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公主让属下来给皇上送些东西,公主说皇上和贤妃娘娘看后定会十分的喜欢。”侍卫在马上答着话,东泰回身看了眼奕渲,奕渲示意他去接下,东泰这才上前接过了那个人手里的书信。
那侍卫将书信送到了以后,便策马回了城内。高高的城楼上,荣安公主拿着望远镜看着奕渲亲自接过了书信,对身边的鄂尔济道:“咱们回去吧,待会儿他们自然会哭着、喊着的要见咱们。”
鄂尔济知道她一向足智多谋,她这么说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便与荣安公主一起回了殿内吃茶等信儿。
奕渲看完了书信心下不由一凛,信封里还装着一小撮孩子的头发,沐婉芙看到那撮头发脸色瞬间惨白没有血色,“珎儿…珎儿…”
沐婉芙抢过了头发,狠狠地盯着午门的城楼,忽然推了众人一把,喊道:“常宁,你若是有什么阴招只管冲着我来,你何苦要为难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怕日后被天下人所耻笑吗?常宁,你个缩头乌龟,有什么本事就冲着我来,别拿孩子要挟人!!”
“去,快去把贤妃娘娘拉回来。”瑞祥连忙吩咐身边的东泰。
东泰策马追了过去,待到了沐婉芙的身边便下马要将带她回来,沐婉芙却是又哭又闹,“我不回去…我不回去…,要回去你们自己回去,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要去找我的孩子,你们谁也别想拉着我。”
城楼上,弓箭手已将箭头对准了沐婉芙和东泰,东泰也顾不得沐婉芙再哭闹了,他一心只想着要带她回去。
城楼之上,荣安公主重新抱着啼哭不止的永珎出现在了奕渲等人的眼前,在城楼上高声道:“你们若是再敢轻举妄动的话,我便将这个孩子从这里扔下去。我已经有许多年没亲眼看过处置俘虏了,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的俘虏还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荣安公主将永珎放入一个竹篮内,又将竹篮吊在了城墙外,“不信,你们不妨再往前一步试试,我即刻便吩咐弓箭手射杀这个孩子。”
其实,就在沐婉芙哭闹着冲向城门的那一刻,奕宸他们已经开始进攻了,而永珎会被荣安公主挟持也都在沐婉芙的安排之中。只有在此时分散了荣安公主等人的注意力,才能方便众人接下来的行事。
城楼上,形势已在瞬间发生了变化,奕宸等人带兵包围了荣安公主夫妇,冲上城楼的侍卫们缴了叛军手里的器械,荣安公主眼见着已经逃不掉了,情急之下竟取了匕首出来欲锯断吊着竹篮的绳索。
“珎儿!!”
孩子的啼哭声回荡在湛蓝的天空下,沐婉芙惊恐地望着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的竹篮,若是竹篮真的坠下来的话,那永珎定是必死无疑的了。
东泰和暗夜都飞身极力地去接即将坠下的竹篮,而沐婉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竹篮一分分的坠下来。奕宸的宝剑已架在了荣安公主的肩上,“姑母,侄儿劝您最好还是束手就擒,否则,我便立即取了鄂尔济的性命。”
荣安公主手中的匕首落下时,吊着竹篮的绳索也已经被割断了,奕宸反手正要抓住坠下去的竹篮,而竹篮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坠了下去。
“哈哈哈哈……”荣安公主疯狂地仰天长啸,“想我常宁一世聪敏,到头来却败在你们这些无能鼠辈的手里。难道,这都是天意吗??”
“永珎!!”沐婉芙奋不顾身地朝着竹篮坠落的方向跑去。
最终,竹篮平安无事地落在了东泰的怀里,沐婉芙上前一把抢过了竹篮,将永珎紧紧地拥在怀里,抱着孩子又亲又吻,眼泪簌簌地落在了明黄色的襁褓上,“孩子,你吓死额娘了,你吓死额娘了。”
巨大的朱漆城门缓缓被侍卫打开,奕渲策马赶到沐婉芙的身边,跳下马紧紧地拥着他们母子,喃喃道:“芙儿,你吓死朕了。”
“珎儿…珎儿…”沐婉芙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奕渲见她这般,忙松开了她去查看竹篮里的永珎。
孩子的嘴唇发紫,身上尚有余温,沐婉芙使劲儿地摇着双眼紧闭的永珎,急急道:“珎儿…珎儿…,额娘在叫你了,额娘在叫你了,快应啊,快应啊!!”
奕渲伸出了手指,颤抖地去探孩子的鼻息,“啊!!”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沐婉芙神情怪异地抱着永珎送到了奕渲的面前,急切地说着:“皇上,臣妾想珎儿肯定是睡着了,您替臣妾叫醒他吧。”
奕渲不知该怎么告诉她,沐婉芙的眼神却显得空洞而无神,“皇上,您替臣妾叫醒珎儿吧。素儿和永璘都还在宫里等着跟他玩了,您快替臣妾叫醒他呀。”沐婉芙抱着没了气息的孩子,一步一步地朝城内走去,脑海中出现行事前发生的一切:
“你稍后去告诉照顾珎儿的乳母,让她待会儿带着珎儿去向荣安公主投诚,让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全告诉荣安公主。”
“可是,用六阿哥去诱敌,我们实在没有什么胜算,万一,六阿哥有个好歹的话……”
“没有如果,你只要照着我说的一切去做便可。既然是我沐婉芙的孩子,就必须有所担当。他,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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