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枯萎的手,那鸡爪般的手仅仅的抓着一面牌子。
黑漆漆的牌子没有任何显眼之处,上面泛着淡蓝的色泽,同时对着老蔫儿的一面楔刻着几个大字。
永久通行证!
当看清楚这几个字后,老蔫儿的眼像针芒一样微微的眯了起来,然后身形顿退,同时手急速的向后面的士兵摆了一下。
马车堪堪避过老蔫儿的身体,在一群大头兵大眼瞪小眼的惊诧下穿过了城门,随后吱呀的响声急速响起。
就在马车踏过城门时,马车里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张脸,如果离得近的话,你就会听到他的嗫喏:“这桥段真***没有意思!”
城门闭,黑漆漆的马车在凄风苦雨中渐渐的走远。
……
……
当黑暗到来的时候,风不仅没有安息下来反而变得更加桀骜不驯,连带的这雨也更加弥漫夸张,天地间凄迷一篇,几乎已分不出这天,辩不来这地,只有当时不时的不合时宜的闪电乖张的划破夜幕时,才能稍微的找到一点眉目。
清扬紧张的坐在帐子里,屋里的檀香慢慢的燃着,那盈盈的香味儿脉脉的散发开来,甜甜腻腻的香味熏的他昏昏欲睡,但他还是找不到丝毫睡意。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背角,手心里擒满了汗水,那清秀的小脸此时皱成一团,泪水无声的荡漾了开来。
清扬八岁,八岁的孩子在这等惨厉的天气中似乎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母亲的怀抱里,任由妈妈那温柔的双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头颅同时哼着婉约的儿歌来静静入眠,但此时的他却只能抱住背角来安慰自己那颗惊惧的心。
当又一道闪电照亮天幕时,清扬的嘴巴情不自禁的**了一下,黑暗中渐渐的变换出来了一个清晰的人影。
这个凭空出现的人一袭黑衣,脸上布满了谦恭的表情,他微微的皱着眉,似乎有什么难解的疑问一般。
就那样,他缓缓的移动着脚步走了进来。
清扬抓着背角的手微微的弓了起来,小脸上布满了恐惧。
“你是谁?”害怕的孩子音划破了安静的黑夜,在空旷的房间中盘旋了几圈后化作乌有。
“是奴家啊,三皇子。”随着黑衣人嘴角的微微翕动,难听的仿若是从公鸭嗓子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叹息散发开来。
“洪公公,你是父皇身边的洪公公!”清扬声嘶力竭的喊道。
“三皇子,你果然不是一般的聪明,但,”伴随着一声拖曳老长的叹息,洪老太监慢吞吞的说道:“这夜黑风高的,你这儿本就没有几个仆人,还有谁会来呢。”
“那你来干什么?”清扬的话情不自禁的夹杂着几分颤音。
“您……还不知道吗?”
“你要杀我,对吗,你要杀我?”
一阵子沉默慢慢的酝酿开来,洪公公既没有承认也没有表示否认,只是看着颤抖的清扬,甚至那眼睛中还带着几分怜悯。
“是!”
“你为什么要杀我,是不是皇后派你来的!”没等洪公公给出答案,清扬又接着喊道:“肯定是的,当年你们就是这样杀害娘亲的!”
“当年,”仿佛是陷入了那些纷纭错杂的回忆,洪公公的目光变得迟滞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世界这么大,事情这么多,当年的事情谁又能记得了了?”
“你可不可以不杀我,我不想死。”八岁的清扬脸上爬满了泪痕,一边喊着一边挣扎着跳下了床,然后,清扬跪了下去,直挺挺的跪在了洪公公的面前。
就在清扬跪下的那一刻,一道闪电猛地劈了下来,也许老天也看不惯这一幕有悖常伦的闹剧了吧。
“这不是折杀老奴吗?”洪公公颤颤巍巍的把清扬扶了起来,慈祥的抿了一把清扬脸上的泪水,安慰道:“你是皇子,我只是一个奴才,君君臣臣这些道理什么时候可都是不能忘的啊!”
“可是,你还是要杀我。”
“三皇子,你就这么怕死吗?”
“你不怕死吗,那你为什么不死呢,你杀了母后,现在又来杀我,为什么我就要死,你就不死?”
洪公公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密了,脸上的愁苦之意氤氲成了莫以名状的云霞,使的那张苦脸更加焦黄了。
“我要是能死,早就死了!”顿了一顿,洪公公续道:“万岁爷那边不是还要我照顾吗?”
“父皇要你照顾,你还真高看自己了,也许在父皇眼里,你只是一条老狗,只会咬人的老狗。”清扬恶狠狠的说道,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了一个狰狞的表情。
“要是这么说您能减少一点害怕,那就这样骂好了,很多年前,我就把自己当作一条狗了,一条狗,会咬人就足够了!”
“可我……我……真的不想死。”清扬一边哭泣一边往外面退去。
“死,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把马笼子套在马尾巴上一样,只不过是生出现错地方罢了,当你过去后,你就可以见到你的母亲了,不是吗?”
“我……”清扬反驳的话尚未出口,洪公公那干瘦的爪子已经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喉咙,在清扬那无济于事的挣扎中,洪公公面带哀悯的看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孔……
直到,清扬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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