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冲那六名侍卫呵道:“闪开,这里没你们的事!”
北明和北亮被关进了牢房,俩人都是乐天派,不管遇上什么事总是那么乐观豁达,弟弟北亮说道:“你这一要走,可把父亲气坏了,显些气的吐了血。”
北明道:“不是我想气他,你听他说的那些话,说我上次来打跑了国舅,这次来又寻衅闹事,怎们就不学好哪?仿佛我就是个灾星,到哪都会招灾惹祸似的。”
北亮道:“大哥,你可有所不知,上回被咱们打跑那个薛国舅一屁跑到了金陵,没想到那金陵知府就是原来的西安知府阎达友。这个薛国舅到了金陵他恶习不改,结果被西侠韩连雪绐抓住了,押回了金陵府,被阎达友狠狠的胖揍了一顿,他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狼狈极了,我听了这事,别提多开心了。”
北明心有感触的说道:“你看看一位好的地方官对民众是多么的重要,在西安一个国舅就可以为所欲为,那是因为在西安官官相护,没人去惹他;在金陵他就傻眼了,那是因为那里有一个为民作主的好官阎达友,如果金陵的阎达友也和西安的这些腐败官员一样,他在金陵也就没人管他了,这就叫作圣上聪,百官明,圣上愚,百官欺。人们常说,官官相护,官官得利,就是这个道理。”
北亮无奈地说道:“可怕呀!这么一个好官调到金陵去了,留西安该多好啊?”
晚上,贯两抱着两床被褥来到了牢房,给北明和北亮铺好床位,说道:“请两位公子将就一宿吧。”
一个小太监提着食盒来了,里边是四菜一汤,每人一碗饭。六名侍卫为了保护主人,分为三班,每班两人轮流为北明站岗。昆仑彩云和浑莲花来到了郡主的卧室,两人泪流满面的请婆婆去为自己丈夫说情。
起初,郡主不想见自己的丈夫,他俩正怄气哪,她不愿见他那张苦瓜脸。无奈,两个媳妇跪在面前哭天抹泪的,使郡主不得不动心。她站起身来说道:“走,咱们娘仨去找那老糊涂去。”
娘仨来到了书房,郡主对北斗道:“我说你放不放两个儿子?”
北斗心里真难哪,放了北明真怕他回西域去,不放吧,郡主又领着两个儿媳妇来找他,当着媳妇的面又不好卷郡主的面子。他只好让两个儿媳妇出去,等两个媳妇出去了他才说道:“郡主,你想想看,如果要是放了北明,你能保证他不犯牛脾气跑回西域去?他要是跑了,你又得怪我,你说这事怎么办好?”
郡主朱高卿道:“这么吧,让贯两去探探口风,看看明儿什么态度。”
贯两来到了牢房,见了北明问道:“大公子,假如奴才放您出去,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
北明问道:“你放我?我能出去了?上边怪罪下来你怎么办?”
贯两道:“这是郡主千岁让我放您的。”
北明道:“放了我,我就回西域,不会再在这里受气了。”
贯两劝解道:“父子没有解不开的仇,郡马爷也许话说的重了点,但他对您还是很疼爱的,您惹的祸,他不惩罚您,把气都撒在了二公子的头上,他一鞭子都没打您,您想想他是多么的爱您?”
北明道:“还不如打我几鞭子哪,说的那几句话太让我伤心了。”
贯两用商量的口吻道:“这是郡主的意思,只要您不走,现在就放您出去。奴才求您了,您就别走了,如何?”
北明坚决地说道:“放我出去我就回西域,贯总管你别说了,道理我都明白,话说三遍淡如水,你甭再劝了。”
贯两见北明这么犟,知道再说也没用了,便回去向郡主汇报去了。郡主听后直摇头:“这孩子太犟了,唉--”她长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说道,“你父亲说完就后悔了,怕你走后我瞒怨才把你关进牢房的,也是无奈之举呀。咱不说远的,就说你上次昆仑山被困,你父亲接到你弟弟的飞鸽传书,急的满嘴起了大泡,连夜向陕西总兵借了火铳营去救援你,父亲哪有不爱自已儿子的,你也不仔细想想。唉,真是的!”
贯两走后,北明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的睡不着,他想起了当初自己来找父亲,弄的父亲好为难了,一边怕失掉儿子,另一边又怕郡主不容,他只好硬着头皮去做郡主母亲的工作,没想到郡主母亲是个开明人,居然认下了自己。他打了薛国舅,父亲竟然没有惩罚他,这次也是如此,打了弟弟饶恕了自己,这说明什么?说明父亲心里一直有愧疚感。这次父亲只所以发这么大火,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他听弟弟北亮说王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你得罪了他,那是惹了山神爷--养不了小猪崽啊。父亲是为全家的安全考虑的,他越想越觉得对不起父亲。
北明虽然心里想通了,可嘴上始终不服软。一连被关了七天,北斗来到了牢房,对北明说道:“明儿,我想你被关了这几天也想通了,父亲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只是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得改一改,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了,跟我出去吧,父亲和你郡主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是,好好洗个澡换换衣服,然后跟你郡主母亲说声你被放出来了。”
北明闻了下自己的衣服确实有味了,郡主打发昆仑彩云和浑莲花给他们哥俩送过换洗的衣服,可身上的汗味还在呀。北明笑着对北亮说道:“咱俩可得好好洗个澡了,不蜕一层皮也煺一层泥。”
北亮俏皮地说道:“就这么酸圾垃臭的上小嫂子床,她还不一脚将你踹下来,让你来个嘴啃泥?”
两人洗完澡先去郡主卧室,向她报平安,郡主道:“你俩快去吃饭吧,我吩咐厨房特意给你们做了一桌佳肴。”
哥俩来到了饭堂,吃了顿珍馐美味,饭后又吃一顿水果,两人酒足饭饱的各回个的房间。昆仑彩云见北明放出来了,上前一吧抱住了北明亲了又亲,好象久别重逢一样,北明打量了下她一下,问道:“想我了吧?”
昆仑彩云忸怩的说道:“奴家才不想你哪。”
北明开玩笑地问道:“不想我,那你想谁?”
昆仑彩云红着脸说道:“我想那头犟牛。”
北明胳肢起昆仑彩云来,昆仑彩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北明道:“让你骂我,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昆仑彩云边笑边求饶道:“求求你,快停下手来,我受不了嘞!”
北明停下手来问道:“你还拐弯抹角的骂我不了?”
昆仑彩云说道:“不敢了,再胳肢我就尿裤子了。”昆仑彩云见北明心情不错,知道他不走了,就想逛逛西安,这西安好吃好玩的东西太多了,从没见过这西安的美景。她对北明又说道:“咱们去逛逛街吧,也让奴家开开眼。”
北明道:“好吧,你去找弟弟,让他领着咱们逛街。”
昆仑彩云找来了弟弟北亮,北亮说这事得向母亲汇报一下。郡主道:“你们去逛街可以,但要带上贯两。”
贯两前边带路,怀里揣着银子,北亮陪着哥哥,浑莲花陪着嫂子,后边跟着六位大眼睛高鼻梁的侍卫。他们逛游了大半天,也饿了,来到了一家挂兰幌的饭馆里坐下,因为那六名侍卫有四名是信伊斯兰教的,为了照顾他们才来这家饭馆。里边跑堂的也是*,头戴白帽,身穿镶着兰边的上衣,白色的裤子,也说汉话。贯两找了个包间让众人坐下,其中一个侍卫道:“贯总管,我们是下人,不能与主人同桌用餐,请把我们安排到外边用餐吧。”这倒是贯两没有想到的事儿。
北明说道:“大家都坐下来吧,咱们主仆一起吃顿饭,我沒那么多的说道。”
吃完中午饭,贯两领着众人继续逛街,昆仑彩云是屯子人进城--两眼发蒙,看什么都新鲜,她来到一个金鱼摊儿,欣赏那一条条五彩缤纷的金鱼。她落后了,她正看得出神,一只手在她胸前摸了一把,只见这人长的猴头猿腮,皮包着骨头,肉都变成了精髓被抽干了,他歪着脖子在看昆仑彩云的脸,嘴里不干不净说着浑话:“小娘子,陪哥玩玩。”他伸手就拉昆仑彩云,昆仑彩云一个大嘴巴掴了这小子个满脸花,他用手揉了揉脸,继续说道,“还挺辣的,夠味,夠味!来人哪,给我抢回去!”他是谁?这么霸道?他是西安知府的儿子,叫宫相人,人们都叫他不象人。
这一撕巴惊动了走在前面的六名侍卫,他们听到了太子妃的呼喊,立刻返回,跑在前边的两个侍卫手起刀落斩了那两个打手,吓的其余的打手不敢上前了。宫相人被吓呆了,站在那纹丝不动,直到昆仑彩云缓过神来指着宫相人说道:“就是他调戏我。”
一个侍卫要杀宫相人,这时他才醒悟过来,他也拜过师学过艺的,可惜他不是哪块料,只学了些挨揍的招,那侍卫来了个扫蹚腿,宫相人来了个旱地拔葱,侍卫伸出一拳,他刚一落地,小肚子上便挨了一拳,这侍卫顺手一刀,宫相人见躲不过去了,用手掌一挡,五个手指被削了下来,他向后大喊一声:“小子们,一齐上!”那些打手哆哆嗦嗦地上前应战,被那六个侍卫又给放倒了三四个,剩下的一见主子都跑了,自己也跑吧,地下留下了五具尸体。
宫相人捂着断手跑回了家,他的母亲见儿子被断五指,满脸的肌肉抽搐,问道“手指被谁砍掉的?”
一个打手支支吾吾的说道:“是郡马府来的几个番人。”他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但省略了宫相人调找昆仑彩云那段。
知府夫人一听就火了,这女人个虽不高嗓门却不低,一付泼妇像,连知府都惧她三分。她大声喊道:“备轿,去郡马府!”
知府过来劝解道:“夫人,别折腾了,人家是主子,咱们是奴才,奴才那有去找主子的道理?你给我留点官威成不?”
知府夫人道:“做主子的不正,我们当臣子的也应该给他拨乱反正,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她上了轿子直奔郡马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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