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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岳不由微微一笑，他道：“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我懂你的意思。”王成平漫不经心道，“不就是友情期待值的问题嘛，类似于‘我笃定你作为我的朋友，绝对不会伤害我，因此我就可以放心怎样怎样’的废话。嗯，我就是没那样的朋友啊，我也不会当别人这种朋友。老实说，如果有人这么形容我，我一定被吓到，感觉很像托孤。而且，我也讨厌那些嘴里喊着信任，把原本该由自己做的决定都推给别人的伸手党。”
程岳看着她。
“再好的朋友也有对你说不的权利，拿这个衡量友谊有点可笑。安子和裙梅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差异性挺大，互相也都有看着不爽的时候。但幸好我们仨认识的太久了，学会了忽略对方身上让人讨厌的一面。嗯，这么说的话，这两个烂女人好像视我如空气很多年了……”
程岳没说话，但王成平已经猜出他真正想问什么。
她心平气和道：“严黎也不例外。不错，她一直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喜欢严黎，偶尔……也有点讨厌她。如果严黎需要，我就能把自己的命给她，我希望她重视我。但仅此而已，我不打算拿自己的感情去绑着任何人，如果你想问我有没有执意从严黎身上找安全感，指望她的存在能完全寄托我的信任，然后再斤斤计较这友谊的属性……那没有，你也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悲惨。”
程岳点点头：“我只是随便一提。”
“嗯，我习惯上只用金钱和利益来绑着别人。但这些人我也不敢把他们当成朋友，基本上就狂抱他们大腿就是了。”
“还真是表里不一，兼自私自利，更加没什么良心。”程岳淡淡说，“但我宁愿你就是这样人，起码你说的这些我还能理解。”
王成平皱眉道：“我他妈的就是个慈善小天使。”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既然你的拿手好戏就是演戏，想必随便演个天使也为难不了你。”程岳想起来，再转头看她，“说到这，我还想问你，那天你在我家拼命吃黄蒙做的菜，是为了哄我开心？”
王成平简直有点发愣，她小心而迅速的看了眼程岳的表情。见他盯着自己，心想这男人能再敏锐点么。
“……也不全是演啦。经过那么多天的实验，我发现你家黄蒙，呃呃，别瞪我，是黄蒙，黄蒙。她的手艺是真的很不错，我也很谢谢你把她介绍给我，让她当我饲养员。但是呢，黄蒙还是有一点点的不好啦，那就是我明明是素食主义者，但她整天就做大鱼大肉的来喂我。”
程岳又得沉默一会，才道：“得了吧，你根本不是素食主义者。”
“我就是素食主义者。”王成平坚持道，“但我比较特殊，我是偶尔吃肉的素食主义者。”
他转过头去：“……世界上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前面开车的小麦显然在拼命憋着笑。
就是很普通而没营养的对话，很普通的城市夕阳，很普通的交通堵车，连轻尘还很普通的在暮色里沉淀。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不太开心的瞪着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话，也可能是自己方才提到的人。他看她随后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望着车外面，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在玻璃上滑动着。
程岳过了会伸手去握住她，看她吃惊但显然有点开心的望回来。
“我身边现在还缺一个男仆的职位，”王成平再满怀希望道，“你有什么能赞助的吗？”
从最初相识，他便隐约知她有所不同。可如今这份“不同”，却与自己最初料想的“不同”，却又不尽相同。
这结论如此别扭，难以形容，就如同她的本身。
程岳道：“没什么能帮助你的，我自己现在还缺一个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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