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捕头低声骂道:“刘三,你这蠢货,干什么呢?”
刘三心中万分恐惧,只因为他刚才抽出腰刀时,不只是个什么东西打在他的左手上,左手吃痛火把掉落在地,再是他眼前一暗,那浸过油牛皮火把竟然瞬间熄灭。enxuemi。听的李捕头大骂,他只觉得心中苦涩嘴唇直打哆嗦,不是气的,而是被吓得。
他哆哆嗦嗦的刚说了一句:“头……头……有……鬼……”
鬼字刚出口,他的眼球突地紧缩,若是有人贴面与他,定能看见他的眼球中有一堪比猎豹般度的黑影斜斜从巷道跃出,一道突破肉眼可见的度的凌烈刀气直直扑面而来,他甚至来不及生出这是人是妖这样的念头就依然被那刀气击的冲天而起,落地时已然成为两半,一左一右正好堵住他的同伴。
看着如此突破人体所能忍受的血腥一幕,李捕头感觉自己似乎飘在空中了,因为他看见他的手下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已被那些恐怖的魔鬼一刀刀劈成两段,甚至他看见他的身体被劈的高高跃起,在落地前还朝他看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看见他自己呢?突地一抹寒流袭来,他就陷入无意识的黑暗中去了……
那些堪比史前狼人的黑影在杀掉这些巡街衙役后毫不停留,稍一聚头,分成三拨,高高跃起,进入韦老板的府中倏忽不见了。
黑暗中,一条条黑影倏忽倏现,或奔走迅捷,或高高跃起,或飞檐走壁,或贴于黑暗,端是一副群魔恣肆百鬼横生的画面。
当然6松把这些小鱼小虾放在眼里,他张网以待捕的都是大鱼。听着他的手下报着上来的一个个消息,他知道现在还不到他收网的时候,不过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掉以轻心,往往所有的巨型野兽都有着自己的伪装,今晚的这些妖魔级别的更是如此。他突然问道:“家里有消息吗?”
手下一个蒙着脸的汉子轻声道:“家里一切安好,小主人传来话说‘百鬼涤荡时,先北后南,莫要轻心。’”
“哼,这逆子,我还要他提醒?”6松一脸不爽。
他的一帮手下低下头不再开口,这明显是一副“吾后继有人矣”的语气,谁不开眼敢在这个时候插话?
事实上,6松从来没想过这赫赫平湖6氏要靠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出谋献计来挽救家族,并且这个少年还是自己的儿子。他想过自己的儿子终究有一天会成为平湖6氏的顶梁柱,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可那是的自己早已作古,化为一抔黄土了。他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像现在,则在完完全全按照儿子的计划进行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又老鹰,老鹰之后有猎人”的万全大计。今晚过后平湖6氏依然挺立不倒,百年6家更胜往昔,倒霉的只不过是韦老板这么一个小卒子而已。谁让他命不好没有生出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来?
任何一个家族的崛起之路总是荆棘遍布险象横生的,不经历过尸山血海想要成为名门世家,妄想而已。都说是战场上积骨如山,一将功成万骨枯,世家亦是如此,甚至更甚,因为有些时候你不知道为什么一觉睡醒,红烛青帐变成断垣残壁,到时候你连哭的机会都没有,还要面对死去的人留给活着的人的痛苦。
6松早已看穿了这些,他不是不忍,只是不明白自己看起来总是笑嘻嘻一副人畜不害摸样的儿子竟然有如此气魄,不声不响的就灭掉一个初具规模的大家族,做那最终得利的猎人。什么时候儿子成长如斯,竟然让他都瞠目以对了?
6松暗自摇头苦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不服不行。他回过神来,肃脸一扫,沉声问道:“现下如何?”
那汉子低声道:“主人,现下酉时二刻了,已然露了四条大鱼了。”
6松低声道:“再等等,还有两条大鱼不曾露面来。”
…………
城北韦府。
只见火光冲天嘶喊不断,到处都是黑影,到处都是尸体,生生将一个灯火辉煌楼阁清幽之地变成了如十八层炼狱般的修罗之所,真真应了百鬼夜游图。
…………
渐渐地厮杀喊叫似乎没有了,不过好似小鬼唱罢大鬼登台般,气氛更加诡异,越来越多的黑衣蒙面跃出,更多的是那些黑衣之人竟然互相厮杀,异常惨烈,甚少看见全尸,大都是缺胳膊少腿无头之状,满地都是血和一些灰白之物,端的是恶心至极。
后出现的黑衣蒙面之人分成几拨,或三五个,或七八个,或一个,分站在韦府大厅前,个个神色肃杀,眼神警戒的看着周围。
这时,东面出现的七个蒙面之人中的一个高大汉子轻咳一声,压着嗓子道:“如此,大家都是同一个目标,可否打个商量?”
众人都不说话,互相看着周围,站在西的那一个蒙面之人哑着嗓子道:“哼,大家又不是蠢人,你说怎么就怎么?我们提着脑袋辛苦一晚就为了你轻飘飘的一句话?”
北面站着四个手提沾满鲜血的陌刀,其中一人尖笑道:“哈哈哈,爷爷从西南千里杀到这儿,为的就是那件东西,你这鸟人,莫要惹得爷爷兴起,白白送几位归西!”
南的也是一个人,不过他好像没穿夜行衣,只不过在脸上复了一件黑纱。听的那几人出声,却也不说话,只是怀疑的看着东的那七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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