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炼门,是修魔一方微不足道的一个小门派,座落在一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山峰上,这里没有诡异恐怖的禁制阵法,也没有气势磅礴的建筑群,有的,只是几间破败的大殿与简陋小屋。
一个清晨,魔炼门外出现了两个身着无比邋遢的青年,这两个青年一前一后地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位满头白发的青年。
“两位师兄,你们,终于出现了。”一位守在门外打着盹的少年,看到两位邋遢青年朝这边走来,原是半睁半闭的双眼猛地睁得老大,身躯因为太过于激动而不住颤抖了起来。
“小六子,师兄我俩只不过离开几天时间而己,你也不用那么的激动吧!”来到看守山门的少年前面,当前的师兄疑惑地问道。
“两位师兄,你们是不知道啊!”一听到这话,小六子几乎当场跳了起来:“自从你们消失了以后,师父可是天天叫我们这些弟子出去找。”
说着,扑上来的小六子指了指自己两只黑黑的眼眶,“你看,为了找师兄俩,我已经有几天几夜没休息,连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好了好了,不就几天几夜没睡觉吗,我连续一个月没睡觉都没事,现在我们要去见师父,你的这些悲壮史事,等我有空再来听你扯说。”说完,前面的师兄跨过山门,与师弟抬着担架走了进去。
“嗯,那担架上是谁?”直到这时,看门的小六子才反应过来,不过随后又自言自语地说道:“理他呢,既然是两位师兄抬着进来的,那就完全不关我的事了。”
言罢,小六子又环顾周围一眼,打个哈欠,身子靠在山门上,又继续开始他的瞌睡大业……
来到一处简陋的屋子里,两位师兄弟将担架上的白发青年扶躺在床上,呼了一口大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师兄转身说道:“师弟,我们先去师父报告吧,省得他老人家担心我们。”
“这个……”一听到要见师父,师弟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期期哎哎地说道:“|师兄,我可不可以不去见师父啊!”
“为什么?”师兄奇怪地问道:“冒似,你一向不怎么怕师父来的,怎么这次,却是反而不敢去见他老人家。”
“没有,只是……”师弟的眼珠一溜地乱转,余光看到床上躺的白发青年,眼睛猛然一亮,“师兄,我们总得留一个人在这里吧,要是这人在我们走后突然醒了过来,在我们门里乱走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那我们的麻烦可就更大了。”
“嗯,你说的也是一个道理。”师兄点了点头,在师弟期待的眼神中,紧接下来一句话,却是让师弟所有的期望全都破灭。
“不过,我总觉得,你怎么好像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瞅着眼珠一阵乱转的师弟,师兄突兀一笑,“只要你将不去见师父的真正原因说出来,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条件。”
“真的。”师弟心神微动,有些惊喜地问道。
“真的。”师兄点了点头,“只要你说出真正的原因,我还能替你向师父他老人家求情。”
“你怎么知道是我惹师父生气,难道就不能是别的原因?”师弟有些郁闷地望着师兄,他发现,在师兄前面,所有的秘密像是全都暴露在阳光下一样。
“别废话了,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同我一起去师父哪里,这里我会叫别外一位师弟过来照看。”眼看师弟还在插科打诨,师兄脸色一整,严肃道。
“嗯,几天前,我失手将师父的一坛酒打碎了。”在师兄的威胁下,师弟期期哎哎地将怕于见师父的原因说了出来。
“不就是一坛酒……”话说到这里,师兄的脸色猛地一变,双眼瞪得老大,紧紧地盯着师弟道:“你不要告诉我,那坛酒就是师父珍若性命的那一坛。”
“好像,是那一坛!”师弟缩了缩脖子,一脸无辜地说道。
“师弟,这次我帮不了你了。”师兄拍了拍脑袋,他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眩晕,整个门派,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那坛酒是他们师父的命根子。
虽说他们师父是一个酒鬼,经常沉浸于酒中不能自拔,但是唯独这一坛,却是他最为珍惜的一坛,平时别说让人碰了,就是走近一步,都会被他一双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由此可想而知,这坛酒对他们师父有多么重要了。
“怪不得,几天前我们才离开,师父便派人四处打探寻找我们,我还以为咱们那无良的师父破天荒在担心我们呢,原来,师父的真正目的不是我们,而是你啊!”
师兄摇了摇头,一脸爱莫能助地道:“师弟,我先去见师父去了,你该怎么办,自己决定吧,师兄我,只能在精神上帮助你了。”
说完,师兄叹了一口气,刚想走出房门,却是不料外边传来他们师父巨大的咆哮声,“两个小兔崽子,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呃……”师兄弟俩人的脸色同时一变,师弟的眼神更是频频飘向屋后窗户的同时,身体也在缓缓在向屋后靠近着。
“吴天你个小兔崽子,你这次要是能够逃得了,我丫的以后就跟你姓。”仿佛像是知道屋里的一切,师弟的脚步刚刚移动,屋外的咆哮声再次传了进来。
身体微微一僵,而后师弟吴天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师兄身上,眼神中那楚楚可怜的神色,令师兄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师弟,师兄我精神上绝对支持你,剩下的,你自己自求多福吧!”说着,师兄的脚步三步并做两步,转眼间消失在屋内。
“该死的师兄,下次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恨恨地说完后,吴天的脸色一苦,带着一副无比悲壮的神色,大步地向屋外走去……
就在吴天的身影消失在屋内之际,屋内平躺的天涯,周围的空间有着那么一刹那的扭曲,过后,床榻上天涯的身影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一丝气息都没遗留下来。
有的,只是半空中飘落的一尘土……
一处无边无际的空间中,九个星球围绕着中间的一个巨大火球缓缓地自转着,其中一个星球上的某处,空间微微地扭曲了一下,再次恢复过来后,却是凭空地出现一位白发青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涯的眼皮微微一动,缓缓地开双眼。天,是蓝的,地,是芬芳的,空气,是无比清新的。
缓缓地站了起来,天涯拍了拍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待神志有些清醒之后,两眼扫过周围的环境,带着些许迷茫的双眸微微停顿一下。然后,天涯连想都没想,就朝着其中一个方向前进。
感觉,前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按照自己心神的指引,天涯飞快地朝着这个方向前进。随着距离越来越靠近,天涯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起来。
一会儿后,飞速前进的身影徒然停了下来,出现在天涯眼前的,是一座透着无比清新自然的竹屋。一股股无比强烈的感觉,自天涯的内心深处浮起,仿佛在这间竹屋里面,有着一位对他无比重要的人物。
一股发自内心的本能,令天涯放轻了自己脚步,像是怕破坏周围这片宁静的环境,也像是怕打扰竹屋里面的人物。
来到竹屋前,天涯轻轻地推开竹门,立时,一位躺在竹床上的白衣女子,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他视线之内……
刹那——
痛,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悲痛缓缓地升起,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胸口,天涯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无情地撕裂开来,是那么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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