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贤妃娘娘。”淳妃等人仍然摇晃着地下假扮沐婉芙的宝娟。
“你们又在耍什么花招,别在这里撞死啊。”其中一个侍卫骂骂咧咧道。
沐婉芙此时已换上了宝娟的宫女服,又移到了殿门处,瑞贵人等人尽力地挡着两个守卫的视线,沐婉芙扶着楠木殿门趁机跑了出去。
长长的回廊上沐婉芙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出宫,她必须出宫将所有的消息告诉奕宸,眼下能救他们的就只有他了。
出了关雎宫的宫门,沐婉芙急急地走在深长的甬道内,其间不住的回身看有没有追兵追上来,宫中出奇的安静。照这样看来,整个紫禁城应该已经被荣安公主控制了起来,还不知道乾清宫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顺着东一长街,沐婉芙途径御花园的时候正好碰上一小股巡逻的侍卫,她连忙躲进了假山里,等那群侍卫走远了她才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形,沐婉芙才刚刚走了几步,便听身后有人大喝:“站住,你是哪个宫里的??”
沐婉芙想也不想便跑了起来,“你若是再跑的话,我们便射箭了。我数到三,一、二、”
无非就是循列的盘查罢了,若是自己说清楚了,说不准还能混过去。沐婉芙停了下来,低着头怯生生道:“奴婢是奉命给关雎宫送膳食的,主子还等着奴婢回去回话了,大人们若是问完了,奴婢便先行告退。”说完,沐婉芙便福了福身子。
“哦!!怎么眼下关雎宫还要贤妃娘娘您来当差吗?”待侍卫散开后,沐婉芙才看清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荣安公主。
“倒也难为贤妃娘娘了,如今有伤在身还要这样拼死为皇上奔走,可惜皇上的心里就只有婉妃一个人。而且我听说,为了婉妃的死皇上差一点就要杀了贤妃娘娘,只是我当时没在场,若是我这个姑母当时在场的话,我定替贤妃好好的训训皇上才是。”荣安公主的目光直直地鄙视着沐婉芙。
沐婉芙心下忽生一念,遂对荣安公主道:“舅母说的极是。想本宫也是堂堂的贤妃娘娘,然而在皇上的心中竟然比不过一个低贱的女人,而且皇上为了这个贱女人竟然要取了我的性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皇上的后宫有那么多的嫔妃,既然是他绝情在先,那我也不必再顾念所谓的夫妻情分呢。”
荣安公主有些吃不准沐婉芙的话是真是假,“贤妃娘娘此话当真?”
“如今连皇上都被公主软禁起来了,那我这个贤妃当的还有什么意思。他原本就是个昏庸无道的人,为了一个相似的女人竟然连江山都可以不顾,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公主的聪明才智堪比武皇,若是能由公主继任大统的话,必是天下万民的福分。”沐婉芙望着荣安公主的眸子,见她还在犹豫,便反问她:“公主不信我?”
荣安公主一笑置之,“贤妃娘娘心思缜密,又足智多谋,与娘娘这样的人打交道必要十分的小心谨慎才行。你与皇上怎么说也有着五六年的夫妻情分,我不信你会这么快就能忘记他,怎说他也是你的夫君。”顿了顿,荣安公主又道:“我这么说倒也不是不信娘娘的话,只不过,口说无凭,若是你敢亲手杀了他的话,我便信你这一次。”
沐婉芙知道荣安公主这是在试探自己,她们无非是在试探着彼此的底线罢了,“我也有个条件。我替你送皇上归西后,你必须将我平安的送出宫,若是你食言的话,我自然有法子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贤妃娘娘果然好大的口气,不过,若是你食言的话,我也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荣安公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来人啊,请贤妃娘娘去养心殿。”
“是!!”一众人齐道了是。
“不用,我自己走。”沐婉芙顾自走在前头,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养心殿内
“皇上,微臣以为整件事分明就是预谋好的。”东泰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子,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说说你的理由?”奕渲也陷入了深思中,自从鄂尔济带人将自己软禁起来的那一刻,奕渲也意识到了这点。
东泰想了想才继续说:“微臣以为,那次在宫外遇袭很有可能是荣安公主府刻意安排的。为什么偏偏在贤妃娘娘为皇上挡下那一刀的时候,公主府里就出了个跟仁惠皇贵妃一模一样的女子。荣安公主本是皇上的姑母,自然知道皇上这些年来的心病是什么。”
“你是说,一切都是朕的姑爸爸一手策划安排的?”奕渲有些不信。
东泰点了点头,又继续分析着自己理出的头绪:“荣安公主很有可能就是利用皇上对仁惠皇贵妃的思念,所以才将婉妃安排进宫的。就连婉妃的死,恐怕也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皇上您想想,若是您知道是贤妃娘娘杀了婉妃娘娘,您一定会杀了贤妃娘娘才能解气。如今放眼宫中,有资格成为皇储的除了嘉郡王、五阿哥外,二阿哥和四阿哥都因为各种原因不可能再成为皇储的人选,若是此时除掉贤妃娘娘,无异于除去了六阿哥夺储的资格。不得不说,他们这招果然狠毒,既能除去贤妃娘娘,又架空了皇上的权利。”
“天下怎么可能有朕这么愚蠢的人,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还不觉。”奕渲懊恼地说着,就在不久前他还拿着刀说要杀她。
远远的便有脚步声走近,东泰忙道:“皇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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