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玉这小妞终于乖乖跪下,苏墨一阵舒坦,这才瞥过眼光向一旁的师徒几人望去,只是这一望不要紧,竟没想到会看见熟人,看着跪于地上,面色尴尬的风老头,苏墨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待再看,还是他,顿时惊呼道:“风风老头?”
台下跪于地上的风老头也知躲不过去了,索性抬头直腰,道:“小老儿见过大人.”
苏墨面色古怪,刚才大山可是说那客栈几人行骗,其中就提到他们的师傅,只是没想到行骗之人的师傅会是兴元府城中福客来的老板风老头,更重要的是这风老头和他还算熟。
风老头的为人他虽说不上是了解,但自信能瞧出个一二,在兴元府时,福客来每日的座位可都是坐得上六七成,要知兴元府地处北方,临近宋金两国边境,人口流动自然不算的上很多,一个酒楼能有如此境况也算得上是经营得当了,只是,他这几个徒弟可真是为他争脸。
压下心中的古怪,苏墨挥手道:“来人,快给这位老人家松绑,再搬张椅子这位老人家,让他坐下。”
一名亲卫应声将缚于风老头身上的绳索除去,另一名亲卫又从一旁搬出一张破椅放于风老头身边,椅子虽然破了点,可总算还能坐上人,风老头向苏墨感激道:“多谢大人!”遂起身坐于椅上,椅子“吱嘎”一声惨叫,吓了风老头一跳。
苏墨有些尴尬,哎,堂堂的州府衙门竟拿不出一张好椅子来,说出去谁又会相信。
刘玉在一旁不干了,嚷嚷说:“喂,凭什么让他坐下,本姑娘就在跪在地上?”手指着坐于椅上的风老头。
苏墨瞥了她一眼,不屑道:“你要是也和他那么大岁数,本官也让你坐下。”
刘玉讥笑,说:“明明是你和这老头相识,刚才你还叫出声来呢,什么风老头的?”
苏墨见这小妞还敢顶嘴,斥道:“啰嗦什么,再胡言就拖出打你二十大板!”
刘玉无言以对,心中暗恨,你以后别落到本姑娘手里,要不非折磨死你不可,以出本姑娘今日之气。
一旁跪于地上的五个师兄弟中的小二却心中暗喜,没想到师傅居然会认识知州大人,没准今天这官司不用吃了。
苏墨见这小妞终于老实了,神色慵懒的靠于椅上,不耐烦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玉压下对苏墨个人的恨意,道:“大人,我昨日到城中一处客栈落住,今日上午又在里面吃了一些嗖饭嗖菜,这客栈中的小二就要收我二十两银子,我不给,小二就叫他的同伙拦住我,不让我走,他们人多势众,无奈之下,我也只能掏出二十两银子,还请大人还我一个公道!”
苏墨瞪大眼睛,惊道:“二十两银子?”刚才大山虽说店家多收刘玉银两,没想到会是二十两银子。这风老头的徒弟果然不同凡响,人家住了一晚上,吃了点饭,就敢冲人要二十两银子,忒黑了!宋朝1两银子=1贯钱=1000纹钱,而这一两银子够普通人家一年所用。
风老头坐于破椅子上神色尴尬,感觉老脸都快丢光了。
刘玉朗声道:“还请大人将此等卑劣之徒治罪!”
风老头却是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急道:“大人还请饶恕劣徒,他们都已知错,更何况他们以前从未做过这类的事情,此次也是初犯!”
刘玉哼道:“谁又知道他们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没准以前不知干了多少次呢!”
风老头一噎,无言以对,暗自叹气,是啊,这种事谁又相信呢!
一旁的小二顿呼道:“大人,我们是真的第一次,只是看这姑娘是金人,才横生的贪念,不如小人将这二十两银子还给她,请大人饶恕小的们吧!”说完,就要掏银子,奈何双手被缚,只能从那干着急。
苏墨挥了挥手,一旁的亲卫上前将绳索解开,小二连忙从怀中掏出今日向刘玉强抢而来的银锭,仍向刘玉。
银锭落于地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刘玉不屑,银子她不缺,她只是受不了这股窝囊气。
苏墨犹豫不决,风老头的为人他还是相信的,没准他这徒弟真的是初犯,只是,看刘玉的神色,明明是不想善罢甘休,这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决断。如让他选择,他自然是乐意放了风老头的这几个徒弟,毕竟他与风老头是旧识,而且这风老头还烧着一手好菜,虽不知这风老头为何在蔡州城出现!但他没心思想这个,哎,想想吕秀儿每日往返于后院厨房之间,不禁心中一疼,也该为这丫头减减压了。
不觉间,苏墨就开始算计上了风老头,为风老头将来的日子做好了打算,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正五品的知州,做知州大人家的厨子,也不算埋没了风老头不是,再说这五品的知州也是暂时的,以后没准能做到一品的大官呢,到时候风老头作为一品大员家的厨子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只是要想风老头心甘情愿的坐他家的厨子,得先帮他解决他徒弟身上的官司,想到这里,苏墨就瞧向台下跪于地上的刘玉。
刘玉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哪还瞧不出苏墨眼中的意思,顿道:“大人,还请严惩这小二几人,以还我公道!”
苏墨神色不愉,暗道这小妞怎么这般不知好歹,不过,他竟找不出任何反对之语来,只能在刘玉俊逸英气的脸上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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