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与吕秀儿说说笑笑间走到街口,却见前方一大群人正在围观,沸沸扬扬地,把路都给堵住了。
苏墨过之不去,只好停下来看热闹。不过这么多人围观,而负责治安的禁卫军不但不上前过问,而且还站在后面看热闹,苏墨心中一动,看来又是京中纨绔在惹是生非。
大山分开人群走了进去,苏墨跟在后面,几个禁卫军士兵被挤到一旁,面色不善,刚要发火,看了眼大山,却立刻又将嘴巴闭紧,七品带刀护卫在京城虽然多如牛毛,但这个七品带刀护卫身后的主子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卒子能随便得罪的。
苏墨在热闹中心见到了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那个被推举为京城四大才子之一,临安第一大户吴富言的次子,标准的小白脸,帅到掉渣的相貌,无数花痴的梦中情人吴良。
过印象中那个风度翩翩、永远面带微笑的京城四大才子之一此刻却脸色异常难看,面对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子的咄咄逼人,只能强压着心头怒气,不敢发作。
再看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的那个小子,也是个小白脸,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两个眼窝深陷了下去,一看便知是女人干多了,富家子弟应有的毛躁、刻薄、嚣张、狂妄等秉性在他身上是应有尽有,身后的十多名家将是奴仗主势,比天王老子都要神气。
苏墨不晓得这小子是谁,问周边的观众,有个知情的老人告诉他,“这位小兄弟,那小子是张府的二公子,临安府有名的霸王,没人敢惹,刚才那位吴公子不知好歹,冲撞了这位张府的二公子,这下惹祸了不是,小兄弟看样子不是官家的人,可万千别惹麻烦。”
苏墨谢过这个好心的老头,又不解地问道:“哪个张府?”
老头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还能有哪个张府,听说现在朝中的许多大官都是张家那位老爷子的门生,这小子是那位张老爷子的亲孙子,谁敢惹。”
苏墨立刻就明白了,敢情是在说张浚啊!不过张浚现在好像在总督江淮防务,并不在京城任职,他的这个孙子就这么嚣张了,要是等他入京当了宰相之后,这小子还不翻天了!
不过,历史已经因为自己的到来了改变了原有的轨迹,张浚还能不能当上宰相现在他也不敢确定,而且,就算这小子真能翻上天,也不干他的事,吴良那个小白脸倒霉,他心里更觉得的痛快,最好姓张的小子别太孬种,把那小子的白脸揍成猪脸就更妙了。
姓张的小子指着吴良的鼻子破口大骂了一阵,才阴笑道:“吴氏家大业大,弄脏了本公子的衣服,怎么也得赔个一万两不是,想必吴公子也不将这点小钱放在眼里。”
“你……”吴良差点没气炸了肺,吴家虽然家财万贯,但一万银子也不是个小数,朝廷每年给金国的岁贡也才不过二十万,这小畜生真是好大的胃口,更重要的是,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敲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只是势比人强,吴家虽然在朝中也有些关系,却又如何能及得上张家,再看看周围那些看好戏的禁卫军,吴良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正准备咬牙反击,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顿时计上心头,哎呀一声,向正看的津津有味的苏墨一指,大声道:“这不是苏兄吗,数日不见,苏兄风采依旧,快过来帮兄弟评评理。”
姓张的小子也立刻向苏墨望了过来,面色不善,冷笑了数声。
苏墨立时一惊,暗叫不好,你自己倒霉就算了,还托小爷下水,你即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当即高声回道:“哎呀,我还当是谁呢,谁来是吴才子,听说吴公子出手大方,既然弄脏了人家的衣服,就算赔个十万两也不在话下。”
吴良一听,立刻脸都绿了,望向他的目光中已经多了一丝怨毒,那个姓张的小子则脸色转好,望向苏墨的目光也友善了许多,微微点头,暗道这小子还算识相。
苏墨冷冷的盯着吴良,眼看这小子最终咬牙服软,丢下一万两银票悻悻离开,若有所思地望了眼姓吴的背影,他并不是个喜欢惹麻烦的人,但既然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他也从来不会退缩,姓吴的临走时那怨毒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提前早做些准备。
回到府中,什么直接到了书房,叫来一名亲卫,问道:“吴家的事情你查到多少了?”
亲卫恭敬地道:“回大人,吴家世代经商,生意遍布全国各地,在泉州、广州、琼州等地都设有大型船行,在南洋许多国家都有商队,势力极其旁大。朝中许多官员和吴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中兵部尚书汤硕已经和吴富言结成姻亲,令其子娶吴富言幼女。不过据可靠消息,吴家已经将根基秘密转移到了琼州,只要局势有变,随时都可撤走。”
苏墨一脸沉思,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建炎南渡之后,江南成为了全国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随着远洋贸易的飞速发展,南宋时期的商业出现了空前繁荣,开始出现了早期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仅是南宋的经济总量就占全世界百分之五十。
商人在得到极大的解放之后,随着远洋贸易的飞速发展,商人得到不仅是数不尽的珍珠和玛瑙等巨额财富,同时还用这些财富买到了极大的权力。
苏墨暗想,换了自己,在获得巨额财富和极大的权力之后,下一步会干什么?
苏墨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过随即,他就哑然失笑,吴家再怎么势大,也终究只是个商人世家,难道还能斗得过皇帝不成?自己真是想的太多了。
次日一早,五更天,苏墨满嘴怨气的起床赶去皇宫早朝,以他爱睡懒觉的秉性,起这么早对他来说无异是一种酷刑,若是长此以往,这把骨头非给轻的散架不可。
本来苏墨是没有资格参议朝政的,根本不需要去文德殿参加朝议,不过今天皇帝要用金口给他御封,不得已,只能早起一次了。
摸黑坐着轿子到了皇宫,按照律法,他现在的官衔还是个五品知州,根本没资格进入文德殿参加朝议,只能在殿外候着,目送那些面生的朝中大臣陆续走进文德殿,也只能羡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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