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影,十八岁,濮城市台前县杨柳乡安家屯村人氏。
刘影不过三岁半时,刘父便早早亡故,刘母一人含辛茹苦将膝下一女二子拉扯大,家中甚为贫困。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刘影初中毕业便开始在乡里集市上卖菜。如今更是一人来到濮城打拼,只为能供应家中两个弟弟完成学业。
刘影如今在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饭店做服务员,因为人长的漂亮,经常会被一些醉酒的客人sāo扰。
也因此,刘影早早的便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人身观、世界观等一套处世哲学。
譬如,上菜时候拉着自己手夸自己漂亮的,那一定是坏人;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那一定是坏人;看到自己会咽唾沫的,那一定是坏人;看到自己会流鼻血的,那是最坏最坏的人。
而如今,站在刘影面前的,就是这么坏到顶的一个人,起码刘影心里已经是暗暗认定了。
整齐却古板的刘海,明显不是出自名理发师之手;不粗但有些杂乱的弯眉,明显未曾修饰过;长而浓密却并不上翘的睫毛,大大的眼睛与浅浅的双眼皮,挺翘的鼻梁与略干的淡粉红唇。
叶知秋一边摸着被撞的酸疼的鼻子,一边打量着面前的小丫头,同样在心中断定着。是个美女,素颜美女,略带乡土气息的素颜美女。
这就是刘影在叶知秋心里的形象。只是叶知秋不知道,自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刘影,更让刘影认定,叶知秋完全就是个登徒子。
最终还是刘影动了,一把将怀里的曲本丢向叶知秋,淡淡说道:“你就是新来的叶知秋吧!这是掌柜的叫我拿给你的曲本。”
说完,刘影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生怕叶知秋这登徒子对自己做出如何无理之事。
叶知秋慌忙接住曲本,看着刘影傲慢的离开,摸着被刘影的额头撞的发酸的鼻子抱怨着:“新来的怎么了,新来的就活该被撞啊!”
“呃?我去……”
当叶知秋蹭了蹭鼻子,结果发现手上满是血迹后,更是郁闷了,这头一天就见红了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平沙落雁》,明朝时此曲称《落雁平沙》。曲调悠扬流畅,通过时隐时现的雁鸣,描写雁群降落前在天空盘旋顾盼的情景。
一曲《平沙落雁》在叶知秋在手下缓缓拨出,在客栈内用餐的客人,似是真的见到了漫天雁群顾盼神飞的情境。
在后厨吃了个水足饭饱的叶开心,此时也正端坐在叶知秋身边晃动着小脑袋,脸上一副满足的神情。
就连端坐收银台的朱贺臻,也是情不自禁的在大腿上敲动着手指。懒洋洋的伸手招了招一旁的刘影,道:“给知秋送杯茶去,这小子,弹的真不错。”
“哦。”
纵然心中是千百万个不愿意,刘影还是端了一杯茶朝叶知秋走去。
一袭鹅黄对襟襦裙,外套一件短小软白褙子,这就是悦来客栈女服务员的工作服了。至于为数不多的几个男服务员的工作服,就要逊sè多了,很是普通的灰白短打劲装。
身着襦裙的刘影,走到正在弹奏中的叶知秋身边,将手中茶水狠狠顿在了叶知秋面前的长案上。
刘影如此孟浪之后,马上便后悔了。
因为为了确保叶知秋的琴声能够传到饭店的每一个角落,在长案上特意安置了一个微型收音器,连接着店内的音箱。
茶杯狠狠顿在桌上的声音,通过收音器无比清晰的传到了饭店的每个角落。
朱贺臻听到后,皱着眉头朝这边看了看,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一向工作表现很好的刘影这是肿么了。
刘影看着朱贺臻投来的不满视线,心中一阵慌张。
反而是叶知秋,看着一脸惊慌的刘影,微笑的点了点头。
不过叶知秋的这种表现,反而更让刘影认定叶知秋不是好人。也不理睬叶知秋的示好,刘影径自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自言自语:“没事朝你笑的,也不会是好人。”
看着愤愤离去的刘影,叶知秋无奈的笑了笑,继续专心弹奏起来。
在这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叶知秋便轻轻松松的度过了他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只是不知为何,却是一直没有人来点曲子。
悦来客栈是一直到十一点才打样的,不过在九点以后便都是来买醉的客人,也没人再有兴致听那现场演奏的古筝曲。
因此,到了九点,店里便改为播放传统乐器名曲的cd。
下班后,叶知秋匆匆在后厨扒了两口饭,便带着叶开心去赶公交车了。
通往西郊的公交车八点就结束了,因此叶知秋二人是坐的开往濮城市工业园区的105路。
虽然105路不能直接坐到福利院,不过下了车也就五百米不到的距离了。五百米对于这炼气期的父子二人,那就很随意了。
回到福利院,父子二人盘坐在前院的大槐树下打坐修炼到将近十二点才回房睡觉。
只是躺到床上后,叶开心依然在兴奋着:“爸爸,我们明天还去那吗?”
叶知秋闻言一怔,道:“去啊!怎么了,你不喜欢?”
“不是,我喜欢,那里有好多肉肉……”叶开心兴奋的说着,显然今天在后厨很是过了把嘴瘾。
“呵呵,那我们明天还去,吃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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