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一个堂兄,原在小季镇服装厂做厂长,因为和厂里的女工有不正当的性关系,被人告了,碰在八三年“大逮捕”枪口,不过还好,没有被送往大西北。!!!超!速!首!发也许疏通过。
判刑后,安的堂兄就在附近不远的盐城大丰大中农场服刑。
萍出差到盐城,受安委托去看望过他。
大丰大中农场在海边,是由大片大片的滩涂开垦成的。秋天,稻子已经成熟,一望无际的稻田,金色的稻浪在海风中翻滚,非常美丽,非常有气势。
一下车,萍心旷神怡,甚至想,在这里坐牢还不错!
农场管理人员告诉萍说,非亲属不可以探视,要求萍出具身份证明。
当时还没有正常使用身份证,工作人员也没有查身份证的习惯,一般只要有工作证,或者单位介绍信即可。
萍拿出一张引江电机厂的空白介绍信,用安的名字,并以他的身份,匆匆填了一张介绍信,交给管理人员。
管理人员带萍进去,又通知人去叫安的堂兄。
安的堂兄很快出来,管理人员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小单间里。
萍不认识安的堂兄。虽然他曾经是一厂之长,曾经是小季的“名人”,但萍以前肯定不可能见过他,因为安的堂兄在萍到小季镇工作的前二年就坐牢了。
安的堂兄有五十来岁人,身高体胖,只是精神状态不算好,腰躬着,驼得非常厉害,摇摇摆摆,蹒跚着走过来。
起初见到萍,安的堂兄像见到亲人一样高兴,详细介绍自己在“里面改造”的情况。说自己过得很好,因为他懂技术,会管理,管理人员就让他发挥自己的特长,在监狱的服装厂里负责技术,开发新产品,并帮助管理、管理。不做“苦活计”。
说着说着,安的堂兄突然痛哭起来。说自己非常非常想家;说自己是冤枉的,是遭人嫉妒,被人陷坑的……也许他又从今日的“落魄、落难”,回想起昔日的辉煌,悔不该当初!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安的堂兄越说越伤心,抱着头,蹲在地,一边诉说,一边嚎啕大哭。
萍见不得眼泪,见不得人哭,只要人掉眼泪哭他心就乱了,就没主意了。
萍匆忙把安给堂兄带的东西一些食物、衣服等生活用品一一点给他,安的堂兄乘管理人员不在,偷偷藏起两包香烟,说是送给“牢头”。还说香烟是里面最紧张,最吃香,最高级的东西。
其余让萍先交给工作人员,说要检查。
后之,萍匆匆离开。可是,农场通往外面的班车,一天只有两班,午一班,下午一班。只能在站点等。
真正想不到,就在等车的时候,发生一件事。
萍提着包,在站点等车,走过来两个剃着光头,穿着黄色囚衣的小青年,油里油气,一看就是“痞子型”,是那种大罪不犯,小罪不断,最令属地派出所头痛的角色。
他们的年龄比萍要大几岁,俩个人走到萍面前,油腔滑调地和萍说话,问萍家是哪里的?来看谁的?
萍心里有点害怕,不搭理他们,他们也许知道萍怕他们,也许欺萍岁数比他们小,又是孤身一人,胆子越来越大。
先是嘻笑着跟萍讨要香烟,萍不给,两个人动手动脚,要翻萍的包,
萍不想和他们纠缠,把身的香烟全部掏给他们。
萍不懂监狱的管理体制和规定,只能猜想,可能香烟在监狱内属于违禁品,严禁携带。发现带进,估计一律要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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