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都市言情>逝水东流不复还> 第三十九章 喝酒打牌(二)(重新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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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喝酒打牌(二)(重新修改)(2 / 2)

王老头借着光看得异常清楚,那人没有眼珠子,只有两个黑乎乎的洞在鼻子方,那两个洞是长方形的,说不出的瘆人。

王老头绝望了,叫不出来,也迈不动步,他看见自己的脚被土埋住了。

那人说话了,慢吞吞的,“你出汗了!因为你认识我!”

话音刚落,王老头醒了,浑身是汗。

王老头真的认识梦中那个人,他叫李青山。王老头也知道他的眼眶为什么是长方形的……

此后的几天里,王老头每天晚都会在梦里那片诡异的光中遇见李青山,“你出汗了!因为你认识我!”他每次都会说这句话。

王老头彻底把泰州麻将戒掉了,闭门不出。

王老头为什么这样呢?别急,这要从头儿说起,王老头打从年轻时候就爱打麻将,如醉如痴。他有个邻居,叫李青山,也爱玩,两个人一直都是要好的牌。而且李青山拥有一副好麻将,特别好。

王老头非常喜欢李青山的麻将,但只见过一次。那是一副象牙麻将,据说是清代的,李青山自然是爱若珍宝,只有喝点儿小酒下去,高兴的时候,才小心翼翼捧出来看看。

王老头做梦都想据为己有。终于,机会来了。那天,是八月十五,月亮很圆很亮。李青山请王老头去家里喝酒,王老头特意买了瓶好酒和一包老鼠药……哼着小曲儿去了。王老头本不想买那东西,但好像总有一个魔鬼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控制着他,王老头终于顺从了。当晚俩人喝得特别尽兴,谈话的内容自然也是和麻将有关。

聊得兴起,李青山又捧出了那副象牙麻将。王老头拿出一颗,在灯光下细细端详着,“确实是好东西呀!”他在心里琢磨着。

“老哥,咱们赌一把!谁赢了这麻将就归谁。”王老头笑呵呵地说,魔鬼又控制住他。

“行啊,怎么赌?”李青山已经醉眼惺忪,他以为王老头在开玩笑,因为这副麻将,李青山平时连看都不轻易给别人看。

“摸大小,谁大谁赢,最简单也最快,行不?”

“好……好啊,看看今儿个手气怎么样?”

王老头挑出了九张牌,一万到九万,背朝码放整齐。“来,愿赌服输啊!”

“好,来!”李青山也来了兴致,先伸手摸了一张,然后用大拇指头搓了一下牌,就知道是八万。根本不用看。

都是行家里手,只不过王老头技高一筹,更厉害。

王老头连牌摸都不用摸,就知道自己赢了,他码的牌他自己知道,他知道李青山摸的是八万,也知道九万在哪儿。

牌翻过来时,李青山哈哈一笑,也没当真,举起了酒杯,“你赢了,敬你一杯。”

王老头没动,看着李青山,等待着……

李青山仰头干了杯里的酒,但没一会儿,又吐出来了,全身抽搐着,触电一般。

李青山瞪着眼,指着王老头,又看着那副麻将,什么也没说,倒在椅子,腿儿一蹬,死了。

王老头赶紧把自己用的那副碗筷儿扔掉,抱着那副麻将,逃回家了。

回到家,王老头把那副麻将埋在了院子里,提心吊胆等着。那些天,李青山一双长方形的眼眶就死缠着老王头儿,还有警车的尖叫声,他崩溃了。

但公安没有来找王老头的“麻烦”,也就是说,王老头没有被逮捕。因为李青山的死因不是中毒,王老头趁李青山取麻将时下的鼠药,是假的,李青山是死于心肌梗塞,当然,王老头当时绝不可能知道。

王老头还不知道一件更重要的事,那麻将也是假的。

那只是一副普通的牛骨麻将,年代也没有那么久远,这件事只有李青山自己知道。他不好意思说破,因为那也是他花大价钱买的,只好吃着哑巴亏,当真的玩起来。临死时,他看见王老头的眼神,也明白了酒的味道为什么不对劲,他想告诉王老头真相,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事情过去一年后,王老头只有在黑夜里,才敢把那副麻将捧出来,细细把玩。在他眼里,那还是一副象牙麻将,清代的,价值连城。

今天夜里,王老头又做梦了,他梦见和李青山坐在一起玩泰州麻将。三个李青山,都是黑乎乎的长方形眼眶,笑呵呵和他打着牌,老王头浑身是汗,这次他们赌的不是钱,是命!

最后,王老头输了。两天后,邻居们才发现他的尸体,直挺挺坐在炕,脸色铁青铁青的,张着嘴。

法医给出的结论是,心肌梗塞。

王老头死的那天,正好是李青山的周年祭日,这也许只是个巧合!

至于那副麻将,其实周围街坊有几个邻居,早就知道它的存在。发现王老头尸体那天,围观的人很多,有人偶然发现原来这副值钱的麻将一直在王老头家里。于是,麻将又一次失踪了。

是谁拿走的,只有那个人自才己知道……

“好!有点意思,”小邹连连拍手,“听了你的麻将故事,我的麻将瘾又来了。”

“那就打几圈,”大周说,“打几圈家乡特色的麻将。”

喝完最后一杯酒,他们收拾干净桌子,接下来准备打牌。

小邹兴高采烈拿出麻将牌,“哗啦”“哗啦”往桌子倒。

“三缺一,急煞人,”大周说,“厂里也真够绝的,为什么不能再多安排一个人来?”

“四个人凑一桌,一天到晚摸麻将,”马面一板正经起来,“想得美,工作不放在心,整天想着玩,你们不得好。”

“你领导,你觉悟高,”面对马面的“教导”,小邹嘻皮笑脸地说。

“少跟我耍‘官腔’,‘既要做婊子,又要树牌坊’,假装正经,”大周一针见血,“常年在外,边子碰不到,还不让打牌,说得过去吗?这跟坐牢还有什么区别?也太过分了。再说办事处整天有多大屁事?!”

马面的话确实有点扫人兴,讨人嫌,但也不至于沦为被人当面抢白的地步。

作为办事处“领导”,“谈工作”不分场合,不选时机,固然不“适当”,但不能成为“下属”攻击他的理由。

而作为“下属”,对“领导”要有最起码的尊重。马面才说了一二句,大周就说了那么多。大周明显在挑衅马面的权力,迹踏马面的威信。

有时,你可能很有权力,但不一定有威信。因为权力是由外界赋予你的,而威信则要靠自己树立。树立威信是一种能力,更是一种艺术。

就像一些家庭一样,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某种意义说,中国封建社会等级森严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还是很有道理的。起码在树立威信。

“领导”要始终与“下属”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无论是在公共场所,还是个人私交,不要“亲密无间”。尤其是在一些“娱乐场所”,更要注意自身形象,不要被“下属”瞧不起。

且不论是否合格与成功,大凡有威信的“领导”,都要依靠自身人格的魅力。像这种低俗的场合,“领导”如果和“下属”打成一片,势必削弱自己的威信。

马面遭遇“威信危机”。

马面在办事处早已威信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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