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回到自己的议政殿,忙着密宣黄门侍郎何同上殿。当何同一路小跑来到御案前,垂手侍立。景帝问他:“何卿,你知朕连夜召你是为何事?”何同也正为此事迷惑,他知道景帝是个慢性子,很少为什么事夜召臣子,再说现在天下太平,也没什么急事要办。想到这,他小心地问道:“臣不知,请陛下明示?”景帝望着这位气宇轩昂,堪称朝中第一美男子的近臣,不觉技痒。原来汉朝皇帝有个家风,就是好男色,这是自高祖传下来的不是秘密的秘密,著名的“断袖癖”就是汉哀帝和董贤的同志故事。但是这个何同偏不能投景帝所好,一味对景帝拒之千里,弄得这个堂堂的大汉天子也无法,只好任命何同为黄门侍郎,让他节制羽林校尉,作个贴身保镖,过个眼瘾。
“何卿,朕召你是为了条侯,”景帝尽量温和地对何同说,“我知道你是一向敬重条侯的,而且当初绛侯还救过你的父亲,是吧?”景帝问。“是的,小臣一向仰慕条侯乃当世英雄,恨不能追随!”何同对此到是直言不讳。
“那就好。可是太后对条侯有看法,窦婴一伙又借机陷害,你可有办法解救?”景帝不失时机地问。
“陛下,你是圣明天子,谁忠谁奸,洞若观火。臣只求陛下能救条侯,这也是为陛下的江山着想。”何同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快起来。
“何爱卿,朕何尝不知,绛侯父子功在社稷,可是太后懿旨朕也不好办,况且窦婴一伙也不好对付。”景帝又有些担忧了。
“陛下,臣意以为,条侯之事还须由廷尉审理,但廷尉王僚实为窦氏一党,若他借机陷害,就不好办了。不如,让臣去监审,也好有个照应,不知陛下之意如何?”何同恳切地请示。
“好是好,只是廷尉断案,历来独断独行,以示王法无亲。怎好派何卿前往?”景帝犹豫片刻说。
“陛下,天下法柄尽在陛下。且条侯乃功臣冢子(长子),战功赫赫,又身兼相职,是陛下燮理阴阳之重臣,岂可同于庶臣。”何同担心景帝变卦,急心开导优柔寡断的皇帝。
“好,为了我大汉天下,我就破一次例。何卿,你立刻携朕尚方剑去廷尉司,协审条侯案。务必救脱条侯。”景帝终于下定决心。
“是,臣尊旨。臣告退。”何同忙不迭的接旨,领了尚方剑出殿向廷尉司而去。
“但愿何卿此去成功!”景帝默默地祈祷。
话说何同急匆匆来到廷尉司,这时天刚蒙蒙亮,大街上还阒无人影,只有几个值更的人匆匆往家赶去,他们该换班了。
何同的两个家将去叫门,过了好一阵儿,廷尉司的大门才打开,从里面闯出四名身高膀圆的皂隶,手里还无精打采地拎着水火无情棍。
“谁这么大胆,这么早就跑来砸廷尉司的门,是不是活腻歪了,想去品品大刑伺候的滋味,还是想让大爷们早上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这些衙役们平时骄横惯了,一旦那些犯官们被抓入廷尉府,不死也得脱层皮,能够完整得从里面出来的,至今也不多。虽然在张释之主事后,严格定谳,宽宏大量,救脱了许多无罪的冤魂。但张公一离任,新官上任,故态复萌,这里又成了阎罗殿、鬼门关。那些衙役们又借机狐假虎威,恨不得把每个人都罗织进去,好大捞横财。尽管几乎每一位廷尉老爷都不得好死,但这些衙役却不理会这些,依旧是我行我素,只要廷尉不约束他们,谁又敢惹他们了。今天值班的张头昨天和清花楼的喜翠风流了一晚上,正睡眼惺忪的打盹,被人搅了好梦,如何不怒。
他带头举起了手中的棍子,就要往来人头上打落。其它三个同伙也帮凶似的举起棍子比划着。但来人并未退缩,而是手握腰刀,往前跨上一步,眼里满是挑衅与鄙夷的神色。张头不禁一懔,睡意也消去大半,直愣愣地瞅着来人,一时竟忘记问话。还是张小二眼尖,看出来人是黄门侍郎的执事。黄门侍郎虽不在九卿之列,但它职司宣诏、守卫宫禁,身份特殊,此官多为皇帝亲信担任。张小二忙丢掉手中的棍子,趋前一步对还在发愣的张头说:“头,你看准了,人家可是黄门官,没准是皇上派来的,可别得罪。”张头也是个地混子出身,好汉不吃眼前亏,闻言忙也丢掉棍子,赔出一份十二分的虔诚对来人鞠躬问道:“上差也何吩咐,请恕小子眼拙,有冒犯处请多担待。”
这两个差人没功夫和这几个衙役多嘴,只是哈了一声,厉声说:“你们听着,快去秉报你家老爷,就说黄门侍郎何大人奉了皇上旨意前来办差,让他速来接旨。”
“是,小的这就去报!”张头爽快地答应,忙转身向内衙跑去。他心里还在庆幸,得亏老子没动手,否则殴打皇差,我的老命可就交待了。
不一会,廷尉府的仪门大开,两排仪仗鱼贯而出,整齐地站列着。一位身材臃肿,走路一摇三晃,留着一抹鼠须的官员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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