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大汉海军南海舰队第一分舰队统领周雍率领的十艘快舰先到流沙礁接了于七郎,然后疾速向吕宋岛所在方向追去。为了鼓舞士气,周雍对那此膀大腰圆的浆手鼓劲说:“各位,吕宋一向狂妄,不把我大汉海军放在眼里。这回可捞着机会教训他们了,大总管有令,直捣匪巢,痛歼丑类。待我们欲灭其国,仍需铁证在握,方好以堂堂正正之师伐彼国家。因此,我们的任务至关重要,大家一定要听指挥,用力滑,只要追上敌船,便是首功一件,我给各位弟兄请功。否则我们一定会让其他人看扁的,大总管也会处罚我们,那些南夷诸国知道会也会笑掉大牙的。弟兄你们说怎么办?”
一个面目黝黑,说话底气很冲的汉子大声说:“统领大人,您不说咱们也明白,个老子的,这些吕宋佬,居然敢冒犯天朝,老子绝不答应。您就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赶上去,不揪掉那帮龟儿子的脖子我就不姓张!”这位姓张的橹手来自三峡一带,自小精熟水性。
其他浆手也一起应和着,大家都憋足了劲。
快舰呈扇形向前快速推进,惊起的海鸥也被这阵势吓得远远飞开,它们似乎感到一股隐隐的杀气。
那些吕宋人走得并不太快。他们本是奉命到南中国海一带察看水情的,可是尖下壳船长觉得大老远的跑一趟,没点收获,岂不是入宝山而空手归,就想打劫商船。他们完成勘察任务后,准备返回,恰好碰上了如风号,就来了个顺手牵羊。看到满船的香料,尖下壳乐得不可开支,心想,这些东西运回去,随手一卖,自己下半辈子的生计就不用担心了,到时离开海军到陆地上起个别墅,买他两个美人,岂不快乐。至于那些中国水手和商人到时能卖就卖,不能卖就干脆杀了,以免后患。
他正想美事了。突然,一个水手大声咕噜了几句,这是土语,那意思是:“不好了,舰长,后面有船向我们追来!”
一听这话,尖下壳忙走上后甲板,手搭凉蓬向后面看去。不看则矣,一看真吓了一跳。他纵横海上十多年了,还没见过这么快的船。只见那船头高高抬起,海水被无情的撕开,快速地向两边退去。由于尚有一段距离,他看不清船上的军旗,不过从形状上判断,决不是吕宋的。真奇怪,哪来得这么多船,还跑得这样快?
周雍这时也发现了前面的吕宋军舰和如风号。他问立在身边的于七郎前面是否就是他的船?于七郎仔细看了看,就是他的那艘船,吕宋拿如风号船上的旗帜都没有拔掉。他肯定地说:“大人,那就是我的船!”
“太好了,我命令各船迅速接近敌舰,以连弩压住他们的反抗,然后放悬梯登船,务必多抓俘虏。记住,不要给敌舰反手的机会,防止他们用人质危协我们,都明白了吗?”几艘快舰的舰长都从旗语中得到了命令,更加全速向敌舰追去。
尖下壳见后面的舰只玩命似得追来,觉得不妙。刚想向对方喊话,让他们停下来,哪知,周雍指挥舰上的弩手早扣动弩机,一排连弩射向尖下壳。尖下壳想躲,已经晚了,身上连中30余箭,扑通一声栽进海里,喂了鲨鱼。紧接着,其余九舰上也箭如飞蝗,那几个没连得及躲进舱内的吕宋水手都被箭芒射成刺猬,一个侥幸没死的家伙也负伤倒地只哼哼。
汉军不给敌舰以喘息之机,冲在前面的一艘快舰抢先放下了悬梯,十余名兵士踏着悬梯冲上了敌舰,与从舱内出来的几个吕宋人展开近身搏斗。吕宋人打仗毫无章法,只知用蛮力,乱冲乱砍,而汉军士卒都精于技击之术,他们让过敌人的刀锋,上面使刀剁,使敌人只能侧闪,而下面又用腿蹬,几下子,便将敌人制服了。后面的大队人马,也陆续顺着悬梯冲过来,他们绕过前面的人,直接冲入舱房,和里面的水手搏斗起来。还有三艘快舰赶到如风号周围,由于七郎带着冲上船去。这船上只有十余名吕宋人,监押着于七郎的水手和张发诚等人。很快这十几号人都被汉军缴了械,还有两个吓坏了,跪在地上用半生不熟的汉语乞求饶命。
周雍命人清查战果。敌舰槟屿号上共有水手78余人,除了12人被杀死外,其余66人全都做了俘虏。整个战斗只用十五分钟,可以说是干净利落。周雍命人看好俘虏,然后他教人将张发诚等人都放了,如风号由于七郎驾驶,掉转船头向琼海驶去。那被救出来的张发诚和众水手千恩万谢,他们按照周雍的吩咐留下两名水手作为证人,其余的人高高兴兴地驾着如风号踏上归途。后来,张发诚特意准备了厚礼犒劳南海舰队,并从此对舰队的发展大力支持。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周雍命令一艘快舰前去迎接韩说的大部队,自己则在最近的海岛扎下营来。他亲自提审战俘,讯问吕宋岛的情况,为下一步登上吕宋作作好准备。两名水手也详细地报告了他们这两天的遭遇,他们被掳后,受尽了这帮吕宋佬的戏弄与折磨。一个水手还被打瞎了一只眼睛,他捂着刚刚被汉军郎中包扎好左眼,气愤地责骂那个动手打他的家伙。那个小个头的吕宋人吓得体如筛糠。周雍大怒,命人将那几个打人最凶的家伙提出,在岛畔的山崖上斩首,尸体扔入大海,为那些受侮的汉朝水手复仇。他警告其余的俘虏说:“尔等小心了,若不老实的话,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只有好好配合我们的行动,尔等才有活路。明白吗?”那些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忙不迭的答应。看着这些不久前还张牙舞爪的吕宋人的熊样,那两个水手都解气地喊道:“你们这些杂种,就这幅德性,还想横行大洋。”接着两人又冲着大陆的方向高呼:“大汉皇帝万岁,大汉海军万岁!”
两天后,韩说大军开到。他共率领楼船三十艘,大舰一百艘,快舰300艘,逻艇100艘,其余补给运输船只近百艘。海军将校20000余人,还有从陆军借调来的30000人,共计五万大军。一霎时,海上战云密布,樯橹蔽日,气势恢宏。
周雍来到韩说帅船,禀报了情况,并将俘虏所供详细告知主帅。韩说大喜,有此船在手,何愁吕宋人不理屈词穷。“周将军,立下大功一件。好,众将军,马上起锚,目标吕宋!”
大汉海军又经过十余日的远途跋涉,终于接近了吕宋外港。外港的吕宋人做梦都想不到汉军会突然接近,而且他们看到那直连霄汉的海军阵势,都吓坏了。当时的吕宋不过是个太平洋中的大岛,加上周围的一些小岛屿,面积也就同于大汉的广州,且人烟稀少,内部邦国互相不睦,连年内战。外港军民人等加起来不过3万人,如何抗拒汉军。只胡乱的抵抗了一下就挂起了降旗。
汉军不远千里南下吕宋的消息也就因此传开了,吕宋岛上最大的邦国乌苏国国主长塔决定派员交涉,希望能给汉军一些好处,让汉军退去。同时他的使者也跑到巽他国求援。巽他王也派出国使到汉军军中请求和平。
“大汉韩说将军麾下,我们奉了乌苏国主和巽他王的命令前来军前请命。请将军能赐予吕宋和平。我们愿与大汉通商互利,并尊奉大汉皇帝为天王,奉时朝贡,请将军退兵。”
“哦,这么说你们是为和平而来的?不知你们口口声声的和平怎么保障?去年在广州市舶司,你们和我朝广州牧一起签订条约,承认我们对南中国海的全部主权。可是,你们的槟屿号却跑到我朝海域去勘探,此举未经我国政府同意不说,该船在返回途中,还冒充我国巡检船强行扣押我国正当贸易之商船如风号,对船上的商人和船员百般折磨。其舰长竞欲将船上之货物私自倒卖,并阴谋杀害我船员和商家。若非我海军解救,这些人恐怕早已沉入大海多时了。现在,槟屿号和那些凶手都已在擒。汝邦犯我天朝之罪多矣,虽罄南山之竹,焉可胜数?尔等如此嚣张,竟致我大汉天威何?韩某受任讨贼,必惩尔邦,以儆效尤。汝巽他国不知自敛,反来助纣,岂可轻恕,左右与我擒下。乌苏国使者,我放尔回国,告诉长塔及吕宋各邦,速到某军前请罪,我皇仁慈,尚能宽恕,否则必与国亡!”
乌苏使者吓得屁滚尿流,慌慌张张地跑回去了。
两天后,韩说以周雍为先锋,兵进乌苏国,他想先克强敌,其余可不战而胜。周雍率师直插内海,与乌苏国的海军主力展开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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