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仲陵心中暗喜,嘴角露出阴笑,虽然心存轻敌,这一掌却是用足力道,马天佑身受重伤,若是硬接,必然禁受不起,连第二掌也省了。如此一来,其他人必然不好意思再出手,镔铁神功便属于自己的了。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岂料事实并非如此。只听蓬的一声,两掌相交,那气执汹汹的蓝焰突然消失,巴仲陵全身一震,胸口有如锤击,左右摇晃,始终是稳不住身形,向后退开一步,脸满是惊讶。
再看马天佑时,神色依然,虽然亦是晃了两晃,但迅即便稳住身形,双脚似钉一般插于地,凜然看着巴仲陵,其状稳如泰山。
不光是巴仲陵,连奴悉诺罗亦是大吃一惊。巴仲陵的武功他早有所闻,知道已是挤身一流境界,所以适才对他亦甚为客气。而在月余之前,自己曾经见识过马天佑的武功,充其量不过是个三流角色,与巴仲陵相差甚远。虽然现在身为应天教教主,猜想亦是大家看在马盖龙的面子,才让他子承父业,至于武功,短短月余,即使有高手指点,亦不会高到哪里去。巴仲陵急着出手,只不过是想借此显示一下威风而已,他便懒得去抢,只待马天佑受伤之后,自己便趁机迫他说出杜姑娘的下落。
两人双掌一碰,奴悉诺罗眼神即时变色,眼前的应天教教主,与自己在衡山所见的马天佑,简直是判若两人,若非亲眼所见,绝对不敢相信。莫非,这小子身真的有镔铁神功?
**的村民见有人动手,远远便能感觉到两人交手时所发出的威力,便纷纷避了开去,而其他各门各派的人则围了过来。云遥知道今日这一战实难避免,抱拳作一环揖,说道:“今日燃冰掌巴仲陵非要领教马教主的武功,各位皆是中原武林中有名望的前辈,请大家作个见证,无论输赢,均不可耍赖。若是马教主胜出,尚有人想继续领教,请明日到应天教下战,莫要使用车轮战,否则胜之不武。”
飞天银鱼轻摇折扇,跟着接道:“薛姑娘讲得有理,况且今晚大家到此,无非是想听听鬼啸之音,亥时将近,两位若要动手,便请快些,鬼啸声响起,再分不出胜负,两位亦须暂且停手,他日再斗,切莫扰了大家的兴致。”
马天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缓缓拔出腰间长剑,指着巴仲陵说道:“阁下三番四次苦苦相迫,在下今日便舍命陪君子,输亦无怨,请出招。”
巴仲陵见他内力如此强劲,心中有些忌惮,但势已成骑虎,只好硬着头皮,全身功力聚于双臂,掌中燃着蓝色火焰,阴恻恻的说道:“趁着啸声尚未响起,我就送你山去服侍老鬼。”话音方落,身形蓦然跃起,凌空双掌齐出,一招“风霜扑面”,劲袭马天佑面门。
寒气袭人,立于数丈之外的村民禁不住打起了冷颤,吓得又再向外退开。马天佑怕他伤着云遥,身形亦是快速前掠,即将接近,手腕疾翻,一招“云起雪飞”,长剑自下而,于迎面袭来的双掌之中划起。
两人近身相搏,这一招用得极险,若两人俱不闪避,必然两败俱伤。巴仲陵一双燃冰掌,浸淫多年,火候老到,休说是击在人的面,便是一块石头,亦会变为粉碎。但马天佑这一剑快如闪电,势似破竹,虽然不似燃冰掌般发出如此强劲的寒气,但挟着凜冽剑气的剑尖,足以将巴仲陵破腹开膛。
巴仲陵心中一凜,当然不敢去冒这个险,但若是向后翻开,这一招明显已输给对方。在电光火石之间,心念数转,双臂疾然下垂,双掌一合,竟然把剑身挟住。
喝彩声顿起,云遥亦是舒了口气。两人一出招便欲夺人性命,似有深仇大恨一般。原来马天佑恼他当日于黄河帮内挑起事端,便将湘阴活尸的死归咎于他身,况且旁边尚有个奴悉诺罗在虎视眈眈,若不将巴仲陵迅速除去,待他们联手,自己与云遥的处境就不妙了。所以一出招便用杀着,他亦料到巴仲陵不会与自己拼个两败俱伤,便放心使用险招,只要对方闪避,自己在声势便占了优势。
他的如意算盘亦是打得很响,却料不到巴仲陵竟然不去闪避,反而以一双肉掌挟住了自己的剑身,心中不禁愣了一下。此时巴仲陵已经落到地,双掌仍然紧紧挟住剑身,他亦知道周围的喝彩声是冲着自己而来,眼中露出得意之色。
只见马天佑沉腰耸肩,紧握剑柄,暴喝声中,手腕抖动,连人带剑向前撞去。巴仲陵只觉一股大力于剑传来,合拢的双掌竟被分开,暗叫一声不妙。说时迟那时快,剑尖似白蛇吐信,直迫胸前,那凌厉的剑气,似一支无形的箭,直插入心口。
巴仲陵心底骇然,挥掌于剑身一拍,身形快速向后滑去。长剑被拍得歪向一边,马天佑身形却不受阻,趁着前掠之势,舞动手中长剑,浮云剑法似潮水般狂涌而去。
剑气纵横,紫电飞空,蓝焰忽闪忽灭,时而绽放,时而疾收,于漫天飞舞的剑光中,似白浪中忽然升起的一朵朵蓝花,飘移不定。两人瞬间便各自攻出三十多招,打得难解难分。
鬼山之下,充斥着霍霍剑声及呼呼掌声,两条身影于星光之下游走,其快似鬼魅,其势更是骇人。云遥已解下腰间长鞭,握于手中,眼光却是紧紧盯住程可仙,提防她施放毒针。其余人亦被场中打斗吸引,不断发出喝彩之声,浑然忘了鬼山之事。
正在此时,一道啸声于鬼山之传来,初时如高山流水,令人心旷神怡,瞬间又变成虎啸龙吟,直冲云霄。**的男女老幼如闻圣命,无人再理会场中打斗,纷纷跑到前面,对着鬼山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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