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普通的星期四,一个很普通的夜晚。.
杨城市黑*道经历了一次大洗牌。
跟随了张矗立三年之久的保镖楚离火,一枪干掉了这个已经在金钱帮帮主位置上坐了三十多年的老人。然后平静的坐在了死者对面的沙发上,拿起大理石茶几上那瓶82年的红酒,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很粗犷的一饮而尽。
然后他很惬意的把两只脚搭在茶几上,靠在沙发里,用张老爷子的手机,给楚才发了一条短信。
“十一点,带人去西郊永安公墓后小树林,打扫卫生!”
然后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快步走了进来。齐齐的躬身弯腰,叫了一声火哥。这四个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前任主子,就好像死了的那个老人是一只野猫,一条土狗。根本就不值得他们瞩目。
楚离火再一次给自己的被子里倒了杯酒,不到一半,然后用手掌夹着端起细细的品味了起来。他并不懂什么是好酒,但是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以后必须要学会把舌头卷起来,把红酒压在舌根下然后慢慢的吸进肚子里的喝法。不要用舌头的侧面接触酒液,只能用舌尖来感受酒的甘醇。虽然他根本就感觉不到什么,但是他必须这样去做。
因为他已经成功上位!
从今晚开始,在杨城市黑*道皇帝的支持下,他,楚离火,将是下一任的金钱帮帮主!
挥了挥手,示意四个手下把那具还没有完全冷透的尸体扔出去,然后闭上眼睛,开始认真的适应这种相当复杂而且十分无趣的品酒方法。虽然他很不喜欢,但是七爷跟他说过,想做人上人,就要先把苦吃够了,然后再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很甜。而甜,需要表现出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展现地位和品位。
同一个夜晚,在西郊的小树林里,楚才带着他的一百多名手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赴难了。
迎接他们的,是七爷手下一百名精锐。
但是楚才并没有死在对手的刀下,而是死在了自己小弟背后捅的一刀。
杀他的是花伴泊。
另一个今晚成功上位的小人物。
貌似平静的杨城市夜幕下,一宗宗黑*暗世界的让人骇然的阴谋彻底变成了明朗的结果。设计杀人的人,最终被他们要杀的人,设计死了。
陈闲生推开窗子,看着对面楼顶上绽放的烟花,把杯子里的酒慢慢的倒进喉咙里。今晚并不会死很多人,死的都是想杀人的人。
焦雷接了三个电话,第一个是楚离火打来的,那个彪悍的光头男人在电话里低声下气的就好像一条哈巴狗,先是报告了喜讯,然后表了一番忠心。焦雷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第二个是花伴泊打来的,几乎是同样的内容,只不过报告的死人名字不同罢了。焦雷同样没有说什么,仅仅是嗯了一声。
第三个,是他的手下,刘浪打来的。
杨城市黑*道叫的上来名号的大小帮派的老大们,已经全部通知到,十一点整在金鼎酒店商务会馆开会。目前几乎都到了,只有三个人没有来,一个是金钱帮的帮主张矗立,一个是黑豹帮的帮助楚才,另一个是洪兴帮的新任帮主宋肯。前两个帮派,帮主很快就会到场,只不过再也不是以前的人罢了。而最后一个,也就是帮助张老爷子、楚才联系韩国杀手组织的宋肯,在罂粟花进入杨城市的那天,就已经跑路去了荷兰等消息。但是,在阿姆斯特丹迎接他的也将是黑洞洞的枪口。
焦雷告诉刘浪,好好招待那些从暖被窝,女人裤裆里爬起来的大哥们。他一会儿就到,告诉餐厅安排酒饭,边吃边等。
挂了电话,焦雷看了看他的三个哥哥。
五哥魏国,拿着一个银质的耳挖勺,十分惬意十分舒适的在挖着耳洞,脸上的表情很享受,闭着眼睛轻轻的呻吟着,三哥李伟,老僧入定一般的陷入了沉寂,似乎在参悟什么官场秘籍,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对于这些黑*道上的打打杀杀,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绝不会插手。
至于他的四哥陈闲生,而是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夜空中的绚丽烟火。当第一朵烟花闪耀的时候,焦雷知道那几朵号称是亚洲最出色杀手的罂粟花,已经枯萎凋谢了。而那一朵焰火,就是给他们送葬的献礼。
但是当那一朵烟花落幕之后,陈闲生却依然站在窗户边上,注视着那一片夜幕。于是焦雷打了个电话,二十几分钟之后,整条玉兰街上,开始星罗满布一样的绽放出一朵朵夺目的色彩。把黑色的夜空装点成了斑斓的七彩繁华。就好像一场场迅速绽放却又极速枯萎的南柯一梦,带走的不光是梦境。
当陈闲生把酒都喝完了之后,房门被敲响了。
魏麽麽亲自走过去开门,迎进来的是两男一女。
女人是被扔进来的。
扛m16的男人,还有用抢来的狙击步枪一枪爆了韩国上校头颅的汉子。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当然,那两支杀人的利器,已经被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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