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在蔡朗身后的胡四,突然举手单手成拳,然后倏地放开,化为手刀,再向下斜斜猛切。
岳飞正是被他这诡异的手势所惊,心知不好,跨马拎枪,向前飚shè而出。于此同时,张显四人听的岳飞虎吼,虽然不知道发生么了什么,但多年对大哥的信任,却不由自主的将李纲护持在了中间。
而前方的形势也恰于此时发生了变化,十几名家丁齐齐撮唇长啸,随即双手连抓,抖落外面罩着的家丁服sè,露出里面的黑sè劲装来。随手从腰间抽出腰刀,八人向前急冲,直扑守门士兵,三人身形一顿,俯身下蹲,腰刀斜举,静候岳飞跃马感到。
另有几人则又是一声长啸,震荡激越,裂云而起,远远隐隐传来应和之声。
李纲听到他们长啸之时,便心知不好,等应和声远远传来,更是脸sè惨白:这群人在城内竟然还留有伙同之人,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思虑未几,那几人已是绕过岳飞马头,向他猛扑过来,面sèyīn狠、冷漠,双眼更是泛着残忍嗜血的光芒,此时那还有丝毫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走狗形象,分明便是身经百战,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死士。
“吕布,你果然够狠,老夫不如你多矣!”李纲仰天长叹,到了此时,如果他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吕布临行之时布下的计策,他也枉混了那么多年官场了。
这杀来的那是什么家丁,分明便是虎贲营的jīng锐!
刹那之间,张显四人已和那几人战在一起。
岳飞听得长啸应和声远远传来,心知有异,双目闪过一阵寒光,身体向下急伏,趴伏在马背之上,同时双腿夹紧马腹,一提缰绳,坐下战马拔地而起,高高越过在前方封堵的两人。那两人愣怔之间,岳飞已从马背上直起身来,轻舒蜂腰,长枪横扫,人在马上转过身来,沥泉神枪化为两道寒光,以凤凰双点头之势,直奔二人后心。
个中变化,只在眨眼之间,主动之势已是到了岳飞手中。那二人果然是久经战阵之人,只是愕神之间,枪尖便已及体,直觉到有xìng命之虞,二人不敢怠慢,避过后心要害,倒地向外翻滚开去。但却终究慢了一步,被沥泉枪在后背划过一道血痕,深可见骨,已是再不足虑。
岳飞暗叫可惜,转回身来,放马向前疾奔,同时向后扬声喝道:“王贵、牛皋阻住敌人。张显、汤怀随李大人前去剿灭城中残余。”
“是!”四人听了,王贵、牛皋向前一冲,将那几人全部卷入战圈,张显、汤怀二人则退身回守,护在李纲身边,向后退去。
直到此时,城头士兵才知城下发生袭杀,纷纷冲下城来。
李纲大吼一声:“张合,本官命你马上登城,巡查狼人动静,没有本官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一步。
马良本官命人速带三百兵马,随本官前去剿灭内贼。”
随即看了眼聚在一起的一万府兵,又高声喝道:“你们在城下随时听候命令,不得擅自离开此地一步。”
就这刹那之间,蔡朗一提马缰,冲势稍减,身后前冲八人已越过马头,杀入守门兵士之间,城中兵员紧缺,守城兵士本就不足,不过十几个而已。此时面对的又都是虎贲营真正经过铁血杀戮的jīng锐之士,优劣之势显而易见,这八人如虎入狼群,眨眼之间冲散了对方阵势,放蔡朗纵马冲了过去,留下四人继续追杀守门之人,其他四人则身形继续前冲,越过门道,打开了城门。
领先的胡四,见城门洞开,身形向旁边一纵,手中腰刀向着挂起吊桥的铁索斜斜劈下,说也奇怪,不知他手中钢刀是什么材质打造,钢刀到处,铁索竟应声而断,偌大的吊桥轰的一下倒了下去,砸在护城河对岸,激起漫天烟尘,经久不散……
岳飞此时心中恨极,下手再不容情,枪若游龙,马如奔电,大吼一声:“挡我者死!”向阻住马头的断后四人杀去……
岳飞一双星目微微眯起,暴shè寒芒,人借马冲之势,向后微微扬身,抡圆了单臂,手中沥泉神枪化作一道光华,脱手而出,直奔阻住马头之人。
那几人阻住马头本意不过就是要挡他一挡,好让前面蔡朗等人打开城门,只要能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他们这几人的任务便算完成了,余下便是回潼关归队,找将军领赏。但谁想胡四在前面刚刚放下吊桥,他们也刚要转身冲出城门,这位爷竟长枪脱手而出,中间那人愣神间便被长枪贯穿,向后又带着飞了数米,方才砰地一声被钉在了地上。
变故陡生,余下三人大惊。岳飞已一点马背,腾空而起,龙泉剑来到手中,如苍鹰博兔,剑化三点寒星,凌空下击。可怜几人在军中也都是一把好手,但今rì遇上岳飞却是一和未出,齐齐被长剑钉入了顶门,扑地而亡。
此时,坐下骏马方才奔到岳飞下方,他凌空一个倒翻,安坐马上,向前一冲,俯低身体,轻舒猿臂,抄起沥泉神枪,打马直奔城门。
这些说起来繁复,但其实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岳飞便已连杀六人,突破重围,赶到城门吊桥附近。
李纲、马良此时才尚刚刚点齐三百兵马,目睹他如此神勇,不由暗自庆幸:苍天有眼,天不亡咸阳,随即领张显、汤怀打马奔城内去了。
岳飞到达城门,余下四人早就看傻了眼,这还是人吗?除了自己家吕爷如此神勇,他们还没见过有人能如此干净利索的接连结果了自己六个弟兄。不由心下先自怯了,岳飞已是冲到了面前,长枪一摆,将四人都卷入枪影之中,他们此时拿的本就是短刀,又没有战马在侧,此消彼长之下,有两人直接被扫进护城河中,另一人被一枪贯胸,当场死亡,只胡四勉强挡了两枪,被岳飞抡起长枪一枪砸飞了手中短刀,又抡到头上,砸了个脑浆迸裂,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
岳飞收拾了四人,再抬头寻找蔡朗,那厮已是纵马如飞,冲入了迎来的狼人阵中。而无数的狼人看城门大开,吊桥扑落,正自欣喜若狂,一个个仰天长嚎,双手不住的拍打胸部,双眼中闪动了兴奋而残忍的凶光。
岳飞正打量之间,一声激越雄浑,仿佛充盈着无尽的杀伐、霸气的长啸,滚滚荡荡远远传来,初时听来好像还在三里之外,等再仔细听时,竟仿佛已到了身前,那啸声入耳已变得尖利沙哑,充满了说不出的诡异和yīn森。
啸声初起,群狼便止住了长嚎,一个个垂手侍立,浑身发抖,眼中却不由放shè出炙热的光芒,到了最后更是个个匍匐在地,狼头更是紧紧埋在地上,肩膀向上高高耸起。
一条雪白的怪物便从这匍匐着的群狼身上,激shè而来,直奔骑在马上突兀立在群狼中间的蔡朗而去。等他啸声停止,已是昂然立在蔡朗身侧。
蔡朗坐骑本是骏马,但那怪物一近身前,竟不由自主的浑身打颤,前腿一曲,跪在了地上,身子底下更是湿了一片。蔡朗被从马背上向前甩出,连滚了三个跟头才站起身来,浑身是土,狼狈异常。
但等他看到眼前昂然耸立的怪物,却不由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强如岳飞看了,亦是不由心中发寒,那怪物狼身人首,浑身披着雪白的一身白毛,四肢匍匐地上,尚有成年男子那么高大,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特异的流线型,仿佛上天特意jīng刻细琢制作出的jīng品,四肢更是粗壮有力,两只前爪隐泛寒光。
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的确是上天打磨出的jīng华,即适合长途奔袭,又适合短途冲刺,两只前爪更是战争厮杀的利器。
但不知为何,狼身之上,竟长了两颗人头,一颗粗犷豪壮,满面络腮胡须;另一颗却纤小jīng致,妩媚丛生。一男一女,两种极端的品格融汇一体,难道上天真的想制作出一个既有粗犷豪放,又有温婉细腻xìng格的极品?但却不幸失败,成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岳飞正自打量,那男头突然哈哈一阵长笑,仰天大喝:“儿郎们,前面便是咸阳,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无数狼人突然爆出杀字,将岳飞骇的一惊,难道狼嘴里也能发出人声。
思虑未几,匍匐在地的狼人已汹汹起立,反手从身后抽出弯刀,放在狼吻之前,伸出猩红的长舌轻轻舔舐一遭,双眼爆出兴奋而残忍的光芒,然后便是山崩地裂的一声狼嚎,无数的狼人排山倒海向着扑在地上的吊桥涌了过来……
岳飞坐下战马希律律一声长嘶,被骇得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任他如何鞭打,再也不肯站立起来,最后竟是倒毙当场。
岳飞冷哼一声,甩手扔掉马鞭,将长弓,箭囊随手挎在身上,单手提枪,向前踏出一步,立在吊桥桥头,双眼紧盯cháo水般涌过来的狼人,高声向后喝道:“城头军兵听了,火速关闭城门,准备强弓劲弩,shè住阵脚,看我杀敌。”
“慢着……”随着岳飞大喝,城中却传来一声喘息不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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