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王守仁和伍文定均是悚然一惊,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现对方眼里均是不信,可见这个
从不说假话的汉字语出如此,却又不得不信。enxuemi。netbsp;伍文定急道:“可是真的?他们几个人?使得是什么计策?”
张文远苦笑道:“是真的。他们一共八个人,都是少年,为的却是两个,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
另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别的都是十五六岁的。”
王守仁奇道:“怎么会是‘看起来十五六岁’?”
张文远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们在酒馆里喝酒,因为心中有气,便骂了几句‘安6城中没好东
西’之类的话,被那几人听见了,当时就有几个急了,要冲过来打,被那个奇怪少年拦住了,我们就更
加无忌了,之后,我们赶去城外三十里汇合部队,出城不久,路过一个小树林,刚进去,劈头盖脸的飞
出一大群蜜蜂,几个兄弟就被蛰到了,我们立刻警戒了,可是搜遍整个树林就是不见人影,没办法只能
往城里走去,因为那种蜜蜂蛰的疼得厉害,所以就回城找医馆了,进了城我们随便逮住一个地痞让他带
我们去医馆,结果被那小子带到胡同里,被那几个少年打了埋伏,我们都被困住了,我气不过,大声骂
了,后来那领头的少年忽然问我是不是大帅您的部下,我点头之后,那人就放了我们,连连道歉,给受
伤了的兄弟治了病,还说让我们再等几天。我就问他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他笑着点了点头,我很惊
奇,就问他,他坚持不说,还说以后会知道的。他安排我们在客栈住下,开始,我不相信,也不同意,
后来就被他不知怎的说动心,住了下来。第二天大早上,庞亮那厮就亲来客栈找我们了。奇怪的是,那
厮的态度急转直上,客客气气的,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还说借给我们五千石粮食。大帅,你说这事奇
不奇怪?”
王守仁沉思道:“肯定和那少年有关!我估计那少年在安6城中有着连把那庞亮都不放在眼里的势
力。这就奇怪了,那庞亮虽然不怎么样,可也是正正经经的朝廷命官,一方知府啊!应该不会啊?啊…
…”
说着说着,王守仁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直直的看着张文远。张文远和伍文定对视
一眼,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齐齐看着王守仁。
王守仁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不是你我能知晓的事情。都不准再问,张校尉,让跟你去的都把嘴闭
上,若有泄漏,军法不殆!你可知晓?”
这话说得端是声色厉俱,张文远是跟着伍文定一起早些来到王守仁帐前的,在他记忆中大帅从未如
此说过话,心中虽是好奇可也不敢再问,大帅虽然看着文弱,可这数万乡勇却不敢丝毫违背大帅命令。
王守仁沉思半晌,问张文远道:“你们借到粮之后,就直接回来了?”
张文远点点头道:“是的,大帅,那庞亮就在招待我们之后提出要我们晚上三更运粮出城,我虽然
心中不解,可那庞亮总是不说,我也就再没敢耽搁,深怕夜长梦多,连夜就把粮食运出了城,一出城,
我们星夜赶路,一刻也不敢耽搁,一口气赶了六十里地,待天色大亮时就又遇见那奇怪少年了。他似专
门等我们似的。一见到他,我就准备好好谢谢他,结果那少年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挥手出来了两百多号
人,还说都是他们家在安6的镖局要运送一批重要镖物,由于害怕接到的,希望搭我们的伙,还说是到
南京的,即达到南昌即可。我一想,反正人家帮了我们大忙,搭就搭吧,就同意了。可他又说这么大的
队伍必须有统一的指挥,就指派了一个他叫柳师傅的人说是比武定指挥,我心中不忿,可被他一激,就
糊里糊涂的答应了,结果被那姓柳的汉子几招就绊倒在地,我只得同意了。那少年就朝我们拱了拱手,
笑嘻嘻的转身离去了。”
王守仁似乎听得明白了,问道:“是不是那姓柳之人……”
忽然间王守仁神色大变,脸色忽青忽白,眨眼间额头竟然渗出豆大的汗珠,面色难看之极。伍文定
和张文远一下子似乎呆了,这瞬间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大帅脸色如此之难看?他们二人突地想起了那少
年,那粮食,莫非……
张文远立刻跪倒在地,磕头不止,高声道:“都是末将糊涂,妄自做主惹来大祸,祈大帅军阀惩处
,留末将贱命,待擒杀叛军之后,末将自会谢罪于大帅。”
伍文定也吓坏了,也跪倒在地,以头戕地,过了好半晌,不见王守仁说话,他大着胆子悄悄抬起头
看了看王守仁,只见王守仁脸色难看之极,将呈黑色,额头的汗泽有密集下跌的趋势,剑眉都聚在一起
了,炯炯有神的双眼似乎没有聚焦似的直直的盯着张文远。
伍文定心头一跳,看大帅这个样子,似乎有大麻烦了。
当然有大麻烦了。当初王守仁派张文远出去借粮,原本就是被逼得急了,所以什么也来不及细想,
只派了三百士卒跟着张文远去了,现在想来果然是大麻烦了。
太宗皇帝靖难成功之后,明文规定:各地藩王不得与朝廷命官跟进,若逢战事,军队不得将令不得
四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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