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初六,丁氏兄弟及家人蜂拥在大幸福康复医院的vip病房里,接待主诊的是郭子健郭大夫。
一众人等一排排俯躺在治疗床上,每人头顶和背上都由郭大夫给扎上了好几支银针,然后是分别由三位年轻的医生依次着头、颈、背部的按摩,阿明抽空在各人的背上按一下。接下是由郭大夫给每人分一颗黑色的大药丸,药丸究竟有没有疗效不知道,又黑又臭却是千真万确。按摩治疗十分钟后,护士用手推车推来了一车已经泡好的方便面,丁氏一众人等人手一桶,一时高档的vip病房吃面的嗞溜之声四起。
众人吃完面,一个个哈欠连天之时,阿明出现在众人面前:“各位女士、先生们,根据王先生的指示,你们的身体已完全康复,现在我再交待二件事:一是请在二个小时内不要再进餐,尤其是不要暴食暴饮,当心肠胃不适;二是你们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好休息一下。好了,完了,祝各位身体健康、心情愉快!”
阿明转身要走,丁老大的夫人出声叫住:“喂,请稍等一下,我们好象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这位是丁夫人吧,怠慢之处请见谅。”
“我真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
“丁夫人请放心,你们的治疗是干脆而彻底,我们已经是尽心尽力了,认不认识都无关紧要。”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做过业务员吗?在山西,一个四处派钱的业务员。”
“山西?四处派钱?”阿明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还有四处派钱的业务员,那是散财童子吧?抱歉,敝人从学校毕业后就一直都是医生,虽然不是在同一家医院,不过却都是在广州。”
“对了,丁局,王先生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他也希望一切就此了了,希望你能回去多烧几刀纸、请僧人给念几天经度亡灵。嘿嘿,这可能是有点迷信了,可现在王先生他信这个。”
丁老大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本院有服务不到的地方还请多提宝贵意见,以备以后工作中改进。”
“黎院长过谦了,过谦了。请问我们真的是康复了吗?”
“康复了,当然是康复了,你们刚才和现在的表现就说明已经康复了。”阿明指着几个恹恹欲睡的丁姓氏人。
“哪,我们不会又有其他的病吧?”丁老大还是不放心。
“丁局,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可我只能说王先生说不再与你们为敌,而我们医院从来都只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至于你们是否还会生其他的病,很抱歉,我不能回答,吃五谷杂粮的人,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无疾而终呢?是不是,丁局。”
“那是,那是,黎院长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就真走了。”
“走吧,走吧,这里也不是一个值得留恋的地方。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下来吧,瞧你们也真够累的。”
丁氏一家人刚走,郭大夫就跑到院长办公室:“黎院长,今天这病我真是瞧不出来,说道说道。”
“郭大夫,你做的挺好呀。怎么,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大凡治病先是要知道得了什么病,然后是对症下药。可今天这病我就是按你说的扎针灸,让年轻人推拿按摩,而我却连什么病都不知道,病就好了。我是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来讨教的,希望院长能指点迷津。”
“郭大夫,你真是不耻下问,怪不得医术高明。嗨,其实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好象是被什么人制住了穴道,然后你扎的那几个穴道刚好是解穴用的,至于黑色的药丸,主要起心理作用吧。”
“制住了穴道?制住穴道不是过了几个时辰自解的吗?”
“也不一定,有没有听人说过无意中撞中了某处穴道,然后终生阴雨天疼痛。”
“这个听说过,看来这个点穴的人也是很神奇的,不过院长怎么知道解穴呢?”
“要说呢这是商业机密不宜外泄,不过郭大夫也不是外人,只是希望不要外传。”
郭大夫连连点头。
“制住这些人穴道的人跟这些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他们却只是要了他们一点钱。他们出手制住他们的穴道之后,就找了我们做中介,让我们来谈判、给银行卡号、解穴。不知道我说的清楚了吗?”
“他们点的是什么穴呢?解穴用的是什么原理呢?”
“这个我还真没有问,如果是我问,你说他们会不会解释呢?”阿明说着摊了摊手。
“各门各派,绝活秘活,谁也不会轻易外泄,还是我老头子多嘴了。不过我们医院接这个业务会有一定的风险。”
“哦,是的,谢谢提醒,医院方面我会注意的,在医院上班期间各位医生的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的,只是下班了之后就有点难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一个臭郎中,刮肉没三两、放血不足半升,谁稀罕,走了。”
丁氏一行人等睡足了一天一夜之后,聚在一起吃了一餐丰盛的大餐。丁氏兄弟再一次面临难题,丁老大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老二,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出去躲一下?”
“大哥,怎么躲?是我们兄弟两人,还是我们两家人?”
“是呀,怎么躲?两大家子人哪?可是,二弟,这次回去我们可能就会凶多吉少。”
“大哥,不会吧,刚才那家伙不是说就此两清了吗?我们在老家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通吃,除了这次我们什么时候吃过亏。”
“我也不好说,只是心里老是不安,只要失过一次手,就会还有第二次,牛蠓叮血专捏卵(软)子呀。”
“两大家子,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怎么能躲得了,就算是死也认了。再说我们现在还剩几个钱?”
“象一个穷人一样过日子,一辈子还是花不完这些钱的。”
“象个穷人一样过日子,早上起来买菜、弄饭、上班,真是很长时间没有做过了。”
就是这种宁死也不出去躲的决心,使丁氏兄弟在三个月后相继自杀身亡。就在他们刚刚回到家的同时,一条小道消息传遍了山西省的黑白两道——十几年杀了自己的老大独霸矿山,狂赚几十亿,老大的儿子回来一家伙拿加十几个亿。一时黑白两道向丁氏兄弟伸手的不计其数,关键是来要钱的人还理直气壮——不义之财人人有份。丁老大一回来就得到局里的通知——鉴于丁副局长身体欠佳,且年龄偏大,局党委决定,丁副局长即日起局内退养。局里正直的人以与之为伍为耻,不正之人却总是想从中偷得一点便宜。丁老二也让山西分堂的堂主好一番训斥——当初干下惊天之事,原来是想躲到我们这里避祸,可是我们帮派这十几年来所得不过千把万,肥水全外流了哇,你好自为之吧。情势至此,远非丁氏兄弟当初所料,在两个月的四处刮肉之中,在神情惶惶之下,引刀自戕也是在所必然。
两天后的五月初八,杜三副院长和孙珊财务总监喜结连理,这也是大幸福康复医院的大日子。从上午十时开始,杜三和孙珊就站在酒店的门口迎接客人,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作为伴郎和伴娘的阿明和周洁则一直在身边递烟、递糖。甜蜜的心情,看着自己的亲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确实是幸福的。当长时间的重复着同一种动作时,却又觉自己很象是一个木偶,一场热热闹闹的闹剧里的小丑一样,供人观瞻、为人服务。
师门来的人居然还是以白胡挂帅带队,行动小组只是来了一位杜三的师兄,器械小组倒是来了五位师兄,一起还带来了巡洋舰上淘汰下来的四门近防炮、两挺高平两手机枪、中低空弹一批、中低空雷达一套、电脑两部、弹药若干。四门近防炮布置在别墅的四个角,两挺高平两用机南北对称布防,防空导弹和防空雷达布置在中央位置。师门办事的效率就是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安装调试到位,居然赶在杜三的大礼前一切安装完毕,当然阿明账上的一千万美金,也快而又干净地转移了阵地。
好不容易吃过晚饭,阿明和周洁逮空就开溜,刚回到自己的别墅,周洁就大喊:“没想到结婚这么累!”
“错,是没想到当伴郎和伴娘这么累。”
“正确,不过杜三和小孙也是一样的累,现在表扬你一下,赏你给我做从头部到背部的按摩。”
“这样的赏赐太诱人了,下次吧,我也要歇一歇。”
“你不是可以调节吗?干嘛还要休息?”
“我不是一直都很忙没来得及调节嘛,现在给我一个小时调节一下,然后再来领你的赏赐。”
“想得美,现在加马上。”
“现在加马上干什么?不会就想亲热了吧?”一个声音和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阿明抬头一看:“是林大美女,哪里哪里,做了一天的伴郎和伴娘,累得真够呛。”
“为什么要当伴郎和伴娘,直接当新郎新娘,不就可以省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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