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来一支?”我问。
“不,海琳讨厌抽烟,也讨厌你——可她有时候也和我说起你!她说最喜欢闻你身上那淡淡的烟味,有男人味,除此以外你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许辉道。
“是吗,我这还是第一次从一个男人,一个情敌嘴里听到我的女人说出她最喜欢我哪一点,可悲啊!”我站起来看向四周,刚才我一边抽烟,一边观察四周的动静,我和许辉这么长时间呆在这里,这个阵势居然没有来打扰我们。
这让我感到很奇怪。
“怎么了?”许辉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突击步枪紧张的问。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受到阵势的影响吗?”我说。
“什么影响,你看那几个阿富汗人朝我们跑过来了,小心——后面有人——”他抬起枪冲着对面的墙壁大叫道。
我平静的看着对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发黑的玄武岩石里夹杂着一些玄页岩,还有洞顶渗漏下来的水滴,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然后有渗入土壤中,继续向下面的洞穴里渗透下去。
洞壁离我们只有两米远,许辉举起步枪就是一梭子,扣着扳机不松手,好像有什么值得紧张的事情。
“白痴,洞壁离我们那么近,你会伤着自己的!”我大叫一声,飞起一脚踢在他手臂上。
没想到他的手臂的力量那么大,居然没有踢掉枪。
但枪口已经给踢的改变了方向。
子弹像蝗虫一样,四处乱飞,打在洞壁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有的地方打出了火花。
我用力的扑过去,勒住那家伙的脖子,将那家伙按到在地上,拉过道根中尉的尸体挡在两个人面前,突击步枪发射出去的子弹以后,冒着青烟掉落在地上不断的打转。
透过青烟我看到了一大群阿富汗人和中国人在捉对厮杀,还有一大帮苏联人,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青烟很短,转瞬即逝,洞里的穿堂风很快吹散了青烟。
我闻到一股硝烟味。
一梭子子弹也就70来发,在洞壁上弹射个3次也就力道耗尽,跌落地上了。
我按着许辉在地上爬了好久才敢起来。
他的双眼尽赤,挣扎着想要摆脱我,手不住的去探那把已经打光子弹的加长弹夹的突击步枪。
我几次都差点按不住他。
我火了,用力的扇了他几个耳光,直到看到他的眼睛里的那种热切消退了才停手。
“我怎么了?”他一清醒过来就问。
“你差点杀了我们两个”我平静的说。
他转头四顾,看到满地满墙壁的子弹削剥的痕迹,再看看地上躺着的突击步枪。
仰头想了一会儿。
“我看到了阿富汗人在和中国人打斗,不,我看到苏联人在追一般阿富汗人,也不,他们互相厮杀,忘记了自己是谁?我只能帮中国人,我杀了阿富汗人,杀了苏联人,但那些中国人转身一变又成了苏联人,我继续杀他们……”许辉越回忆越痛苦。
眼看他又有变狂的迹象,我把道根中尉尸体上的军用水壶里的水从他头顶上浇下去。
他打了个寒战,清醒过来。
“我……”他刚讲了一个字,我就制止了他,不,是一拳砸昏了他。
我默默的想着事情,我靠在洞壁上,让水滴一下一下滴落我的头顶,浇湿我的身体。
寒冷,湿润,使我可以冷静的思考,不会像许辉那样又受影响。
到底怎么回事?我想。
我伸手去拿枪,突然一种不干和一些模糊的幻想蹦出来,我吓的扔掉枪,我去触摸道根中尉的尸体,这些人和我的过完历历在目,甚至有我被冰冻成雕像的经历。
我又站起来走到地洞高台上,找到我们开始滑下去的地方,那个地方石笋上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个苏联士兵在我和道根中尉,叶普根尼军士的注视下一个个滑下洞底。
我的眼前的景象又变成了我们在洞地的战斗情景。
突然我感到了剧烈的刺痛,从我手指上传来。
那些景象马上在我面前变成了碎片,纷纷飞散,就像一团五颜六色的蝴蝶一样。
我举起手看到了那些蝴蝶在我的那滴血里汇聚,里面有我,有叶普根尼军士,也有安东希中士,尼古拉少校,他们都在演绎着不同的故事,还有许辉,和那些中国士兵。
“我明白了——”我突然之间感到自己以前想的一切都是错误的,这滴血告诉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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