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武侠修真>刀尊> 17、大唐足球赛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17、大唐足球赛(2 / 2)

石之轩∶嘿,未必。宁道奇少年时曾玩过相扑,身体何等“硬净”,刚才他对付宋缺的“散手八扑”正是从相扑中悟出来,极为厉害。

庄家∶我的天!这就是年轻的宁道奇吗?跟现在一点也不象啊!

电视画面显示一张略有发黄的照片,照片上的相扑手足有四个石之轩加起来般胖大,只裹着遮羞布,与现在干瘦的宁道奇大相径庭。

庄家∶感谢导演能及时找到这张珍贵的照片。看来要换裁判了,候补裁判了空准备进场。时下有点身份的人士好象很流行光头啊!

石之轩∶大概是学hk的“小超人”吧。

庄家∶不说还真想不起来,足协从主席梵清惠到四大部长,以及这位身兼副主席的了空先生都是光头,难怪有人戏称足协高层是“光头党”。

一番扰攘后,比赛重新开始。

一下子连失杜伏威和宋缺两员中场大将,即使以寇仲之能也只能先巩固防守,待下半场再作图谋。

双方都期盼的终场哨终于响起。

五、中场风云

寇仲心挂宋缺的伤势,一边脱下脏球衣,当先冲入休息室,其他少帅队员蜂拥而入。众人都明白,宋缺能否继续上场,对少帅队实是至关重要。

寇仲未发迹时,曾当过“老军医”混饭吃,所以略通医术,当他一眼看到宋缺肿得象猪蹄般的右脚,一颗心不禁直往下沉。

宋缺怕是无法再上场了。

好不容易才让局势向有利方向发展,而宋缺和杜伏威却不能上场了,所有人眼中都掠过一丝忧色。

宋缺打破令人难堪的沉默,道∶“我没事。那宁道奇该比我伤得更重,哈哈。

以后就看少帅你的了。“

寇仲正要答话,门外传来一把柔和好听的女声∶“阿缺,你还好吗?”

一直镇定自若的宋缺全身一震,面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失声道∶“小惠?”

来者竟是身居足协主席之位的梵清惠!

庄家∶上半场技术统计,少帅队控球时间65%,射门9次,进两球,犯规17次黄牌6张,红牌1张;大唐队,控球时间35%,射门3次,进两球,犯规3次,红黄牌均0。由于上半场结束前少帅队宋缺受伤,杜伏威被罚,使得下半场形势变得不明朗。石先生,你看双方还有什麽筹码可用?

石之轩∶两队都已经出尽法宝。不过,直觉告诉我以梵清惠为首的足协会有动作干预。

庄家∶如果有最新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播出。接下来,请先观看大会嘉宾,乐坛新秀、据说和李世民师妃暄有亲戚关系的李师师小姐表演。

梵清惠雍容大方的走入少帅队的更衣室,正在换衣服的少帅队员大惊之下忙抄起任何能抓到的东西遮住身体。

梵清惠看似随意的扫了寇仲一眼,寇仲立生出被看穿看透的难受感觉,而事实上他身上确实没有穿什麽东西。

甫一见面,寇仲和梵清惠便交上了手,而寇仲更清楚晓得自己因来不及穿衣而落入下风。

众人都感到被梵清惠的视线锁定,均紧攫手上遮羞物件,不敢稍有异动。

此时,跋锋寒扔掉刚才下意识抓来遮羞的球鞋,哈哈笑道∶“梵主席是否进错地方哩!这可是男更衣室!”

高明如徐子陵、侯希白等知道跋锋寒正作出反击,目的是让梵清惠觉得羞惭而退走。自梵清进来,他们便处处受制,若这不利形势不改变,他们将心志被夺,必是一败涂地之局。

梵清惠象没看到跋锋寒似的,目光投向宋缺,淡淡道∶“这位是跋兄吧。我此来只是关心老朋友罢了。竟不知跋兄原来是见不得人的。”

跋锋寒登时语塞,同时暗呼厉害,梵清惠这几句话连消带打,不但卸去攻势,还令跋锋寒生出自己的身材见不得人的颓丧感觉。

幸好宋缺洒然一笑,把话锋接过去道∶“多谢关心,我该还能再踢几年。那宁道奇怎样了?”

室内众人顿觉压力一松,如获大赦般急急穿上衣服。

梵清惠与宋缺的目光在空中交触,象是已交换了千言万语。

梵清惠面上现出伤感的神色,叹道∶“看来我们之间的分歧是无法解决的了。

你好好休息吧,大局定后我再来和你谈心。“

宋缺长叹道∶“造化弄人。不过寇仲会为我证明南派足球才是中国足球的方向。”

梵清惠幽幽一叹,转过身来面向寇仲,脸上已罩上一层寒霜,道∶“顺便向少帅通知一件事。”

寇仲此时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足协主席,只见她容貌清秀姣好,只是那只有半寸长且染了黄色的发型颇有点突兀。

梵清惠续道∶“在推迟决赛的一个小时内,我们足协通过了‘密公法’”

寇仲歪着头,想了一想,道∶“那是什麽家伙?”

梵清惠象对寇仲的无礼甚为不满,冷冷道∶“密公是大唐的三线球员,他一直在争取球员自由转会的权利,并为此作出牺牲,所以我们通过的新转会法规也称之为‘密公法’。这些大道理跟你多说你也不会明白,总之,主要内容是没有合约或合同期满的球员可以不受限制的自由转到任何一个球队。”

寇仲一呆∶“跟我有什麽关系?”

梵清惠香唇逸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道∶“据我手上的资料,你们少帅队所有球员都是没有签合同的,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可以自由离队┅┅”

寇仲一惊,已知不妙。

梵清惠扬了扬手中的纸片∶“这是徐子陵与大唐队签定的劳动合同。”

寇仲脸色大变,胸口如遭雷殛,连退数步才站稳,转头望向一直不发一言的徐子陵。

徐子陵低下头,嗫嚅道∶“那是合同吗?昨晚,我喝醉了酒┅┅”

梵清惠截断道∶“不管如何,合同是神圣的。如果要毁约,哼!那毁约金怕把你们全卖了也赔不起。”语气转柔,“徐子陵你已是纪委会委员,该以身作则,不可知法犯法。记着,五分钟后到大唐队报到。”说罢,转身出了门外。

徐子陵轻叹道∶“那份卖身契虽是我醉酒时签下,但我还是认为足协的考虑是对的。寇仲,把总冠军让给大唐吧,然后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帮大唐打败突厥队。”

一边的虚行之道∶“非也非也,既是联合抗突,那应叫中国联队或大少队而不是大唐队。”虚行之智计绝伦,一下抓住徐子陵话中的语病。

跋锋寒道∶“或者子陵与李世民有交情,但你好象忘了大唐的老板是李渊,领队是李建成,都是只会利用足球赚钱的人,你帮大唐只是便宜这些家伙。”

徐子陵道∶“足协和李世民都决意争取大唐老板之位,此事成功后,当有一番新气象。足协的理论是经过科学分析,高瞻远瞩,我们应努力实现,为中国足球出一分力。”

跋锋寒哂道∶“难道子陵竟认为那些所谓高层人士就一定是对的吗?”

徐子陵道∶“她们既能成为领导,自有一定的道理。她们都是中国人,一定为中国足球着想的。”

此话虽是无心,但听在跋锋寒耳内却象是讥刺他是突厥人,不该对中国足球多管闲事,一气之下不再说话。

侯希白也道∶“李世民这人城府极深,善于算计,非是可当作兄弟之人。子陵还要三思。”

宣永泪流满面,悲愤叫道∶“陵爷!你自己要退队也还罢了,为何还要帮大唐打我们,更劝少帅打假球?”

麻常、陈长林以及替补的王玄恕等都眼含泪水,神情激愤。

寇仲终于说话∶“陵少看到了,我们少帅队不是用什麽合同或金钱绑起来的,而是大伙儿为共同理想才聚在一起。若我答应你打假球,众兄弟定会四分五裂。我们经历那麽多苦乐才进入总决赛,难道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结果?只要你说一句不走,我寇仲就是当了裤子也为你垫上赔偿金!”

徐子陵无奈苦笑,道∶“你再听我说几句┅┅”

寇仲摆手打断他,把手搭在徐子陵肩上,拉他一起坐在旁边的长凳上。

寇仲露出缅怀的神色,道∶“遥想当年,我俩还在扬州街头用汽水罐当足球踢┅┅”

徐子陵给他勾起情绪,一时说不出话来。

寇仲续道∶“那时我喜欢进攻,你喜欢守门,我们一起发誓要成为最出色的球星。后来又遇到老跋、小白,终于拉起了这支球队┅┅”

徐子陵怀念的道∶“嗯,确是一段难忘的日子。”

“还记得我们曾在大唐队替人洗球鞋吗?那时我就下决心,将来定要组一支比大唐更强的队”

徐子陵道∶“你还记着那时的事吗?”

寇仲伤感的道∶“不说哩。提起这些事,是想告诉你,无论什麽情况下,我们永远是兄弟。你走吧。”

徐子陵叹道∶“仲少为何不肯听我说话。”

寇仲强忍痛楚道∶“这麽多年兄弟,我当然清楚你不是没有义气的人。没办法,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理想。兄弟,我真的很感激你,没有你,我们绝到不了现在的阶段。记着,待会不要对我留手,不然我会恨你的。”

两人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泪水,互相抱了一抱。

徐子陵转身去了。

“┅┅总的来说,这个法规是牺牲穷球队,有利有钱的大球队┅┅”虚行之向众人解释新转会法的影响,不禁向寇仲望了一眼。

自徐子陵去后,寇仲就一直傻傻地坐在一只足球上,象失去了魂魄一般,每个人都不忍打扰他。

所有人都已六神无主,以往有徐子陵在的时候,从不用担心后防,而今没了他还能那麽令人放心吗?况且还变成了对方的门将。

替补门将陈老谋更是脸色煞白,显是没有信心。

寇仲忽地叹了口气,众人忙看着他。

寇仲捧头痛苦的道∶“我现在才知道,什麽‘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之类的话,原来全都是骗人的。”

谁都想不到他会讲这麽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一时不敢接口。

一直不作声的宋缺柔声道∶“少帅不用为此生气。总决赛就是那麽一回事,为夺取最后胜利无所不用其极。你之所以气愤,是因为你一向认为足协和裁判应该是公正的。只要你把他们看作与大唐队是一伙的,当成是敌人来计算,自会恢复冷静和斗志。”

寇仲全身一震,站了起来,喃喃念道∶“敌人?”

默然片刻,忽地旋风般转过身来。

一向熟悉寇仲的跋锋寒也从未看过他眼中射出过那麽慑人的神采。

寇仲喝道∶“谋公!”

“有!”

寇仲沉声道∶“待会你不用去守门。马上去办一件事,用电脑把性感相片换上师妃暄的头像,然后会同雷九哥把师妃暄的红黄牌偷出来,换成换头相!最后在边旗上做些手脚。就要开场了,快去!”

陈老谋接令而去,这些设机关和偷鸡摸狗的勾当,以他和雷九指之能自是游刃有余。

宋缺长笑道∶“少帅想通啦!”

众人大喜,寇仲总是能为大家带来希望。

寇仲仍在苦思,虽有了办法牵撇门校但己方实力已受损却是无法弥补。他心中清楚,少帅队替补和主力相差不止一个级数。猛地灵光一闪∶“既然可以自由转会┅┅为何没早想到他们呢?”

六、心战为上直播室。

庄家:最新消息!足协通过了新转会法规“密公法”,十分钟前开始无合同球员可以自由转会。

石之轩:呵呵,不出我之所料。

庄家:厉害厉害。不过中场期间少帅队徐子陵转会到大唐,穿12号球衣,下半场代替庞玉上场。

石之轩:什么!这小子找死,以后别想见我女儿!

庄家:少帅队方面也有大动作,马上引进可达志,宋金刚,段玉成三名球员。

下半场少帅队排了个怪阵,以23号可达志换下表现平平的11号阴显鹤,这可达志在突厥名气仅次于突厥球王毕玄,与跋锋寒并称“突厥双煞”,这下子少帅队的豪华锋线无人能及。24号宋金刚替下受伤的13号宋缺。25号段玉成替4号陈长林。最最奇怪的是10号寇仲自己当门将。

石之轩:好!这寇仲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若早十年八年遇上他,必能振兴魔门足球,唉……

“……对付大唐的链式防守,我们主要心法是多扯动跑位,务求搅乱其阵型……”寇仲在场边布置战术。

可达志皱眉道:“少帅竟不和我们在锋线上冲锋陷阵吗?”

寇仲道:“我队中没有能替代子陵的人。这种顶级大赛,若让谋公或玄恕守门,只会是害了他们。我虽没守过门,但在速度和反应上还能应付一下。”

跋锋寒忽道:“是否不愿与子陵正面交锋?”

寇仲叹道:“终给你老兄看穿哩。而且我实在没有信心能射穿子陵把守的球门。”

跋锋寒苦笑道:“我并不会比你好多少。”

侯希白也深有同感。

可达志傲然道:“非是我比你们更本事,但我比你们优胜的是我一到球场上眼里就只有对方的球门。我虽当子陵是好朋友,但绝不会脚软。”

寇仲大力一拍他肩膀,道:“这正是我拉老哥你来的原因。”

接着又道:“小宋打老宋上半场的位置。哈,我和姓宋的人特别有缘分。”

宋金刚沉声道:“多谢少帅给我机会,可报李世民的一球之仇。我既败过一次,自不会犯同样错误。”

寇仲道:“我绝对相信你。”

转向沉默寡言的段玉成道:“玉成对杨虚彦的家当有一定认识,就把他交给你防。”

段玉成简洁的道:“ok。”

寇仲转头看见师妃暄换了一身崭新的裁判装出场,忙裂嘴向她做个最灿烂的笑容,眼睛却瞥到陈老谋向他打了个ok的手势,心下略定。

师妃暄也开始搞不明白寇仲,这人在如此局势下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寇仲却是有苦自己知。要知这种一场决生死的顶级大赛,比的不单纯是脚法、配合等,而是心理素质和运气。大唐挖去徐子陵此事,正命中寇仲的死穴,如有选择,他绝不愿与徐子陵为敌,若不是全队看他吃饭早已举手投降。足协此举深得攻心之要旨,更在场外布下种种有利形势。足协和李世民实在是可怕的对手。

下半场开始。

少帅队虽少一人,依然摆开进攻架势,尤其是“突厥双煞”组成的超豪华锋线,迫使大唐要用四、五个人盯防。

中场的宋金刚虽没宋缺的天才横溢,但沉稳冷静,使少帅队如机器般灵活运转。

李世民一时也占不着这脚下败将的便宜。

宋金刚终觅得空档,把球塞往禁区前沿。

可达志接球,转身就向前突。大唐后卫群起封堵。

这可达志看似没什么脚法,直来直去,实则极之硬朗。球在他的脚和大唐队员的脚间磕磕碰碰,最后竟还是在他脚下。

段志玄见势不妙,对人不对球的直扫可达志小腿,务必阻止他进禁区。

“啊!”

惨叫弹开的是段志玄,而可达志若无其事。

际此大唐防线人仰马翻之时,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忘掉球场外的恩恩怨怨,进入井中月的境界,顿觉球场上一切变化,无一能瞒过他的感观。他清楚感到跋锋寒正潜至后门柱。

徐子陵趁可达志横传之际,飞身出击,姿势美妙,浑若天成。

跋锋寒微一犹豫,不知是否该和徐子陵抢这球。

徐子陵已将球远远打出,化解一次危机。

李世民大脚吊到少帅队后场,利用杨虚彦的速度反击。

杨虚彦使出多种身法,仍摆脱不了段玉成的纠缠,虽心知对手差自己一筹,但其奋不顾身的卡位令他无法抢得有利位置。

球直接飞到寇仲面前。

寇仲在门前一直无所事事,这时还是第一次碰着球,一声欢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球往前场而去。

李世民见寇仲弃门而出,忙指挥大唐队员让开一条路,诱寇仲深入。

寇仲正带得性起,听得虚行之高声提醒,方记起自己的门将身份,然已经深进到大唐后方。眼见五个大唐球员呈扇形围上来,切断他与队友的传球路线,李世民更在其后窥伺,心下大悔,只有稍一疏忽被对方断球成功,立是被吊射空门之局,但此时回头当属不智,要踢出界也是有所不能。

大唐队员压下心中兴奋,迅速逼近寇仲。只见寇仲身体微弓,脚下生出虚虚实实的变化,最后抬脚往空一踢。定神看时,球已不翼而飞。

众人抬头望天,已看不到球,难道这球已没入云中?

李世民眼利,瞥见跋锋寒正悄没声息的移动,心里一惊,想起井中八法里的“棋奕”,正是这样踢在空处,教对手无所适从的,大喝众人回防。

尉迟敬德硬着头皮跟跋锋寒卡位,暗忖这球从如此之高的地方掉下来,就算是铁打的脑袋也砸得稀烂,但队长之话却不能不听。

全场只徐子陵一人看清楚寇仲此招非是“棋奕”而是“用谋”,以他对寇仲的熟悉,知道寇仲这球其实是挑过头顶到身后,用颈背背着球疾走。(注:后世球王马拉多纳曾演示过此招)

果然,寇仲在大唐队毫无防备下冲至禁区前,背脊一挺,球象变魔术般越过头顶落到脚下,然后分给无人看管的可达志。

可达志满怀信心面对球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可达志眼中,徐子陵与球门融合为一,分不出什么是球门,什么是徐子陵,令他感到被孤立起来,变成徐子陵和球门外的多余物事。

可达志心如铁石,狂喝一声,拔腿抽射。

中柱弹出!

可达志心知此球被徐子陵卸往一旁,不禁骇然。

李世民趁寇仲仍在往回跑之际,吊射空门。

寇仲还差十多步才到大禁区。

谁都以为此球必失时,寇仲猛地跃起,到段玉成头顶时被他加力一推,直飞向空中。

寇仲施出回飞之术,堪堪在半空捞住球,落在禁区边。

寇仲笑道:“幸好不是篮球,下落时截球算进。”

了空举旗。

师妃暄早在等待这个机会,哨声一响,判寇仲禁区外故意手球,加一张黄牌。

只要把寇仲罚下,万事皆了。

寇仲哈哈一笑,也不理会。

师妃暄忽觉不妥,周围的少帅队员笑容暧mei诡异,旋即全场观众都发出同样暧mei的笑声。

师妃暄终看到球场大屏幕上特写放大的自己,手里拿着一张不堪入目的相片,相片主角正是自己。

而边裁了空的边旗展开,不知何时变成了白色,上书“我是罪人”四个歪歪斜斜的大字,配上了空尴尬的模样,仿似举手投降一般。

以师妃暄剑心通明的修为,仍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急急收起相片,担心的瞧了徐子陵一眼,怕他看轻自己。

乍看寇仲此举,犹如耍无赖一般,并无大用,裁判大可以换过新的旗子和红黄牌。寇仲却知如师妃暄、了空这等在球坛打滚多年的高手,无论你讨好或辱骂都不起作用,只要让他们大大出一次丑,在心理上留下阴影,以后师妃暄再掏牌时不免想起此事而缚手缚脚。这正是以心战对心战。

这张黄牌当然不算。

徐子陵当然明白寇仲的用意,心里一阵激荡,晓得寇仲终向足协的权威发起正面挑战。

比赛重新开始。

32分钟。

可达志再次摆脱大唐的防守,起脚射门。

球重重打在横梁上。

可达志大呼邪门,这已是他第五次射在门框上,加上跋锋寒的三次,侯希白的两次,竟全都是如此收场。

庄家:少帅队是否得罪了幸运之神?半场球打了十多次门框,我看了十多年球都没见过。

石之轩:好小子,有你的!我是指徐子陵这小子,竟把我的不死印法活用在守门上。

庄家:可否讲得清楚些?

石之轩:不死印是生死内外的转换,关键是取得两者的平衡点。举例来说,球门之内为死,球门外为生,而平衡点在于门框。徐子陵发挥不死印,令对手的射门正好落于生死之间的门框上。当年我不死印刚练成时,射门也常射中门柱,这小子用在守门竟另有奇效。

寇仲站在门前,眼看己方对大唐展开一次次围攻。以往他从未处于守门员的位置看比赛,感觉既新鲜又玄妙,觉得自己能把握到整场球的形势。

寇仲知道,自己终究要和徐子陵来次大解决,若过不了徐子陵这关,总冠军只是痴心妄想。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舍球之外,再无他物”。

从没有一刻,比这一刻的他更有信心射穿徐子陵的球门。

大喝道:“回传给我!”

拿球的跋锋寒一呆,终明白寇仲的用意,大脚把球回传后场,并打手势让少帅队员后撤。

面对少帅队全体人员退回禁区的诡异情景,大唐球员皆惊疑不定。

寇仲抱手站在禁区前,右脚踏着球,威武如天神。

难道他竟要以一人之力,从这边球门带到那边球门去?

寇仲大笑道:“谁能挡住我寇仲,就把我的井中月球鞋输给他,再跟他姓!”

大唐队员纷纷喝骂,却不敢向前压。

跋锋寒好整以暇的坐在草地上,笑道:“我赌少帅定能进这一球,谁跟我赌一箱啤酒。”

可达志干脆躺下来,。头枕在手上,道:“谁跟你赌都必输无疑,那有这么便宜的。”

他们的信心更增寇仲威势,令大唐队胆战心惊。

寇仲用戴着大手套的手向隔了整个球场的徐子陵挥了挥手,作了个鬼脸。

他终于开始起动。

1个,2个,3个……

寇仲已过了17个人,渐渐逼近禁区。他在人丛中来回冲杀,忽坐忽右,忽快忽慢,把足球生涯中学得的所有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大唐所有球员不但没碰到球,连人也沾不了边。人人心胆俱丧,生出寇仲是永远都无法截到的颓势感觉。

全体观众,包括原本是大唐的球迷,都屏息观看这震撼的场面,心里暗暗祈祷寇仲能进此球。

寇仲从长孙无忌和李靖间穿过,迎上李世民扼守的最后防线。

李世民把注意力全集中在球上,他有信心不论寇仲脚下如何变化,都能截住此球。

蓦地球不见了。

寇仲陡然增速,跨前一步,变成球在身后,人却不减去势。

李世民暗忖如被寇仲的宽肩撞上,必会全身骨折,就算得了冠军也毫无意义,不禁收步。

寇仲猛地以后脚夹球上抛,球越过他和李世民的头顶,落在李世民身后。

寇仲绕过仍在发呆的李世民,终于直接面对徐子陵。

寇仲刚才所做的熟悉的鬼脸仍在徐子陵心里残留不去时,寇仲起脚。

他一边起脚,一边弯下腰去,把踢出的球吸在胸腹间,抱成一团,成了一个人球,直往大唐球门飞去。

在徐子陵眼中,没有了寇仲,只有凝着强大气势的巨球。舍球之外,再无他物。

徐子陵心神剧震,他虽一向知道这老朋友的能耐深不可测,但此刻亲眼见寇仲达到如此境界,仍不免一阵悸动。

不死印法终于失守。

寇仲连人带球冲进球门。

沉默了数分钟的球场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人人都激动得流下泪水。

庄家:太厉害了!我看了十多年球也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情景。啊,石先生,给你纸巾。

石之轩:眼睛进沙了……大唐队大势已去,信心尽失,总冠军非少帅队莫属。

庄家:大唐队换人了。以18号李秀宁换7号杨虚彦,19号柴绍换8号梅珣。这李秀宁与柴绍虽是老板的亲戚,但在大唐队只是替补的替补,换上他们有何作用?

石之轩:大概是知道必败,上场分分出场费。

寇仲眼见李秀宁和柴绍的夫妻档锋线上场,心里掀起滔天巨浪。李世民把心战之术发挥到极点。

只徐子陵最能体会寇仲的心情,也知道李世民实已使出压箱底的家当,不禁暗暗同情寇仲,他能过此一关吗?

七、兄弟?敌人?

徐子陵默然望着手上仍带寇仲劲气、不住旋转的球,体味着刚才的感觉。

自进球后,寇仲没有看他一眼。徐子陵心中苦笑,自己会这么容易被打败,想必寇仲也会极之失望吧。

从自己网内捡球的滋味绝不好受,尤其是被寇仲以如此震撼的方式进球。就在徐子陵弯下腰去手指碰到球的刹那间,他接触到寇仲刚才所处的精神境界。

球成了他和寇仲精神间的桥梁。

徐子陵下定决心,定要达到寇仲的境界,全力阻挡他的进球。

徐子陵从纷扰的球场抽离出去,回头看着紧握拳头的自己,不禁哑然失笑。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好胜的,难道因为对手是寇仲?自己和寇仲究竟是天生的兄弟,还是命中注定的敌人?恐怕老天爷也糊涂了吧。

但是寇仲激发起他对球道极致的向往和渴望,刚才更以身作教的向他启示球道进一步的境界。从前两人联手时,虽也不断合作进步,但此刻成为对手才感到对方给予庞大的压力和推动力。

徐子陵开始明白到自己和寇仲走的是不同的路,无所谓谁对谁错,就如寇仲不能勉强他改变一样,他也不可能要求寇仲走到自己的路上。或者,在某一刻,他们会在尽头处会合,但此时只有全力与寇仲竞赛,看谁走得更远更快。如没有这种压力和竞争,可能他们永不能达致顶峰。

他激起斗志,把精神无限地扩展开去,直投往一场之隔的那个对手,不,是那个兄弟身上。

球场内外的天地忽然变得清澈透明,就象是一池污水由浊变清,水还是那些水,却是再无污物遮挡,一览见底。

李世民和师妃暄也似变得透明了,在他眼中淡去无踪。这是他和寇仲两人间的事,是绝没有第三者容身之地的。

从李秀宁和柴绍上场,寇仲立时失魂落魄,心中虽知自己必须振作,不能在这感情和心理的较量上败下阵来,但却无法控制地让李秀宁的倩影填满他的心神。他再不能保持在“舍球之外,再无他物”的境界里。

跋锋寒和侯希白深悉寇仲的情史,见他这般模样,不禁替他难过,暗暗吩咐少帅队员加强压迫抢截,更令段玉成严防李秀宁,务要让她拿不到球,不致对寇仲造成伤害。

十分钟转瞬即过,已到了补时第4分钟。

在少帅队奋不顾身的压迫下,大唐队根本组织不起进攻,空有李秀宁这秘密武器在前面游弋而不能用。大唐队士气尽失,人人皆知大势已去,只盼能快点挨完漫长的比赛。

徐子陵再一次挡出射门,球落在李世民脚下。李世民一眼望去,去路全被封死,他从未试过如此绝望,暗叹一口气,大力踢出,只觉什么足坛至尊,名利地位都随此球而逐渐离他远去。

谁都看得出这脚球毫无准头,最多只属解围性质。

段玉成瞧准球路,挡在李秀宁身前迎球而去,心里盘算着截到球后如何控球在脚,等待胜利的哨声响起。

一支纤手象从虚空中飘出来般伸到球前,有意无意的轻轻一扬,去势急劲的球立时停住,落下地来。

是师妃暄!

她是裁判,自不存在手球的问题。

只见师妃暄似是收势不住的用脚轻轻一碰,姿势曼妙有若天成,足球以飘忽至无可捉摸的路线穿过段玉成和虚行之间的空档,落点是李秀宁前方。

少帅队员大惊,虽充满对师妃暄的不满,却没有证据指责她是故意的。

若寇仲此刻仍是清醒,当会知道自己终是低估了师妃暄。她竟能这么快就能恢复过来,剑心通明确是不同凡响,一下就看破少帅队的防线弱点。

展现在李秀宁面前的除了寇仲,再无少帅队员。

李秀宁微一犹豫,终带球全速向寇仲掠去。

柴绍急急配合跟上。

李秀宁把球拨给柴绍,她实在不愿亲手对付寇仲。柴绍明白李秀宁才是大唐队的公主,自己这个“驸马”只是陪衬,扳平的大功不该自己得去,又把球回传李秀宁,盼能博美人和老板欢心。

李秀宁起动前那似有情,若无情的一眼直射进寇仲心底最脆弱之处。眼看她和柴绍似打情骂俏的传来传去,寇仲只觉心中阵阵刺痛难以抵受,四肢完全失去力量,所有的一切都象变得全无意义。若此刻有人告诉他有办法能稍减心中痛楚,他知自己定会不顾一切的跪下哀求。

球又回到柴绍脚下,机不可失,已不是拍马讨好的时候,他抬脚一射,从全无反应的寇仲身旁直飞入网。

李秀宁不忍再看,转过头去,眼泪夺眶而出。

迟来的终场哨吹响。

寇仲呆呆站着,心里清楚知道发生什么事,却浑身无法动弹,使不出一丝气力。

就让这铺天盖地而来的痛楚把自己活埋了吧,再让它们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一点一点的腐蚀干净。若自己一点都没有剩下,这痛苦是否仍象影子一般紧随而来?

就在此刻,一股熟悉的暖流自寇仲灵台灌顶而入。他看到了徐子陵,准确来说是感到徐子陵以精神发出的气。这股强大无匹的气轻柔的扫去他已碎成尘埃的情心,扶起他倒下的意志。寇仲心底一阵温暖,无限感激这兄弟的安慰,抬头望向远处微笑的徐子陵,听到了徐子陵的挑战:兄弟,站起来,为了你我各自的理想向我进攻吧。

夜风吹来,令寇仲感到神清气爽,现在的他更向往一种清澈的心曲,心里仍是隐隐刺痛。他明白这心伤的感觉已永远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更令他在球道上再跨进一大步。

李秀宁的影子终象云一般被清风吹散。

寇仲下定决心,就容让这最后一次。感谢你,秀宁,是你解除了我的精神枷锁,让我更可全力追求自己的理想,球场对面还有一个好兄弟和好对手在等着自己。

庄家:真是峰回路转,还有加时可看,大家有福了。咦,石先生,脸色这么难看,你该不是下重注买少帅队获胜吧?

石之轩:错了,我买平局。只是这两个小子进步太快,现在已演变成寇仲和徐子陵两个人的比赛,无论谁胜谁负都叫人不忍目睹。

庄家:确实是。唉,如果有并列冠军就好了。我是不是太不现实?

球场边。

寇仲向所有少帅队员道:“各位,我向大家道歉,因为我一个人的问题,令全队丢了就要到手的胜利。”

跋锋寒拍拍他的宽肩,道:“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最要紧是继续争取胜利。”

可达志一脚把一只球踢到广告牌上,道:“若不是子陵,我们早进了十个八个了。我们实际上是输在子陵一个人手中。”

寇仲扫视众人,有些人难掩失望之色,沉声道:“子陵有他的理想,大家不要怪他。比赛之前我说过我们的最高目标不是拿总冠军,而是要表现一场最灿烂的比赛。若没有子陵这样够资格的对手,我们胜来也毫不光彩。来吧!”

加时赛开始,采用突然死亡法。

场面还是大唐队主守,少帅队主攻。但大唐队由于临终场扳回一球,士气大振,奔跑也积极起来,少帅队组织进攻再不象下半场尾段那么容易。

李世民生出希望,运气还是站在他一边的,每当得球时都故意传给裁判师妃暄。

这师裁判才是我大唐队的进攻组织者。

师妃暄重施故伎,似是无意的带球走了几步,再一个“不留神”的把球“碰”给李秀宁。

跋锋寒等大叫无赖,却无法可施。若冲上去抢师妃暄的球,马上就会判你冲撞裁判。

李秀宁还在犹豫是否给寇仲致命一击,忽地脚下一拌,扑地就倒。球已被冲出大禁区的寇仲铲去。

寇仲先把球传给宋金刚,回过身来,伸手将李秀宁拉起来,帮她拍去身上沾的草屑,笑道:“秀宁小心,这种比赛不是你该来的,下次可能会把你铲飞场外哩。”

李秀宁愕然望向寇仲,他眼中既没爱慕,也没有痛苦或憎恨,这已不是从前那个痴恋自己的寇仲了。她也说不上自己是否深爱寇仲,只是一旦完全的失去他,但觉万般失落涌上心头。

可达志偏不信邪,以肩头撞开李靖和长孙无忌的关门,沙暴一样卷入禁区。先运功护住耳膜,即使徐子陵使出真言咒法也不能对他造成骚扰,脚下不住变幻。他有信心就算不死印法也不能完全挡住他这脚带有多种旋转的一球。

却见徐子陵微笑不动,并不张口。猛地一声巨响从脑里响起,沿着神经中枢传遍全身。可达志脚一软,球不知如何已到了徐子陵手中。

徐子陵这声真言纯以精神发出,并非通过声音传播,威力与以前相比成几何级数递增,即使可达志这样的高手也难以抵挡。

徐子陵实在太厉害了。

寇仲看着这一幕,心中欣慰,这兄弟不负自己期望,已达到一个更新的境界,同时也为有这样一个高明的对手而热血沸腾。

加时到了最后一分钟。

寇仲再一次冲到中场,宋金刚立即把球传给他。

他单人匹马带满全场进球的威武形象仍重重压在大唐队心上,众人皆生出惧意。

观众屏息以待他再来一次过人表演。

寇仲接到球,目射前方,大声笑道:“假如,命运有所谓主宰的话,我只想衷心的感谢它,感谢它让我拥有子陵这样一个兄弟,这样一个敌人,即使输了,人生还有何憾?”

徐子陵以微笑回报寇仲的笑声。

寇仲脚一推球,就那么笔直的向徐子陵杀去,丝毫不用各种花巧的动作,直有击破宇宙的霸道强横气势。

大唐队员不敢拦截,纷纷退开,李世民心神震服,不觉也随着各人让开一条路。

师妃暄伸出脚,打算先挡去寇仲的气势,最理想是拌倒他,至不济也可让徐子陵更有把握截住这球。她伸脚出去,早已抱定牺牲自己一条腿子的想法,岂知狂风掠过,寇仲以无可形容的速度已越过她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一脚。

徐子陵双手下垂,没有用眼去看,已感到和寇仲的精神在球场上空开始交锋。

寇仲这球已至天地归一之境,若自己稍有不及定会连人带球被他踢入网内。师妃暄截不到寇仲,实在是她的运气,不然的话现在怕已躺在球网里呻吟。

他突然以不亚于寇仲的速度迎面向寇仲冲去,封住所有射门角度。

两人只余硬拼一途。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或者,自己将会破坏寇仲最后一个在球场上取胜的机会。

距离不住接近,再接近……

本是星辉月朗的天空也似突然变色,风起云涌。球场内每个人怀着各种复杂的想法,却都不敢看这两个伟大球星相撞是什么结果。

“蓬!”小禁区边一片迷蒙。

原本寇仲带在脚下的足球在两人夹击之下爆成碎片,寇仲和徐子陵却消失不见了。

以师妃暄的剑心通明,亦不由得心中剧震。望着一片片破碎的足球碎片在虚空中飞舞,师妃暄明白寇仲和徐子陵在足球破碎的刹那,终练成那球场上终极的一式──破碎虚空!

这是她和师傅梵清惠一生追求而又达不到的境界,如今竟让两个小混混练成。

师妃暄茫然若失,徐子陵虽受过自己教导,但应该是跟在自己身后啊,然而更无理的是连寇仲那种粗鲁的家伙也能做到。忽然间,她觉得世界变得无比的可笑,自己也变得无比的滑稽。

师妃暄手一颤,本应用来终结比赛的黑色哨子掉落草地上。

返回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