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翻了下眼皮,满心的狐疑,这么高的城墙你怎么越过去?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虽然他心里怀疑,可他嘴上却没说出来,北明却看出来了。
“那野晚上住在王宫里还是王府里?”北明问道。
“肯定是住在王宫里,那里美女如云,他能放过这个大好时光。”阿南小声说道,他生怕国王居野听到。
“那好吧,今晚我就夜探王宫,捉来那野献给陛下。”北明大包大揽的说道。
夜晚,子时时分,北明腰玄日月风雷刀爬上了城墙,他一走一过便把那些守城的门士兵点了穴。然后直奔灯火辉煌的地方,他猜想那一定是王宫,官僚家没这么气派。他来到了王宫,翻身越过高墙,见一队士兵正在巡逻,他顺手捉住了最后一名士兵,给他点了穴,扯到一边解开穴道:“不许声张,否则我就杀了你。告诉我国王住在什么地方?”
那士兵全身颤栗地说道:“在玉翠宫,就是左排第二座宫殿。”
等那士兵说完,北明又给他点了穴。他按着那士兵指的方向玉翠宫走去。玉翠宫里,那野虽然受了刀伤,但贼心不死,正在欣赏一名王妃的玉体,这王妃长的如出水的芙蓉飞舞的凤凰,高发云卷,脸如玉瑛,颈如竹笋,体如莲藕,颤颤微微的双乳吊在胸前,真是漂亮极了。这个王妃叫粉面西施,汉族有嫂子比母不可欺这一说,可那野是少数民族,他们不讲这个礼数,嫂子比母照样骑。他的双手紧握着粉面西施的双乳,摸的她“咯咯”的笑个不停,笑声没落,窗户被踢开了,北明跳进来一把抓起那野就走,吓的粉面西施笑声变成了惊叫声:“快来人哪,王爷被抓走了--”
北明拎着那野象拎着一只小鸡一样,飞檐走壁,刹时间来到了城墙上,那些被点了穴的士兵刚刚自动解开穴道,刚想上来阻拦,冲上来的便被日月风雷刀给放了血,剩下的士兵被吓的直往后退。北明从原路返回,来到了居野休息的地方,把那野往地上一扔,说道:“陛下,请你处置吧。”
居野见跪在地上的那野,哭泣道:“你个该死的兄弟,你为什么要篡夺大位?难道让你做个亲王还不满足吗?你让为兄怎么处罚你?杀了你对不起父母,不杀你又对不起全国的百姓,你让朕好为难哪?你不就为了一个女人吗?为了得到她你不惜以身试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你爱她你可以跟哥哥说呀,哥哥可以把她让给你。俗语说,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身上衣,手足断了不能再长,衣服破了可以换新的。算了,把你圈在你的王府里,不许离开半步,否则格杀勿论!”北明看得出居野的哭述都是假的,是哭给那些保皇派们看的,如果他真象自己说的那样,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身上衣,那他为什么不早把那个女人嫁给那野呢?等到今天才说呢?那野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天亮了,居野率领逃出来的众朝臣,后边跟随着八百多名士兵和北明的火铳队押着那野进了城。上早朝的官员都集中在王宫的朝房里,居野端坐在龙椅上,给北明赐了个座位之后,说道:“众爱卿,朕今日能复大位,多亏了这位北明殿下,他为朕立下了汗马功劳,特赐黄金百两。经过这次兄弟萧墙,使我认识了一批人,现在重新做人事安排,撤销原军师之职,由护国法师兼任,撤销原大将军职,由兵部侍郎兼任,把原军师和大将军关进大牢。”他又转过脸来对身边的太监道,“把王后和太子从大牢里释放出来。凡是受害的臣子一律嘉奖,低级官员官升一级,高级官员再议。”
居野说完,问众大臣还有什么要奏,一位大臣出班奏道:“吾王万岁,臣想请国王陛下将王宫卫队换掉,换上一批这次追随国王的士兵来担任,请国王陛下恩准。”
轮台国王居野点点头道:“准奏!”
散朝以后,王宫里大摆筵席,居野和护国法师陪同北明,新任的大将军陪火铳队。桌上摆满了山珍奇味,一共是二十菜一汤,酒是兰陵玉液。居野举杯道:“请太子殿下喝下这杯酒,一来祝贺您早日找到百年灵芝,二来祝贺朕复大位。”两人一饮而尽,阿南奉陪,只是绝口不提禅让大位的事情,当初信誓旦旦的话全作废了。
吃完早餐,北明对居野说道:“国王陛下,在下要走了,请您派阿南大师陪同在下前往雪莲谷,如何?”
居野巴不得北明早点走,兔得让他看见北明就想起树林里上吊的那段事儿,他爽快地答应了:“好,我马上让护国法师与您同行。
阿南陪同北明和三十名火铳手经过长途跋涉来到了天山脚下,远远的望去,天山高耸入云,象一道屏障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盘旋着向山顶上走去,又走将近一天的功夫,才来到了雪线以上的雪莲谷山崖上,往下一望山谷幽深,藤萝密布,雾气阴沉,一眼望不到底。阿南找了块背风的地方说道:“今晚就在这猫上一宿吧。”
众人解下驮在骆驼身上的食物,胡乱的吃了一口,就躺在石板上休息了。夕阳的余辉照在天山山脉上,这天山古称北山,山涧流水淙淙,山花烂漫,如同一幅挂毯,青草、小花、古树、老藤一切都绣在上面。残阳的余光照亮了雪山的白头,象千万块镜子在返射着光芒。
在雪莲谷里,有一两尺多宽的台阰,台阰上有一洞穴,里边住着一对雪豹夫妇,这对雪豹正在度密月,公豹围着母豹不停的在转圈,彷佛在向她献殷勤。在洞口的旁边有一朶百年雪莲,被这对雪豹看守着。
清晨,北明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透过一缕缕阳光驱散了一宿的寒意。他抻了个懒腰,问阿南:“大师,雪莲长在哪?”
阿南道:“就长在这深谷的半腰上,你攀藤下去就能看见崖壁上的雪莲了。”
北明连早饭都没吃,他来到了崖边上,攀着老藤来到了悬崖中间的台阰上,这谷有百丈深,乱石嶙峋,一脚踩空就得掉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他听到了响动,回头一看是义海下来了,北明问道:“谁让你下来的?”
义海道:“我听阿南大师说这里有雪豹经常出没,下来为您保驾护航的。”
北明道:“胡闹,你快上去吧。”
义海道:“等咱们采完雪莲一起上去吧。”
北明没有再说什么。他忽然发现了棵雪莲,这雪莲有脸盆那么大,花叶繁茂,还顶着露珠儿,他欣喜若狂,刚想过去采摘,突然间从洞里窜出两只雪豹来,北明慌忙伸手去抽刀,一声枪响,一只雪豹被击中了,滚落到了谷底。另一只雪豹象猛虎一样向北明扑来,北明顺手一刀,那雪豹的前爪被削去半截。常言道,受伤的猞猁赛老虎,这话一点不假。那受伤的雪豹更加凶猛了,它那长长的尾巴向旁边一扫,这下子要是被它击中不骨断筋折也得滚落到山谷下面去。北明抓住藤萝用力一悠,躲过了这一豹尾鞭。那雪豹象疯了一样,又回过身来向北明扑来,北明用脚踢起一块石头,那石头正砸在那雪豹的头上,那雪豹照扑不误,北明一刀砍下去,正砍在那雪豹的脖颈上,雪豹呼叫一声,一头窜进了山谷里,摔死了。北明走到那朵雪莲花前,低头嗅了嗅花的香气,然后连根拔起,用布包好背在后背上,对义海道:“咱们上去吧。”
义海叹了口气道:“可惜这两头雪豹骨了,咱这没虎骨,豹骨也可以代替嘛,要能把它俩捞上来该多好啊。”
北明向下望了一眼说道:“谷深不见底,你怎么去捞啊?算了吧,还是赶快上去吧。”
两人回到了崖上,阿南见北明背着个包袱,问道:“采着百年雪莲了?”他见北明点了点头,又道,“恭喜,恭喜!咱们雪莲也采到了,回轮台吧。”
北明歉逊地说道:“不麻烦了,我们直接回于阗了。”
阿南盛情地邀请道:“回于阗也得经过轮台呀,那有朋友过门而不入之理?”
北明觉着盛情难却:“那好吧,只能在轮台住一宿,完了我们就赶路。”
阿南点点头,表示应允了。他们回到轮台城时正好赶上晚上,国王居野盛情款待,就是不提禅位之事,北明也早把这事当成耳旁风了。阿南等北明吃完了饭说道:“请太子殿下到驿馆休息吧,都连续两宿没睡好觉了,我送你们去。”
居野站起来热情的说道:“王宫这么大还往不下太子殿下和那三十名火铳手吗?今晚殿下就与朕同睡一张床。”
北明连忙说道:“不,不,国王陛下的盛情在下领了,我们还是到驿馆去住吧,在这里我睡不着觉。”
居野道:“那好吧,护国法师就请你把太子殿下他们送到驿馆去吧。”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驿馆,驿丞见是阿南送来的客人,格外的细心照顾。等护国法师阿南走后,北明问驿丞:“来的路上听说那野亲王死了?怎么死的?”
驿丞小声说道:“是上吊自杀的。”
北明心想,还没勘谳定罪就上吊自杀了,这可能吗?他又问驿丞:“停尸在那里?”
驿丞心想,这位是怎么了?对这事这么上心,他随口说道:“停在王府里。”
北明躺下怎么也睡不着,他知道那野是个怕死的人,怎么会自己上吊呢?他越想越不对劲,他想看看尸体,看看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到了后半夜,他挎好日月风雷刀,向王府飞身而去。他登瓦爬坡走在房脊上,来到了一座大院他停下了脚步,见下边高搭灵棚黑纱幛幔,松柏花环水果吊篮,灵棚里停着一口棺椁,他从屋顶飞身下来,走到了长明灯前深施一礼,打开了棺盖,向那野脖子处瞅去,见那野脖子上有两道勒痕,一道深紫,一道微浅,他明白了,这是事先有人用绳子勒死了他,然后再将其悬挂起来,人死血液不流通,那吊痕肯定是浅的。他想居野真会整事儿,当着众臣子的面哭泣,说要饶恕他的弟弟,可到头来还是勒死了他,还落个畏罪自杀的罪名,玩的真够邪的。
北明听有脚步声,躲在灵帐后面,见一老者手捧着一个花篮走到灵柩前,鞠了三个躬哭泣道:“王爷,你待小老儿象亲人一样,你老死的屈呀,我一定记住这笔仇恨,把您的儿子带走培养成人,长大了为您老报仇。王爷,您老走好啊!”
这时,北明又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是一个人的脚步声,竟管声音很微弱。他辨别了声音的来源,便追了下来,没追出多远,追上了那个人,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用刀逼着问道:“你方才听到了什么?”
那人不慌不忙地说道:“啥也没听见,我是路过此地的小偷。”
北明“嘿嘿”一笑道:“小偷还带官刀,你糊弄小孩还可以,你糊弄我你还嫩点。告诉我,谁派你来的?说,不说我就让你血溅当场!”
那人见秘密要泄露,一咬口中的药丸,一伸胳膊一蹬腿就玩完了。北明一呼再喊也没用,那人口中含的是鹤顶红。见那人死了,北明离开他回到了驿馆。这时天已微亮,他洗脸漱口,等待开饭。他心里很矛盾,他说不清帮助居野复位是对还是错?阿南来了,离老远便问道:“太子早?”
北明心不在焉的说道:“早,你也早?”
阿南见北明没有睡好,问道:“怎么,睡的不习惯?”
北明打了个哈欠道:“还可以,只是稍有不适。”说到这,他把话题一转问道,“听说那野亲王上吊了?”
阿南道:“死了,他活该。当初他为了和他哥哥争夺粉靣西施,两人大打出手。为了一个臭娘们你跟哥哥争什么?不是自不量力吗?最后,还是老国王把粉靣西施许配给了哥哥。从此他便怀恨在心,发动了这次宫廷政变,结果还是输了,落了个自杀的下场。不值,不值啊!”他一连说了两个不值。
吃完早餐,北明对阿南道:“我忙着回于阗去救我的妻子,就不进宫道谢了!请你转达我对国王陛下的致意。”说完,他领着三十名火铳手回于阗国去了。
回到了于阗,北明来到王宫书房拜见了母亲,然后来找御医:“百年雪莲我采摘回来了,昆仑彩云现在怎么样了?”
御医道:“比以前强多了,殿下走后我又给昆仑太子妃配了人参鹿茸汤,喝了之后能止住抽搐了。”
北明连忙来到了春阳宫,见昆仑彩云安静多了,身体也直了,面孔也不抽搐了,他上前喊了两声,昆仑彩云好象有点反映了,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北明赶紧用袖头给她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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