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我的乖孙,这演得是哪一出呀,我这个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还没见过呢。”
“爷爷,你当这是演戏吗?”
阿明爸爸站起来要离开,阿明叫住他:“爸,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们,可我那也是没有办法,如果当初我直接告诉你们阿萍的事,还不是让你们更难过吗,我只是想让你们不要太担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真是没想到会这样。”
“阿明,我也对不起你,我不该对你动家法,现在想来你也许有自己的理由,不过我们也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有些事情一家人一起分担不是更好吗?”
“爸,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我担心,不过我自己能处理得好,你们也不要太担心。”
“那你和周洁的事,你们准备怎么办?”
“爸,你放心,你儿子一定会有媳妇,你一定会有孙子的。我和周洁现在了解得还不是太深,要是说现在结婚的话,好象是有点仓促了,而且闺女家我都还没登门,就这样就结了婚,是不是对人家不太礼貌。”
“你们的合约真的是假的?”
“爸,不管合约是不是假的,我们的关系是真的,我们的心是真的,这就行了。如果我们结了婚,你说我赚了多少钱,她没有份呢,如果我真的是赚了四十五万美金,说不定先是要交到她的手上,我爸不就是这样吗?”
“说你自己,怎么说到我的头上。对了,你那医院的事怎么样了?”
“爸,这就对了,关心要全方位的,不要老是想着你的孙子。我那医院现在基本走上了正轨,开始有效益了。”
“生意不错吧?”
“还行,我们有一部分是免费诊治的,这部分病源非常好,全国各地都有,爷爷要是想去广州走一走、看一看,也可以到我们那里去看一看。有一部分是贵族诊治的,这一部分收费很高,我们的vip病房一天收费标准最少要十万元以上,当然经济效益全靠这个。”
“一天收费十万元以上,哪能有生意吗?”
“爸,你这就不懂了,现在有钱的人多了去,而且现在的公立医院都没有这样的设备和条件,当然我们提供的服务也是一流的、医疗技术也是一流的,我们的vip病房的豪华程度过五星级宾馆,病人可以在我们那里享受到豪华大酒店的服务,可以说是治病和旅游相结合,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不一定有我们的病房豪华,而且总统套房的房价也不低,我们走的是市场的空白,高端客源就属于我们一家独揽了。”
“爸,你看,我儿子现在真是长大了,这家法就真的要退休了。”阿明爸爸对爷爷说。
“那当然,今天你的话也不少,平时怎么不见你吭个声呢?”
“爸,我这个人是热水瓶,冷在外面热在心里,我去看一下他们要不要帮忙,你们聊吧。”
“阿明坐到爷爷身边来,你说这合约是假的?”爷爷拿着手上的合约又看了一遍,“要说也不会是假的,你看这条理、这条件,一环扣一环,要说有玩笑,这肯定有玩笑的成份在里面,可要说是假的,恐怕还真不是假的。”
“爷爷,你也宁愿相信这一张纸,也不相信我和周洁的关系,也不相信之元和阿萍的证人证言,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明,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们自己才清楚,之元和阿萍只能说你们认识,至于你们之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又能知道,是不?”
“我的爷爷,你看这报酬,四十五万美金,折合人民币3佰多万呢,你孙儿烧包了吗,会动用这么多钱请一个人回来骗你们,我是李嘉诚差不多,再说我有四十五万美金吗?”
“我再问你一句,这合约是假的吗?”
“爷爷,这要看怎么说,先,它确实是我们写的,这里面有我们的名字,都是我们自愿签上去的,至于这合约是不是真有效,我就不知道了,这要请教律师。就是律师,可能也会有不同的意见。至于我和周洁的关系,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对她有好感,她对我应该也有好感,但是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挑明关系,不过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很有可能就是你曾孙的妈妈。这下你信了吧。”
“这还差不多,只是我不太明白,既然你们都有好感,为什么不挑明,你要带她回来还要借助这纸合约?”
“爷爷,这你就不懂了。现代人的爱情和生活,跟你们那代人不同了,现在的人喜欢享受,我个人觉得这男女之间的爱情是世间最美好的情感,这爱情最美好的莫过于男人与女人之间刚开始的那种朦胧的状态,那种期待的心情,那种异性的关切,那温存、那嗔笑……这一切都那么让人回味,如果男女的关系确定之后,随着感情的升温,那种朦胧、期待的状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相互完全把对方放在心上,关心对方的一切,更有的人甚至把对方视为自己的私有财产,这时候的感情虽然甜蜜,可是却太过浓烈了,而再后就是婚姻,然后甜蜜的爱情就向相濡以沫的亲情过渡,一辈子锅碗瓢盘、生儿育女,一切都化成了芸芸众生一样的了。”
“你这多大年纪了,就知道这么多了?”
“爷爷,有些事情不一定要亲身经历才知晓,有些人亲身经历也并不一定知晓,直到现在还有很多的人在找寻永恒的爱情、不老的眷恋。这怎么可能呢,生活就是这样平淡而具体。”
“还成恋爱专家啦?难道结婚以后就不能美好、不能有爱情啦?”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打个比方,人的一生好比植物的一季,生根、芽就象是人的成长,开花时期就象是人的求偶期,当然我们一般称之为恋爱,结果、育种就象是人的生儿育女。你想植物的一季什么时候最芬芳、最具观赏性,最让我留恋,当然是开花期,可开花期能长久吗?不能,自然规律,人也是生物,当然也逃不脱自然规律。”
“从来就没有听过还有这样的比方。”
“不管前人有没有这样的比方,爷爷你想是不是,我们村里的青年只要一结婚生子,男的就成了地里刨食的牲口,女的就成了相夫教子的婆娘,哪里还有一丝丝的奇妙感觉。城里的人基本也一样,可能过程会稍微慢一些,可最终还是逃不出男人是出去找钱的工蚁,女人就成了持家、育雏的管家婆,当然大部分的女人也肩负着找钱的义务,城里的女人就更不容易呀。”
“阿明,你说这人的一生究竟是为了啥呀?”爷爷靠在自己的床上陷入了沉思。
“爷爷,在现代人的眼里,人的一生就是一个过程,如果在你们的眼里,可能更关注的是一种结果,一种面子上的好看。现代人的生活就好比是旅行,而你们老一辈的就好比是竞。”
“这是怎么说呢?”
“爷爷,你看,在你这一辈的,哪家不是五个、六个小孩的,要真把这些小孩都拉扯大,这人的一生哪差不多就了啰。人生最美好的季节都用在生儿育女上,跟自然界的动物基本没有多大区别,一辈子做的事基本都是育雏、育雏、育雏,就象是与人竞,一低下头就不看其他的,埋头直奔终点。到老了落个儿孙满堂,面子上很好看,可谁又知道这儿孙满堂的艰辛呢,要是儿孙孝顺还好点,要是落个儿孙不孝,这老泪还真没地儿流。”
“你这么说来,爷爷这辈子也走得太急忙了点,也走得太窝囊了点,怎么就象是一场梦一样,人就老了呢。先是有了你爸,接着是你二姑、三姑、四姑,最后还有你五叔,等到你五叔长大了,我也就差不多了。”
“爷爷,其实你并不错老,只要你想做什么,你就做,不要认为自己老,我师父他老人家都已经过一百二十岁啦。”
“你是说你的那个师父还健在,当年我看他就白头、白胡,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我已经是真的不行了,这点自知知明还是有的。对了说说你们年轻人,你们年轻人怎样对待生活。”
“现代的年轻人当然是更懂得生活,你想人从出生到死亡,中间就是那百十年,不管你是快乐也好、悲伤也好,忙碌也好、悠闲也好,我们都是从起点一刻不停地向终点奔去。这就好比是走一段有起点有终点的路,不管你是直奔结果,闷头唉声叹气地走,还是一路走沿途欣赏风景,间或还来点缀点什么,都是一样。你们那一辈的人更多是选择直奔结果,埋头苦干,而现在的年轻人,更多选择的是沿途旅行,一路玩耍,该乐就乐,享受生活,享受生活的过程。这不城里还流行一句话,要享受,不要忍受。”
“那爷爷问你,你享受现在的生活,享受现在的工作,享受正在的感情吗?”
“我爷爷提的问题总是这么尖锐,回答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太容易。这么说来吧,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工作应该是我以前选择的结果,也许还有更好的结果,或者是更好的境遇,但是我以前没有选择,没有去争取,所以我只好接受现在,接受现在的一切,既然接受现在的一切,当然享受总比忍受要好,我们都不应该抱怨生活给予我们的太少,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不是吗?就说阿萍离开我吧,其实并不是我的意愿,可我在这中间难道就没有错吗?我是不是平时对她的关心不够呢,我是不是平时对她的关切不够呢,还是我给她的未来不美好,让她对未来没有信心呢?可能都有。一句话,我享受着现在的一切,但我并不满足,我还要进取,争取在生活和工作上都能有更好的展。爷爷,我是不是说得太长了。”
“阿明哪,爷爷是不是应该给你鼓鼓掌,这些话你爸打死他也说不出来,真是深奥呀,你要是去做老师,成就肯定错不了。”
“爷爷,你不会是批评我只有一张嘴吧。”
“不,爷爷不批评你,有一张嘴总比连一张嘴都没有要强。有时候说话唠嗑比吃肉都强。”爷爷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目光变得更为深隧,“努力一点,阿明,说不定你以后真能成为我们黎家的一个人物。之元回来怎么就不会说呢,他回来在我跟前没有说上十名话。”
“爷爷,这可能是跟他的工作有关,整天都是跟材料、数据和民工打交道,满脑子就是那几句粗话,怎么能跟爷爷聊得开呢。”
“那你的工作跟什么有关系?怎么就能言善道。”
“我的工作一半是器械、医品、医学书籍,一半是病人,我们要给病人治病,一般都要跟病人先交流,探询病情、诊断病况,然后才是对诊下药,当然我们经常还需要心理的干预,一般我们都会劝谕病人,‘这是小问题,吃点药就好了。’诸如此类,有的时候我们甚至还会深入到病人的感情世界里面去。”
“怎么还要深入到病人的感情世界里去?”
“爷爷,这是特殊病例,没有什么可探讨的。”阿明开始推诿,“爷爷,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已经聊了很久了,要注意休息,孙儿这几天一直都陪你聊天,一直聊到见到我都生厌行吗,我去看一下中午饭好了吗?”
阿明正说着,周洁进来了:“爷爷、阿明,我们去吃中午饭吧。”
“这正说着去看一下呢,还真及时,来爷爷,我扶你。”阿明搀着爷爷来到餐厅。
“五叔、五婶好!之芝小妹长这么高啦。”阿明忙着打招呼。
“阿明,回来了也不过五叔家来坐坐。”
“五叔,我真想过去,昨天晚上才到,今天上午受了长辈们的一通教育,你们都听到了吧。”
“哦,那是,那是,我们都听到了,我们也很受教育啊。”五叔哈哈大笑。
“五叔,你什么时候也油嘴滑舌了,也不给我留点面子。”
“啥,面子,我们黎家最有面子的就是你了,还想要什么面子。”
“爸、妈,这么多菜,这是干嘛呢。”阿明见到满桌子的菜,吃惊不小。
“本来预备你们回来结婚的时候大吃一顿的,这不,反正就是这么一餐,不管以后你们怎么样,反正做父母的就是一个心意。周医生,你懂了吧。”阿明妈妈说。
“妈,我懂了,我们尽量让大家皆大欢喜。”
之芝说:“周姐,这妈都叫了,恐怕就不能用尽量这个词了。”
“小妹,那你说我该用哪个词呢。”
“应该用‘一定’,‘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这样比较好。”之芝笑着说,“明哥,来小妹敬你一杯,你看这周姐真是光鲜,比之元的那位,啊哈,不说了,喝吧。”
“小妹呀,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社会都流行找经济适用男,男人要是能找个经济适用的姑娘更好。最好是那种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外能待人接物、内能伺候公婆的平常女子,如果相貌再平常一点就更佳。俗话说的好‘家有三宝,丑妻老母破棉袄’。”
“明哥,恐怕心不对口吧,这周姐可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儿呀。”
“小妹,我这也是没办法,出个题目你做做,有一很长的根杆子,不折、不锯,怎么让它变短。”
“哥,这我知道,找一根更长的杆子把它比下去呗。你是说……”
坐在旁边的周洁,伸手揪住阿明的耳朵一拉,“吃饭不好好吃饭,唠的啥。”
“哎哟,放手,再拉都成驴耳朵啦,我可啥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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