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终年积雪,寒冷的冰天雪地间,有人在吹着一颗沧桑的埙。
埙那悲凉的声音,穿梭在八千米高寒冷的雪山顶上,有如一场悲凉的风河,飘荡在白sè的群山之间。
只见他的头发,灰苍苍,背影有些消瘦,再加上只穿单衫,让他本就消瘦的身体,显得更加地沧桑。
埙声如不绝的时光,情感如永湍的流水,诉说着他,十六年来对亲人的思念。
“项算,你又想起你的亲人了?”天顶之上,传来一个博大的声音,那是传说中住在天上的老人,跟雪山顶上这个瘦弱的渐入老年的男子谈话。
项算没有回答雪山老人的话,兴许是因为知道有人在听他吹埙的缘故,他猛地立起身来,用力一吹口中埙:
“呼――――――咽――――――――”
那埙之声,恍如一把横扫天际的扫帚,将一切凡音杂念,七情八愫一并挟带,完了是宽阔如天地般的寂寥与落寞。
思还不止,念还未尽,埙声再起,情思涤荡,埙声变得狂放,思念变得惆怅:
“呼――――――――――”
山川仿佛也能听到此刻此人的心怀,于是冷冷的山川变得寂静,仿佛他们也在听着这人他十六年的诉说。
曲终于尽了,项算抬起头来,望着灰sè的天际:“师父,承蒙您十六年的教诲,项算现在想要出山,找我那还未出娘胎便已离开亲人的侄儿白眉了。”
天际传来老人的声音:“你来之前我就已经跟你说过,十六年后,白眉正要承受一场劫难,现在,劫难已临,正是你出山的时候,你的万年仙木的力量,都已经修炼挖掘出了吗?”
项算点点头:“谢师父教导,在师父的教诲下,比起当rì上山之时,不论是从本身的力量,还是从法器力量的挖掘,还是从我的力量与法器的力量的契合上,都要上升了一个层次与境界。”
正在两人交谈之时,项算突然心头产生一股莫名的难受,他下意识地朝着南边王城所在的方向望去,喃喃地道:“师父,我感觉到王城方向,仿佛有让我难受的东西,是不是我的侄儿出事了?”
天际传来雪山老人的话:“亲情所系,让你能够感受到白眉的动静,你且再吹起你的思念之埙,或许便能更准确地感觉到你侄儿的信息。”
项算听了雪山老人的话,开始再次吹起手中那颗黑sè的埙。
埙音飘荡,又像刚才一般,朝着高耸云天的雪山群山之间扩散开来。
正吹得深情之时,一颗黑sè的石头,悬空朝着这边飞来,这颗石头,仿佛被项算动听的埙声吸引,围着项算的周围缓缓地转动。
项算继续吹着口中之埙,那个黑sè的石头,竟然像是在应和一般,石心之间,发出轻轻的呼声。
项算正自疑惑,能够发出声响的石头,难道,它的中心是空的?就在这时,天际的雪山老人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七情圣兽之一的泥兽,即将要进化升级,项算,你快吹响你的亲情埙音,感化它进化成形!”
项算明白,他提升起心头对弟弟项迟以及侄儿白眉的深深思念,继续吹响着他那因十六年的思念而转化而成的悲凉埙曲。
“呼――――――”
“呜――――――――――”
悠扬、苍凉、悲切的乐音中,只见那颗黑sè的石头表面的一处石皮开始剥落,黑sè的石皮剥落处,放shè出一抹鹅黄sè的光茫,黑sè的泥王终于开窍,长出它的第一个石孔。
乐音声变得更加地悲切,那是项算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流转变得更长,泥王开出的石孔中,发出呼呼的声音,应和着项算的埙音。
随即,第二处黑sè石皮又开始剥落,缓缓打开的第二个石孔内,放出第二抹神奇的光芒,泥王终于开出了第二个窍。
埙音不止,那悠长的思念,仿佛能够让人断了肠,一颗泪花,在项算的眼角闪现,他借着那如魔一般的埙音,看到了离自己远去的弟弟项迟,和那孤苦零丁的侄儿白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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