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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小命休矣,便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流出两行热泪,绝望地说,您打死我吧!我不怪您!我爸象铁锤一样的拳头举到我头上又停住,他看了我一眼,再也不忍心下手,他知道我是他孩子,虎毒不食子啊!再严厉的父亲也不会真的置儿子于死地。我感觉我爸是下不了毒手了,我计划着这时应该大哭出来,上去抱住我爸的腿,声情并茂的喊一声:爸!然后父子抱头痛哭在一起,那种场面谁都会为之而动容,自此,我一条小命得以保存。我缓缓睁开眼,准备付诸我的计划。我爸确实停住拳头,但他却轮起刚才只剩下三条腿的椅子,向我砸过来。原来他怕手被我脑袋杠痛,便以椅子来代替,我大义凛然的昂头等待他的攻击,这时一直装哑巴的张老师开口喊到:住手!

你这不是故意整我嘛,早不住手现在喊住手,我狠狠的骂张老师太不厚道,看着我们父子短兵相接,武打场面都过了之后才喊停止,其心里实在yīn暗,但我爸好象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椅子轮到只离我头部相差一厘米时,张老师果断的伸出手臂挡在椅子到来之前,只听“咔嚓“一声,我寻思着那椅子的腿也该断了,但我瞧见的却是张老师的胳膊折了,三条腿的椅子却毫发未损。

厉害,这椅子果然是三代单传,质量非同一般,除了我这铁头,估计它是无坚不摧了。这下临到我爸慌了神,他也闯了祸,把人家的胳膊砸断了,情节比我还严重,他有故意伤人的嫌疑,人家都喊住手了,他还继续行凶,情理、法理都说不过去。

我爸向张老师赔罪,说对不起,sorry,中英文一并用上,张老师生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爸迫不得已的扶着张老师去医务室治疗。我心里那个恨,我要去找猪头,他妈的搞的我这么惨,不但我被打的落花流水,还把张老师殴打成小胳膊骨折,这仗该怎么算,一百块,休想,没有一百零一块休想我离开你们家。我们家打打杀杀的好不热闹闹,猪头家猜拳行令也好不热闹,我家只听骨头“喀嚓”直响,他家吸骨髓“滋滋”不停,我家冷锅冷灶,他家牛肉粉丝喷得我直流口水。

猪头老爸的同事也是我爸的同事,几个人围在一起举杯,我进门的时候,那些人瞪个眼珠子望我。猪头爸隆重的向那几个人介绍我说,老章家的三公子,章无计,我儿子的同学,现在好象没钱上学在家里呆着,然后又问我,什么事?我镇定一下,说,我找大chūn有事。如果我说找猪头,他爸肯定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便把猪头的小名喊了出来。他爸说大chūn在里屋看电视,然后喊大chūn大chūn,章无计找你!大chūn探出一个头来,我的委屈涌上心头,口无遮拦的哭诉,因为帮你打架,我被我爸打了,我爸又把别人打了,现在带他看医生去了。猪头爸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票夹子,毫无表情的说,这事我知道,大chūn跟我说过,是我叫大chūn找你帮忙的,这是一百块钱拿去下馆子吧,没事早点回家睡觉。

我看着那一百元大钞闪闪发光,好耀眼,便接了过来,说:一百元不够,还有医药费,最少也要给一百五,大chūn还说你帮我介绍工作,一边说,我一边把钞票装进口袋里。

猪头爸还是面无表情的说,说好一百块,哪能不讲信用呢,这是规矩。至于工作嘛大chūn说尽量帮忙,最近下岗人员太多,工作不好找,我听着,有消息通知你,好吧?我急了,身子往前冲了一步,指着猪头说,你出来,我跟你说。猪头爸挡在我前面,冷冰冰的说回去休息吧,大chūn明早还要上课,他不能跟你比,你有时间出去玩会,他马上就要睡觉了,就这样吧。话音未落,猪头爸便把我往外推,我还不至于耍无赖,趁猪头爸动手之前,我主动退了出来,只听“当”的一声,门被关上,随后传出来一阵yín笑声。

我怔在门外,狠狠啐了口痰骂道,你个猪头我cāo你大爷的,用一百块钱就把我给打发,我跟你没完,你等着,我非把你梦中情人糟蹋掉不可。

说糟蹋哪能那么轻易就糟蹋,就算那小妞答应,派出所的干jǐng同志还不答应呢,说不定还没动她一粒纽扣,民jǐng同志就先糟蹋了我。想象一下,把两只手铐在臭气熏天的毛缸旁边,等待被糟蹋的过程是多么的紧张不安,这样的险我还不敢去冒。

我得承认我做了好几个月的废物,事实上,每天我都在马不停蹄的到处乱窜,边找工作边消磨时光,在家里多呆一分钟就有被老爸揍几记老拳的危险,所以我宁愿待在外面。可是工作问题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一晃眼那rì子就一天一天的过去,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我还记得那个夏天rì头真它妈的毒辣,在这样的气温熏陶之下,我发觉我的心肠也近毒者狠了,变得不象我了,变得令人不敢想象人渣竟然渣成这样。

我坦白,我是迫于无赖,我承认我得为了生活去放弃自己的原则,也为了我爸经常翻白眼容易造成视力老花的健康着想,我去兑了些矿泉水贩卖。九五年的时候矿泉水就是现在的纯净水,不知只是名称上的变化还是真的越来越纯净,至少在我那个时代,我将现在被称为纯净水的东西弄得很不纯净。

一开始我是很规规矩矩的,兑来八毛一瓶的矿泉水放在火车站上卖,一瓶能卖两块钱,这其中每瓶一块二的利润并不是容易获得的,我必须在最毒的rì头底下,在刚下火车的乘客钻进长途汽车里时扯开嗓子喊:冰冻的矿泉水、冰冻的矿泉水……从家里冰箱里刚拿出来的被冻成冰块的矿泉水对那些窝在有四十度高温的车厢里的乘客而言真是雪中送炭,而付出的唯一代价的便是两元钱。

辛苦是辛苦了点,但生活还算滋润,主要是我终于挣钱了,不必再挨白眼了,而且还不必亲自去存钱。我爸说点钱、存钱是件辛苦的的工作,便跟我商量由他代劳,我看着他的眼睛,冷冷的让我有点发怵,我不得不强装乐意的点头以及兴高采烈的感谢。这样的幸福生活维持了一个月就有了质的变化,起因是张平的出现。

rì头最毒的时候就是暑假的来临,暑假一来张平就闲了下来。他来我家玩的时候,看得出来他又发胖了许多,那脖子上的箍是一道一道儿的,象被谁狠狠的掐过似的,他问我现在在混什么,我说在卖矿泉水,他又问卖得如何,我老实回答,每天可以赚一包合肥烟,顿时他的眼睛里就上了sè。

看他的样子有点羡慕我现在的zì yóu生活,他说他念不下去了,成绩提不上去,妞也泡不上。我说,你越长越胖,哪个美眉也不想和一个胖子呆在一起,运动起来承受的压力太大。张平说,你小子又sè了一把,少来这一套,不光是这些原因,我爷爷要从台湾回来,要给我开店做生意。我的眼睛突然也上了sè,忙问,他带台币回来吧,带多少,你小子发了。

张平把左右食指叠起来,平静的说,有十万吧!值不了多少人民。

我吐了下舌头,十万台币!至少也值两万人民币吧!够开店了,鸡店鸭店鹅店什么店都可以。张平说,那开鸡店,你**头,拿提成。我白了他一眼说,我还是卖我的矿泉水,比给你**头拿的还多,又zì yóu,环境空气都好,还能接触不同人等。

张平直着眼睛:暑假无聊,我跟你去卖矿泉水。

我肯定是持反对意见,他那样的体型别人会以为他是哪个油水部门下去体察民情呢,再说,那么辛苦的活儿他干着我会觉得是我将他托下了水,我会在黑夜里良心不安的。

张平贼着眼睛探问:你小子不是怕我去抢你生意吧?

我下意识局促起来,心里暗暗骂他为何如此jīng明,连我内心都看得出来。但我说,你这么一说那就去吧,免得被你说闲话。

可以说我变chéng rén渣由此与张平脱不了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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