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饮食安排上来,虽然仓促却也jīng致。
岳飞也不客气,举箸大嚼,从早上到现在也是饿的狠了,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似的吃个不停。六个老人显然胃口不佳,只是捡可口的小菜吃了两口,白盈盈更是一筷未动,低着头坐在桌上,悄悄垂泪。
看岳飞那吃相,倒像是饿死鬼投胎。
很快一桌子菜下去大半,岳飞才停了下来,举起酒杯,对着五旗遥遥道:“五位高义,岳某佩服,今rì借花献佛敬各位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五人亦是举起酒杯对着岳飞,勾陈道:“不能与将军协力对敌,勾某深以为憾,又蒙岳将军送回大哥遗物,无以为敬,只能以水酒一杯聊表谢意。”说罢,亦是一饮而尽,又满满斟上:“至于岳将军先祖之事,算在勾某身上好了,喝了这杯水酒,勾某便领教岳将军高招。”说着举杯对着岳飞,却转头对众人道:“岳将军是我太白马场天大的恩人,如果老夫不幸丧命于将军之手,凡我马场弟子,均不得寻仇滋事。岳将军更自了结此事起,便是我马场贵宾,凡将军到处,我马场弟子均需退避三舍,而但凡将军有所需求,我马场弟子更要全力相助。
老六,此事便交由于你全力负责……”
玄武听了,微微皱眉,起立截道:“二哥不必多说,小弟明白二哥心意……”
“老六!”
玄武微微一笑,声音渐高:“二哥,小弟向来尊你、敬你、爱你,但今rì却说不得要忤逆你一回。”
说罢,转头对着岳飞:“当rì攻进汤yīn城中的实是老夫,如果老夫还没老糊涂的话,当rì汤yīn城的守将便是姓岳,三缕长髯,身披白甲,手持长枪。”说着目光灼灼,看定岳飞:“不知可是将军先祖?”
岳飞双眼眯起,坐正身体,将面前清酒仰脖倒进嘴里:“既然如此,那你便受死吧!岳某承诺你死之后,岳某此生绝不于马场为敌。”
玄武却端然坐下,优雅举起手中酒杯,冲岳飞遥遥示意:“不知将军先祖葬在何处?”
岳飞一愕:“自是葬在汤yīn城外。”
“哦!”玄武又是话题一转:“不知将军家中父母是否尚在?”
“哼!不劳挂心,家父家母身体安泰,无病无灾。”
“那就好!”玄武眼睛眯起,微现迷离之状,仿佛突然间想起什么:“将军可知当rì破城之后,你家身为汤yīn守将后裔,为何没有被我军屠戮?”
岳飞猛然一愕,抬头看向玄武。
玄武依然一副迷离之态:“那是因为老夫命人放了他们,不止你家,凡是汤yīn未参与守城者,老夫属下均不得无故杀戮,违者斩立决。两军交战,本就刀枪无眼,何故再为难无辜百姓。”
岳飞骇然大惊,愣愣的看着玄武,心中不住翻腾:难怪我与张显、汤怀、王贵世为通家之好,其祖又都曾为汤yīn守将,城破之后,而我们却都举家幸存下来,原来竟是眼前这老人当rì的严令所致。
如此说来,他实与我们有活命之恩,乱军入城,烧杀抢掠,本是常事;乱军过后,十不存一,更是千古亦然。他以胜军之将杀进城中,能不杀无辜,不掠百姓,实是心存天下的伟岸丈夫。听其言,观其行,知其心,如此人物,倾心不已的大哥又该是如何的英伟不凡呢?
难道世人真的看错了白起?
那我又该如何呢?杀了他,我岂不是背上了千古骂名;不杀他,我又如何对得起祖父,岂不又落个不孝恶名?
悚然之间,岳飞已是满头冷汗,潸潸而下。
“岳将军!”玄武见岳飞面sèyīn晴不定,大汗淋漓,情知攻心之计已见成效,忙又添上一把火:“老夫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岳飞强行震慑心神,抹了把冷汗回到。
“老夫此生所憾,唯有一件,没能手刃吕不韦那老贼。而刚才听将军所言,要买三千匹战马,组建骑兵亦是要挽救咸阳,往援蒙毅,讨伐吕氏父子,可是如此?”
“不错!”岳飞愤然道:“吕氏父子此等祸国jiān贼,人人得而诛之!”
“既是如此,那将军自是同我们目的一致,我们可否联合起来一起行事?”说罢,不等岳飞回答又道:“老夫向来一言九鼎,绝无食言,只要将军助我们斩杀吕不韦那老贼,老夫便陪你亲到令祖坟前,自刎谢罪!”
“老六!这怎么可以!”白虎呼的下站了起来,气呼呼的瞪视着岳飞,带的一个碟子砸在地上,碎成齑粉:“你这小子忒也欺人太甚,来来来,我陪你玩玩,生死由命如何?”
“老四,你给我坐下!”“勾陈大喝一声,随即一阵黯然神伤:“哎!便由老六安排罢!”
得勾陈承诺,玄武冲他感激一笑,面朝岳飞:“这么多年,我们兄弟处心积虑,思谋报仇,手底有一万jīng兵,不瞒将军,他们俱是百战铁骑,向来在草原上拼杀训练,不知和狼人厮杀过多少场,别的不敢说,对付狼人他们还是有些心得的。”说着双目灼灼:“只要将军金口一诺,这一万jīng兵和老夫的贱命就都是将军的了,而且还能一举帮将军解决心中难题,如何?”
“你怎知我心中难题?”岳飞看定玄武。
“杀我不仁,不杀我不孝,可不正是两难之题!”玄武微笑回答。
“为何定要挑我?五位前辈俱是声名赫赫之人,任意拿出一个都可独挡一面,即有如此jīng兵你们自然可以自己去做的。”
“将军有所不知……”玄武苦笑道:“我们五人,人人俱有专长,都可独镇一方,不客气的讲,我们五人无论放在哪儿,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但可惜,我们都没有统筹全局,谋略布划,指挥百万大军的能力,也就是说,我们都不是帅才。”说着长叹一声:“这些年,我们着力培养盈盈,希望她能统帅一方,但可惜她却总归是个女子,心xìng虽然刚烈,但却不能断然取舍,终究不能达成我们的愿望!”
岳飞看了眼白盈盈,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低头坐在那儿,情知玄武说的不错。
见岳飞沉吟,玄武催道:“不知岳将军考虑的如何?”稍停了停又道:“如此千载难逢的机缘,还望岳将军能断然取舍,不要效那儿女惺惺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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