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华梅拼命打擦米粒子的时候,欧阳贵第二枚鹅蛋紧接着又到了。不过,谁也没想到,这二颗准头却是极差,呼啸一声,从柳树边上飞过去,连华梅衣服都没擦上。
“嗷!”
华梅把身上的米粒拍得差不多了,突然狂吼一声,重新撩开衣服,拔下腿上的石头片子,再次扎下去。这一次又快又疾,比上一次劲头猛得多,欧阳贵低头还翻腾包里的鹅蛋呢,华天任想扑过去也没有那个速度!
幸亏旁边还有欧阳若水!
欧阳若水箭头子似地扑上去,一把抓住华梅的胳膊,连抱带掐,狠命往自己怀里拉。他也猜出来了,在华梅的思想里,石头就是鬼子的刺刀,只有扭掉这块石头,才能让她脱离危险。
用力晃了两下,欧阳若水发现华梅力气大得出奇,自己根本弄不住,忍不住脱口大叫:“华梅,松手!”
话音没落,华天任的声音就在他脑后头响起来了:“若水哥,小心”!
欧阳若水一愕,正不知自己要小心什么,突然间脖颈剧痛,华梅一嘴,正咬在欧阳若水脖梗子上!
有的小两口闹着玩,媳妇就爱咬老公,后果顶多红一片,多个牙印儿,华梅这嘴可不一样,一口咬住喉咙里呼噜噜低鸣,嘴角口水滴滴嗒嗒,简直疯狗那么狠,欧阳若水痛得嗷嗷怪叫:“哎呀,松开!快松开,华梅!”
华梅哪儿肯撒嘴?
耿三冲拿手电向华梅脸上一晃,就见华梅眼角瞪裂,白眼珠子布满血线,成了红眼珠子!嘴巴底下,鲜血和唾液混在一起,把欧阳若水脖子弄红了一片。
欧阳贵急了,掏出两个血鹅蛋,跳到柳树前头,没头没脑地扔过去。他跟柳树离得已经很近了,没想到却是忙中出乱,第一只座座实实扔到欧阳若水屁股上。欧阳若水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吓得浑身一哆嗦。还好,第二只血鹅蛋打中华梅肩头,蛋壳糯米飞到华梅脖领子里、头发上到处都是。
第二蛋虽然扔中了,不过欧阳若水也惨了,浸过黑狗血的糯米似乎对华梅刺激极大,华梅脖子猛地向上一抬,牙缝里“呜嗷”一声闷吼,嗤啦一下子,口水和血滴子四溅,生生把欧阳若水脖梗子那块肉给咬下来了。
“天任,快发光符!”欧阳贵回头看了一眼天任,急着又掏糯米血鹅蛋。
华天任其实早就在掰弄辟邪手电,他这会儿头昏眼花,连举直手电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推动按钮把第一道光符打出去,华梅却只是微微一震,根本没什么大反应,还一脚把欧阳若水踢了个仰巴跤子。
华天任忽然悟到了,没有运转皓月洗心诀,辟邪手电里的天师镇鬼符屁事不顶!不过,现在他根本没力气运转皓月洗心诀,明知道没用,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把辟邪手电换了四五个镜片,把光符打了出去,朱红色的天师镇鬼光符打在华梅身上,光影摇曳。
欧阳贵一看辟邪手电没效,立刻知道天任已经不行了。幸好欧阳若水一闪开,华梅中门大开,把整个身体都露了出来,他与华梅相距离不足两米,背包里面还有三颗血鹅蛋,老欧阳突然间变得神勇无比,想也没想,左手提着兜子右手连甩,三枚血鹅蛋怦怦怦在华梅身上连珠爆裂!
“呜嗷、嗷!”
华梅野猫似的连声尖叫,身体像被机枪扫射,筛糠似地乱抖。狂怒之中,右手一扬,手里的石块扔了出去。
“叭叽”一声,石块不偏不倚,正拍到欧阳贵的脸蛋子上。欧阳贵的左脸登时被石尖划了道大口子,痛得他一捂脸就蹲地上了,眨眯眼儿的工会,血水就从指头缝里渗了出来。
华梅全身哗哗掉糯米粒子,手脚抽筋,十根手指头在柳树皮上咔咔乱挠,几下子手指头都出血了。
“老姐!”华天任瞧在眼里痛在心头,狠劲一咬舌头,靠疼痛积攒的力量冲过去,妈的巴子什么也不管了,死也要和老姐死在一处!
没等华天任冲到跟前,华梅闭上眼睛,靠着大柳树缓缓滑了下去。
华天任疯了似的冲过去,抱紧华梅,瞅着她瞪裂的眼角和满嘴血糊糊的东西,眼泪哗哗直流,“老姐,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啦!得赶紧给她看病,得赶紧给她看看!”华天任急得布浪着脑袋乱踅摸,正瞅见耿三冲在边上傻站着,急得他大喊:“鹅蛋把脏东西赶跑了,快把你褡裢里那些什么符拿出来,给她贴上!”
耿三冲怔怔地拿着手电,在华天任焦急的脸庞晃了晃。
华天任真急了,口不择言咬牙切齿地大骂:“照我脸干吗?你妈傻啦!”
话音未落,叭的一声轻响,耿三冲把手电筒按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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