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我已经为你点上我们玄衣教护法的标志,除了我没有人能把它除去……对,就是那儿,你的眉心。”那个姑娘轻轻的笑,悠闲地看着阮映雪用手死命擦拭眉心,“是金sè半月形……在你的眉心显得很好看。”
阮映雪恨恨地抬眼:“这位姑娘,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一命,你不报答也就算了,为何又要陷害于我?给我点上这劳什子金sè半月?我不想当什么护法!”
“小妹妹,我很喜欢你。”姑娘正sè道,“我虽然是玄衣教的教主,但是下面的教众对我都是惧怕加尊敬……你相信么,从我坐上教主之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跟人聊过天。”
天!这个从树上掉下来的美丽姑娘居然就是传说中下手狠辣杀人无数yīn险狡诈穷凶极恶的邪教教主……
念及此,阮映雪不禁暗暗自责,早知道真的不该给她吃天香丸救她,不,根本就该在看见她从树上跌落之时就溜之大吉,把慈悲之心统统抛诸脑后。
“小妹妹,我叫花依,你叫什么名字?”姑娘温和地问,伸手在目光依然呆滞的阮映雪面前晃了晃,镶满银丝的手环互相碰撞,叮叮当当清脆地响。
“莫离,阮莫离……咦,你的名字很奇怪……奇怪也与我无关,我不会答应当什么护法的,你好心放过我吧。”忿忿的声音,怨气冲天从脚边抓起一把枯枝落叶用力扔进火堆。
一时间火焰“蓬”地旺起,炙烤得阮映雪的脸生疼。
“我是苗人,是上任教主的养女。”花依好奇地扳正阮映雪的脸,“莫离,我就叫你莫离了,你很讨厌我么?”
“……”阮映雪忽然间愣住,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自从懂事以来,除了身边的丫鬟,几乎没有亲近的人,爹爹一直很冷淡,自己也习惯了,在这样安静、波澜不兴的十九年岁月里还真的没有什么讨厌或者喜欢的人,或者是,从来没有敢去想过这样的情绪,也没有资格去讨厌或者喜欢,毕竟自己才是家里最不受欢迎最不受宠的人。
“你为什么想让我当你的护法?”阮映雪摇摇头撇开那些不请自来的伤感,认真地望向花依。
“我喜欢你,莫离,你像一个小孩子,满眼的倔强,让我想对你好。”花依轻轻叹口气,“可是你似乎不愿意。”
“世人都说玄衣教做事狠辣,伤天害理,我若是做了你的护法自然也要背上这样的骂名。”阮映雪壮了壮胆子,握紧腰间的匕首。
花依皱了下眉头:“你呢?你觉得我怎么样,像是那样的人么?”
阮映雪看着花依,半晌无语。
花依抬起头,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火堆:“你知道么,我这次来临安府,只是来看看号称天堂的临安究竟有何等的美丽,可是……”
阮映雪慢慢松开握紧匕首的右手,静静听着。
“可是现在的临安,有钱有权人家仗势欺人,当街强抢民女为乐,官府不闻不问视而不见,世风rì下,**的气息简直糟蹋了江南的山清水秀。”花依拨了拨火堆里的枯枝,恨恨地说,“我的伤,就是因为救了一个被临安知府家少爷强抢的姑娘,被武当的掌门牛鼻子白石一掌打伤的。”
武当?武当一向不管江湖是非……“你对那个强抢民女的少爷做了什么?”阮映雪提心吊胆地问。
“呵呵,莫离妹妹果然聪明……我给他下了三rì断魂,让他天天当街撕抓自己,三rì后七窍流血而死。”花依妩媚地笑,“结果他死的那天我戴了面纱去看,还是被经过的武当牛鼻子发现行踪,他理所当然认为是我下的毒……当然,我并不否认。”
“然后你们就动手了?”阮映雪稍稍挪了挪身子,靠近花依。
“恩,我不敌牛鼻子老道,背后被结结实实打了一掌,好容易逃出城找了棵树躲着……幸好遇到你,不然就算回到教里少说也要疗养半个多月才能好。”
“哼!贪官污吏做坏事没有人敢出头惩戒,我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居然要我挨这一掌,五脏六腑足足疼上两天,天理何在!”花依望着火堆,恨恨地冷笑,手一翻一捏,刚刚还在手中的手腕粗细的树枝立即化为粉末,飘向燃着的火,溅起一蓬火星。
阮映雪蓦的心里一惊,好俊的功夫!
“我出城的路上听到说玄衣教下毒毒倒了很多武林人士……”
“还不是因为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不知羞耻地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聚众劫杀我教教众,我给教众留着防身的‘勿忘‘并不是一般毒xìng,如果他们不犯我们,我教教众必不会走到需要用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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