墙再次崩塌。
有俗语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明显是针对凡人说的。
有功力在身,叶知秋几人丝毫不惧危险的沿着小道往下窜,却是仅仅只用了不过三个多小时便下得山来。
不知道是这两天没人来这,还是来了没想动或者没敢动或者没能力动顺手牵羊的心思。
山谷的角落里,来时的两辆车还安好的停在那里。
此时已近正午,几人鏖战了半宿,水米未进,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不过滕云几人显然不准备在这山谷里野餐了,每个人都期待着突然豪爽的鲁大威在下山途中所说的城中大餐。
两辆车缓缓启动,沿着山谷边较为平缓的石子路朝入口的一线天驶去。
然而,就在两车即将进入一线天峡谷的时候,周围却是突然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响。
巨响直震的一线天两边崖壁的碎石簌簌落下,滕云见状连忙停下了汽车,从车窗伸出手,示意后方的柳诗楠将车倒回山谷内空旷地带。
小心翼翼的将车停在山谷正中间,确定周围山壁纵然再落下碎石也不会被砸到。
叶知秋几人下了车,朝四周看着,想确定这巨响是从何处传来的。
这时,叶知秋的神情突然变的非常激动,看着后方龙华山后山的山顶,叶知秋突然朝山林里蹿了进去。
滕云几人见状,也是连忙朝龙华山后山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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